离开?
好成全你们这对狗男女?
偏不,姐不闹得你们死去活来怎能甘心?
穆清瑶那条命不是白死的,我一定要替你报仇!
听了公孙昊的话,贺雪落这才觉得解气,得意而鄙夷地看着穆清瑶,被男人如此嫌弃驱赶,只要还有一点自尊,都不会再留下。
可谁知,穆清瑶脸上看不出半点痛苦与羞恼,而是面无表情地对她扬了扬那张字据:“人要脸,树要皮,欠债还钱,贺雪落,签字,两万五千八百两,限期三天内还清,迟一天,按一分利息算。”
“商女就是贱,只认钱,可怜的昊哥哥,亏你还跟她夫妻三年……”
贺雪落当然不会签字还钱,那多没面子啊,让碧莲来砸穆清瑶的东西,一是嫉妒这个女人霸占世子妻位三年,二嘛,当然是立威,让那些曾经服侍过穆清瑶的知道,她才是正经世子奶奶,他们的主子。
“不还是吧。”穆清瑶根本不把她的轻辱放在心上,一转身,抓住碧莲的拇指在字据上一按道:“贺小姐非要赖帐,我也没法子,只是明儿我就会把这张字据复写几百张,贴满整个京城的大街小巷。也让大家看看贺相千金的真正嘴脸是什么样儿。”
公孙昊尚未真正休妻,当朝宰相千金就巴巴地命贴身丫环到北靖侯府,打砸公孙昊之妻财物,简直就是逼那可怜的商家女自休出门,抢人丈夫抢得如此嚣张跋扈,真正不要脸的又是谁?
这要传出去,父相的脸还要不要了?若是让朝中那些与父相敌对的人知道,定然又要拿之作文章。
贺雪落没想到穆清瑶会来这一招,顿时气得俏脸通红,恼羞成怒之下,顾不得许多,只想杀了穆清瑶才好,一抬手,凌厉的杀气便喷涌而出。
穆清瑶正要避其锋芒,贺雪落的手却被公孙昊拦住。
“昊哥哥,我要杀了这个贱人!”见公孙昊帮着穆清瑶,贺雪落更气,怒道。
“这是在我家,雪落,不要乱来,一点银子罢了,赔她就是。”公孙昊柔声劝道。
是啊,北靖侯回来了,如果在侯府杀了穆清瑶,北靖侯定不会甘休。
“好,不就两万两银子么?当我贺雪落拿不出来?”贺雪落决定暂时忍下这口气,签下自己的名字。
贺雪落带着受伤的碧莲气冲冲走了。
墨玉立在穆清瑶身边,看着贺家主仆苍惶而去的背影,觉得扬眉吐气,好象这三年所受的恶气在今天全给出了,小姐她,真的不疯了,但也跟以前完全不一样。
以前贺小姐哪次来不是耀武扬威的,明明小姐才是正经的大少奶奶,可她偏偏当着小姐的面与姑爷亲亲热热,粘粘糊糊,哪里把小姐放在眼里过。
小姐每次只会躲在暗处默默伤心哭泣,对那时候的小姐,墨玉真是恨铁不成钢啊。
变了好,变得坚强,自信,也有主意了,再不是那个软弱可欺,一味逆来顺受的小姐了。
只是,她怎么突然就会了武术?
公孙昊只着一身中衣,贺雪落一走,他便回了屋。
穆清瑶也跟着进了屋,她要清点自己的财产,包括铺面地契,将来离开时,她都是要带走的。
一进屋,公孙昊正在找衣服,墨玉还是希望他们夫妻和好,见了忙帮他拿出一套紫色绣竹锦袍来:“姑爷,穿这套吧。”
公孙昊接过正要穿,手里的衣服便被夺走。
“墨玉,本小姐做的衣服都是铜臭味,可莫要熏坏了世子爷,另外找一件。”穆清瑶将衣服往地上一扔道。
“可是小姐……”满柜子全是小姐做的衣服,找哪件是好?
公孙昊等了半晌,也没见墨玉拿来衣服,自己往柜子里翻找,发现还真找不到一件不是穆清瑶做的衣服,三年来,这个屋里的一切都是穆清瑶在打理,点点滴滴都是她的心血。
眼前不由浮现出过去的画面:深夜回来,她在灯下边绣花边等他,不管他的脸色有多难看,不管他对她有多冷淡,她总温柔地微笑,嘘寒问暖,小意服侍。
他喝多了酒,她会亲自奉上醒酒汤,早上一醒,洗漱水便打好,练功回来,她会送上炖好的羹汤……
寒风习习,只着中衣的他竟然打了个冷战,侧目看向正悠然坐在桌边提笔写字的穆清瑶,自她嫁过来,他就没认真看过她。
窗外的阳光清清浅浅洒在她白晳的侧脸上,衬得她越发肌白如玉,娇嫩剔透,以前温柔的眉眼此时变得清冷淡漠,却更透出一股清丽傲然的气质来,秀眉微蹙,小巧秀气的鼻尖微微上翘,丰润红艳的唇瓣微嘟着,似嗔似娇……
感觉有人窥视,穆清瑶微微侧目,公孙昊有种偷窃被抓包的窘迫感,尴尬地收回目光,却见她目不含着一丝厌恶,对,就是厌恶,再也不是以往的浓情与爱慕!
没来由的一阵失落,胸口好生郁堵,象是塞了一团棉花一样,让他透不过气来。
再次侧目,她却再也不看他了,当他如空气。
“墨玉,衣服还没找好么?”他恼火地向墨玉发泄。
“只有这一件。”墨玉拿出一套灰不溜秋的旧袍子来。
那是三年前穿过的衣服。
虽然也是丝质的,但早就穿旧了,袖口起了毛边。
“这么旧?”公孙昊嫌弃道。
“只有这一件了,姑爷不穿我也没办法。”墨玉放下衣服,懒得再侍候公孙昊,去替穆清瑶磨墨。
公孙昊只好不情不愿穿上,浑身都不自在,怎么看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