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镇今年气候干燥,寒冬早至,初雪却迟迟未落。昏黄的日头,霜打的路面,枯黄的枝叶,人迹鲜有的厂房。晴天不禁想起第一次与尹子陌、相贤同游青瓷窑的情景,那时的青瓷窑一片生机,一派忙碌,如今却死气沉沉,全是因为这寒冷的冬季吗?她不禁打了个寒战,裹紧了斗篷。
空荡荡的街道,与来人迎面撞上,想躲避已是不及。
晴天只好硬着头皮,欠身唤道:“大哥。”
尹子槐早就瞧见了她,只是不知为何,原本欣喜的脸庞瞬间变得阴沉。
感觉到尹子槐身上散发出的阴郁气息,晴天心中生起几分畏惧,她侧了侧身子,一只脚向一旁挪去:“晴天的玉佩拉在外面,正四处寻找,如若无事,晴天先——”
尹子槐身形一晃,挡住晴天的去路。天冷,风冷,他的口气更冷:“这件斗篷哪里来的?”
晴天心中一凛,明白自己跑不掉了。
“是子陌送给你的吗?”
“……”
“我送你的,你为何不要?”
“……”
“那日为何不告而别?”
“……”
“你何时戴过玉佩?”
尹子槐的咄咄逼人令晴天感到自己就像一个受审的犯人,她何时受过这种诘问和屈辱?一股傲气从心底窜出来,令她忍无可忍:“斗篷披在我自个儿身上,双脚长在我自个儿腿上,玉佩戴在我自个儿腰间,你管得着吗?”
一道精光从尹子槐双目中闪过,他大力扭住晴天的胳膊:“我管得着吗?我怎么管不着!刚才一听说你从尹家过来,饭也来不及吃,就着急忙慌地过来看你,谁知却看见你裹着他人送的斗篷!说,这件斗篷是不是子陌送你的?”
这么说,明邦居然比尹子槐更先得到她来瓷窑的消息!晴天一个走神。
“子陌送你的,你就穿,我送你的,你就弃之如草芥!我到底是哪里比不上子陌了,你倒是说啊!”
胳膊的巨痛令晴天疼得一边去掰尹子槐的手,一边嚷道:“子陌是我相公,你是我的大哥,根本没法儿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