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清瑶怔住,没想到素来跋扈的贺相会如此通情达理,竟然捡讨起自己来,以前每次与贺雪落有冲突,她的这位无所不能的相爷爹爹就会象坐坚实的大山一样站在好面前,替她遮风挡雨,将她护得严严实实,可惜,有这样一位好父亲,贺雪落却并不懂得如何珍惜,让他在这样的寒夜,为了她而求人。
“那便多谢,还有上回染坊的事,也一并谢过,虽然言谢太过轻薄,但以后总有机会还的,除了贺雪落的事,相爷但凡有什么难处,大可以来晋王府找我,我决不推辞。”穆清瑶道。
“我……我不是这个……”贺相一副急切想要解释的样子,但又叹了一口气,唇边扯出一抹苦笑,随即恢复了往日的儒雅清冷,笑道:“好啊,就怕我这个人太惹人讨厌,去了晋王府,也没人让我进门呢。”
“怎么会,再说了,谁说相爷惹人讨厌了?您可是个惹人眼球的帅大叔。”穆清瑶顽皮的眨眨眼道,只要不是为了贺雪落求情,别的事情她倒真的不排斥贺相了。
“帅大叔?哈哈哈,很好的评价,多谢世子妃,臣就此别过。”贺相微拢的眉宇,在看到穆清瑶顽皮的向自己开玩笑时,舒展开来,对穆清瑶摆摆手:“上车去吧,天冷。”
穆清瑶转身回到马车上,帘子晃动时,远远地还看到贺相孤独地立在墙边,眼望着她渐行渐远的马车。
回到王府,似雪早等着大门处了,见她回来,忙迎上来道:“世子妃,爷回来好一阵了,一直在等您呢。”
穆清瑶一听,归心似箭,小跑起来,刚走几步就被人捉住了手,一把将她揽住。
鼻间闻到淡淡的药香,他的气息清幽却浓烈,只怕稍稍接近,她也能辩别得出来,心里顿时甜丝丝的,正是蜜月期的小夫妻,一日不见,真如三秋,她在宫里过得惊心动魄,而他在外面只也不是那么平静,但回到家来,这里就是他们安宁的港湾,再多的嘈杂与烦锁,都不会打扰到他们。
“相公,你吃过药啦?”穆清瑶勾住夜笑离的脖子问。
“怎么回来得这么晚?事情都办妥了?”夜笑离没有回答她,抚着她的脸问。
“嗯,妥妥的,只是心里还不是舒服,凭什么皇后与太子妃犯下的错?”穆清瑶还是忿忿不平。
“放心,不会这么轻易饶过他们的,娘子,今天竟然又是贺相帮了你?”夜笑离眼眸深深地问。
“是啊,你说奇不奇怪?”穆清瑶拉着他的手往夜雨轩走。
夜笑离眼中闪过一丝怀疑,笑道:“或许,他正好借由此事好打击太子,他素来是支持二皇兄的。”
“我也是这么认为的,不过,他今天着实是冒了险的,一个外臣,竟然敢动用禁军在宫在大肆搜查,我相信,他想帮我的心是真诚的,也不全是为了打击太子和皇后。”
夜笑离捏着她的鼻子笑:“你不恨他了?”
“恨?恨这个词用得很不好呢,恨是要将那个害过你的人牢牢记在心里,时时牵挂,然后他绞动脑汁,劳心劳肺,干嘛呀?多累,为个对你不好的人值得么?我才不会恨呢,任何对我不好的人,我都不会恨,顶多讨厌,然后,让以牙还牙,以眼还眼,让他受到应有的惩处之后,这个人于我,就是个过客,何必还要记在心上?”
这才是他爱的娘子,坦荡宽容,洒脱自信,夜笑离再次将她扯进怀里,捧起她的脸,也不管身后还跟着顾长清和似雪,吻了下去。
两人原本就分开了一天,他又是突然袭击,穆清瑶每每一触到他柔软的唇,就会心跳如鼓,再被他地进攻,脑子里跟着一片空白,天旋地转间,哪还顾得害羞,任由他施为了。
等两人都平息之后,穆清瑶松开他,后知后觉地感到害羞,一个纵身,就往前掠去,夜笑离好看的薄唇浮起一抹笑意,慢悠悠晃回了屋。
见穆清瑶回来,两颊晕红,俏颜妩媚,墨玉捂嘴一笑:“爷真的去迎主子了?才喝过药呢,也不肯歇息下。”
穆清瑶怔住:“爷为何要喝药?”
一旁地如霜拿了手炉来递给她:“爷的身子骨还没好全,自是要喝药的,世子妃不知道么?”
这是在怪她不关心夜笑离么?可他是医者,他自己的身体自己不是更清楚么?
穆清瑶淡淡地看了如霜一眼道:“是啊,以后得多关心关心爷,如霜,爷今天的药是谁熬制的?”
“回世子妃的话,是赵妈妈。”
穆清瑶就点了点头,转身去了后堂,赵妈妈正在记帐,见她来,忙起身行礼。
穆清瑶摆摆手:“妈妈不必客气,我是想问,爷并不常吃药,您今天给他喝的药的方子是爷开的,还是另外有人?”
赵妈妈道:“奴婢不知,药是长清拿来的,奴婢只负责熬制。”
穆清瑶道:“嗯,知道了,谢谢妈妈。”
赵妈妈怔怔地看着穆清瑶,这位世子妃行事与别的主子完全不同,待下很亲和,没有一点主子的架子,但是,若是惹了她的逆麟,严厉起来也很冷酷。
穆清瑶闷闷地回到正堂,夜笑离正好回来,看她脸色有些沉郁,怔了怔,如霜正要帮他解下披风,夜笑离淡淡地看她一眼,如霜立即垂首退后。
夜笑离走过来道:“怎么了?谁惹我家娘子不开心了?”
“你!”穆清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