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您在看什么?”身旁副将狐疑问道。

九华没有回答副将的话,只是摇了摇头,扬起手中马鞭,加快了身下马儿速度。

大概是错觉,他刚刚感应身后有道熟悉的视线,等回头时,却什么也没有。

“.......”

六月二十二,辰时,太和殿。

坐在高位上的帝王拍桌暴怒:“混账!朕的皇子莫名死在他国,却查不出原因,要你们何用!”

帝王震怒,百官惶恐,皆叩首伏地:“陛下息怒。”

皇帝面色铁青,悲恸怒斥:“息怒?朕唯一优秀的皇子身亡,身亡你们懂不懂?!”

坐在高位上的帝王,遽然之间仿佛苍老了许多。

敖珏跪在御案台下,双手握拳,连指甲陷进皮肉也毫无知觉。

父皇说,五弟是他最优秀的皇子,那他算什么?

他算什么?

端坐于龙椅上的皇帝冷笑一声,步履跄踉走下台阶,那双忿怒带着血丝的眼睛,让众臣感到局促不安。

“太子。”

皇帝负手,停在敖珏身前。

“儿臣在。”

在帝王心里,死不可怕,哪怕战死也是种荣耀,令他心寒的是,五王爷竟是为了救一个女人毁掉自身。这怎能让他不心寒,不痛心。

“朕任你从今开始监国。”

他本想提拔五王爷建立军中威望,然后甄选最满意的继承人,却没想一心看好的皇子,竟是一个痴心人,太令人失望。

皇帝已经老了,不想再折腾下去,敖珏心术城府虽欠缺一点,却也是目前最好的人选。

他也经历过夺嫡过程,深知越是选下去,只会越不得心意。况且也没人可供他选择。

“多谢父皇。”敖珏低首道谢。只是双眸却如寒秋白霜,冷漠无喜。

在敖珏心里,皇帝只是因为那个位置无人继承才想起他,他永远在捡别人丢弃的东西。

亲情,手足。早不及帝位让他来的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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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年七月是九华凯旋回朝的日子,军队胜利返朝,百姓本应夹道欢呼,却因为皇帝爱子意外身亡,人人门前挂起白绫。

帝王大怒,牵连甚广,上至大臣,下至百姓。就连太子看着虽然已经监国,但决策权却还在皇帝那里。如今的皇城,人人自危,不敢大声言论。

九华回朝那天,皇帝带领文武百官站在朱红大门前等待。

那天,艳阳灼灼,没有一点儿风,百姓更是面色沉沉立在街道两旁

而秦邵阳站在皇城一角混在百姓当中,他看着九华御着高头战马,身着盔甲戎装从远处缓缓行来。那人左右两旁随行着正副两将,在副将后面有辆马车,车后则是宛如游龙的士兵手挥‘商夏’军旗,凛凛生威。

秦邵阳看着马车上的皇家标志,猜测着应该是凌云太子携孝宁公主回国省亲。

随行军队快行至朱色大门时,九华右手做了一个停止手势,然后勒马停下。

跃马而下的九华带领副将徐步走到皇帝面前,可能是被战场洗礼过的原因,九华眉眼带着一股杀伐之气,让皇帝以及众官员错愕一怔。

以前的九华人如美玉,公子世无双。永远一袭雪白长衣犹如一个不知世事的贵公子。现在的他,再也不是陌上无双的贵公子,而是一个经过鲜血洗礼的军人。

也不知是该感谢皇帝,还是该谴责皇帝让陌上如玉的公子染上血气。

九华掀起战袍跪了下来:“参见陛下。”

皇帝将他扶起,声音带着干涩:“皇子的遗体在何处?”

九华低首,抱拳自责:“臣保护不力,愧对陛下。五皇子遗体已随木棺运回商夏,此次凌云太子与孝宁公主也随臣一同回朝。”

皇帝睁着浑浊的双目,叹了一气:“早知如此,朕当初又何必————”

“何必强迫他上战场。”

“陛下节哀。”

皇帝也知人死不能复生,敛了神情恢复平日威严:“朕在皇宫为尔等摆下了庆功宴,功是功,过是过,朕一向赏罚分明。至于过,明日早朝再议。”

“太子。”皇帝侧身,望向敖珏:“这几日招待凌云太子的事情就交给你了。”

立在皇帝身侧的敖珏颔首作揖:“儿臣明白。”

说起凌云太子,那也是一个俊朗儒雅的男子,只是放在九华与敖珏面前,却黯然失色。

大概思乡情切,孝宁下马车时,美目通红。凌云太子与孝宁拜过皇帝,几人便往皇城走去。

皇帝似乎想起了什么,招来一个宫人:“去华府将陆笙雨也请来。”

宫人弯着腰,领命离开。

九华听了,连忙道谢。

敖珏随行在皇帝左侧,右侧站着九华等人,几人身后跟着文武众臣与锦衣华服的宫人。

皇帝设宴历来摆在麟德殿,这次也毫不例外,不过在入宴之前,皇帝先命人将五皇子的遗体放入宫.内停放七日,而后再入丧礼葬进皇陵。

“.....”

未时三刻,秦邵阳才赶到皇宫,当时他离的太远也没听见皇帝与九华说的什么,遂没有及时回府,等回去后已然未时。

回到华府,管家便告知他家里来了人,一看那服侍,就知是宫里的人。

慌忙换了一身素色长袍,坐上马车赶往皇宫。

领路宫人将秦邵阳带进麟德殿转身离开。

他到时几乎所有人已经入座。秦邵阳上前见过皇帝与太子,才退到九华身旁坐下。

这次庆功宴除了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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