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韵转身走了,青莺还暗剁了下脚。
周梓婷很用功,清韵在花园逛了小半个时辰,她就练了小半个时辰,几乎没有歇片刻,连清韵都佩服她的毅力了。
而且,让清韵吃惊的是,第二天一早,她起床洗漱,打算去给大夫人请安,她就在凉亭练琴了,而且练了半个时辰了。
去紫檀院给大夫人请了安,清韵又去春晖院给老夫人请安。
刚走到屏风处,就听屋内有说话声传来,“老夫人,姑娘在花园凉亭练琴,让奴婢代她来给老夫人您请安。”
说话声有些苍老,清韵饶过屏风,就见到一个老妇人。
应该是周梓婷的奶娘,周妈妈。
她说完,沐清柔就笑道,“连来给祖母请安的时间都没有,表姐未免也太用功了吧?”
这不是夸赞,是怪罪。
周妈妈笑道,“可不是,奴婢也是这样劝她的,只是姑娘倔强的很,说把琴练好了,去参加桃花宴,才能给伯府争面子,奴婢就是磨破嘴皮子,她也不听。”
她这么说,老夫人心都软成了一滩水,哪里还会责怪周梓婷,只笑道,“梓婷的倔强,是随了她娘了,她娘未出嫁前就喜欢在流韵苑外的凉亭弹琴,只是这天气凉的很,仔细别冻着了。”
说着,吩咐丫鬟道,“让厨房炖碗燕窝粥,给表姑娘送去。”
沐清柔暗气,她辛苦练舞,比弹琴更辛苦,祖母都没赏赐她燕窝粥!
不过她周梓婷就是能弹出绕梁三日的天籁之音也没用,她不可能有机会去参加桃花宴!
清韵上前,福身请安。
老夫人脸色温和,问道,“梓婷抚琴,清柔跳舞,你在桃花宴上表演什么?”
清韵回道。“画画。”
老夫人就想到那日清韵的画了,画的很传神,还算不错,至少不会落了伯府的脸面。
正要督促清韵两句。大夫人进来了。
她脚步有些不复以往的沉稳,有些急切,老夫人见了就道,“出事了?”
大夫人摇头,“没出什么事。只是外间传闻,说是这一回桃花宴,皇上皇后她们都去宣王府,是有意给大皇子、二皇子他们物色皇子妃,忠义侯府知道了这事,派人来跟我说,伯府有,就不带清柔去了……。”
周妈妈还没走,她站在一旁,起先听大夫人说皇上皇后会去。还是给大皇子他们物色皇子妃,脸色就带了喜色。
可是听到后面,那抹喜色荡然无存,还显得有些僵硬生冷。
忠义侯府不带沐清柔去了,安定伯府又只有一张请帖,难道她还能奢望大夫人不让沐清柔去,让周梓婷去吗?
老夫人眉头皱了一皱,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大夫人话说的漂亮,她面带道。“我娘家出尔反尔是有些不对,可我当初去求她们,是不知道宣王府会给咱们伯府送请帖来,伯府收了请帖。我没有回去说一声,还占着娘家的名额,原就是我不对了,现在人家要收回去,我也不好拦着,只能表姑娘不去了……。”
想到周梓婷为了能去参加桃花宴。昨晚练琴到半夜,一大清早就起来了,就是想给伯府争脸面,老夫人就心疼不已,谁想到忠义侯府会反悔,不带清柔去,就少了一个名额。
偏偏帖子请的是清韵,她不能不去,否则就让梓婷替她去了。
要依照才华性情,梓婷犹在清柔之上,可清柔才是伯府嫡女啊,她只是个表姑娘。
老夫人望着大夫人,问道,“就没别的法子,再弄一个名额?”
大夫人心中不愠,但脸上不动声色道,“桃花宴请帖珍贵,加上皇上皇后都去,就更珍贵了,咱们伯府不是没有请帖,我哪好意思去张口求人,不过往年,黑市都会有卖桃花宴请帖名额的,据说卖到一千两银子一张,今年,估摸着怎么也能卖到三千两……。”
言外之意,就是想去就得掏银子买了。
不过就是一千两,老夫人都不可能掏出来买,何况是三千两了。
清韵站在一旁,恨不得开口道:那我多出来的名额要卖钱,你们谁也别抢,价高者得。
就这样,周梓婷没法去参加桃花宴了。
丫鬟赶紧去花园凉亭禀告她。
周梓婷当时正在弹琴,聚精会神,丫鬟一禀告,她就分了心,手一动,直接把手指割破了。
一滴鲜血冒了出来,滴落在琴上。
周梓婷怒从心来,一张脸涨的发紫,恨不得把琴给摔了。
周妈妈心疼,一巴掌打在了丫鬟的脸上,骂道,“没长眼睛呢,姑娘在练琴,就说这些事!”
丫鬟委屈,不敢吭气,缩着身子要退出去。
周梓婷望着她,吼道,“我手受伤的事,不许告诉老夫人!”
丫鬟连连称是,然后赶紧了跑。
幸好她是老夫人院子里的丫鬟,不然今儿肯定不止挨了一巴掌这么简单,指不定要挨几十板子,她真是,叫她有事赶紧通知她的是表姑娘,又不是她愿意跑腿的,以后这样的事,给多少钱她也不做了!
周妈妈握着周梓婷的手,看着她发红的眼睛,巴拉巴拉往下掉的眼泪,心疼的心一揪一揪的,瞥头吩咐丫鬟去拿药来,然后劝道,“姑娘别气坏了身子,桃花宴到底只是个宴会,咱不稀罕去。”
周梓婷扑在周妈妈心里哭,“外祖母再怎么疼我,我到底也只是个表姑娘……。”
周妈妈嘴上安慰周梓婷,心里也是恼火不已,这会儿四下没人,她就骂了,“都怪忠义侯府,出尔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