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寒冬,北方的天干冷干冷的,北风吹过窗户发出呜呜的声音,好像有谁在哭。
手腕上传来温热却不温柔而是带着一丝疼痛,混合着一种针扎一般的感觉。
慕槿她从没见过宋玉倾这种样子,不同于以往的冷然,现在的他气到脸色铁青,怒火已经将他的层层伪装烧成了灰烬,再也无法掩饰。
“我什么时候说我要跳槽了?”慕槿略有疑惑的声音在室内响起。
宋玉倾的手一紧:“你还想瞒着我?乾漠歌已经全部告诉我了,慕槿我哪里对不起你,让你这样对我?你想走我拦着你了么,你让乾漠歌跑到承启告诉我这些话是什么意思?让他当众羞辱我吗?告诉所有人我宋玉倾不配做个好领导,对吗?”
慕槿眉峰微蹙:“乾漠歌和你说什么了?”
“他说什么你不清楚吗?他说你要跳槽到他的公司,他说我不懂知人善任,说我不知道什么叫珍惜人才,说我……”
“他跟你说他要挖你墙角啊?”慕槿挑眉,这种事情宋玉倾居然也会信?昨天晚上那一敲是不是用力过猛把他脑子敲掉了?
“对,你是不是早就想走了?”
慕槿翻白眼:“宋玉倾你昨天晚上喝酒喝傻了吧?乾漠歌是什么人,他如果真的想挖你的墙角他会告诉你吗?更何况还是在承启的招标会上,要我说他根本就是为了激怒你,让你自乱阵脚吧?”
这种事情但凡有点脑子的一想就能想明白,可惜宋玉倾当局者迷,只听到慕槿要离开脑袋就乱了,自然就失了判断力。
宋玉倾又沉默了,隔了片刻才问:“你真的没想过离开?”
“我为什么要离开,我在宋氏受尽委屈是为了什么?找虐吗?我目的还没达到我为什么要走?”慕槿现在对宋玉倾的智商表示深深的忧虑,平时的时候智商挺高的,怎么这件事上偏偏就傻了呢!
宋玉倾缓缓的放开她的手:“我也觉得你不该离开,可是乾漠歌说的那么信誓旦旦的。实在让人不得不怀疑,更何况你不是也说要辞职吗?”
慕槿揉着自己发疼的手腕瞪了宋玉倾一眼,她为什么要说辞职,还不是被他气得!这男人不说反省自己反倒还怪她?
强忍着怒火说:“行了。我先帮你看看伤口吧。”
刚刚宋玉倾抓着她手腕的时候,她分明感觉到了刺痛,回忆起浴室的血迹,如果她没猜错的话宋玉倾的手心只怕是扎着什么东西呢。
宋玉倾的手虽然经过了简单的清理,却依旧残留着些许血迹。尤其是掌心简直脏成了一团。
慕槿端了盆清水帮他清理,待得擦干净了血迹才看到他的手心里还扎着几块玻璃碎片,碎片已经深深的刺入了肉里,看上去触目惊心。
“逞能,把家里破坏成那样很高兴啊?”慕槿对于宋玉倾喜欢搞破坏的行为十分的不满。
“还不是因为某个女人要辞职。”宋玉倾不满的嘟哝。
慕槿挑眉,这么说还是她不对了呗!
“我要辞职却也没让你把生意拱手让人吧?自己定力不够还怪别人给你下套吗?”话音落,慕槿用小镊子夹出了一块碎玻璃。
宋玉倾龇牙咧嘴:“你轻点,痛啊。”
“现在知道痛啦?早知今日,何必当初。”清干净了伤口里的碎玻璃,慕槿又拿起了一旁的双氧水。这双氧水清洗伤口可不是一点半点的疼,她瞄了宋玉倾一眼,问:“你真的把生意拱手让给了乾漠歌?”
“怎么可能!”宋玉倾冷笑一声:“抢了我的女人,还想抢我的生意?他当我是吃素啊!”
宋玉倾说的志得意满,洋洋得意,却冷不防慕槿一瓶双氧水倒了上去,只听一阵嘶嘶声,宋玉倾疼的倒吸了一口冷气。
慕槿看着宋玉倾一脸痛苦,原本盘踞在心头的怒火消下去了大半,心说这下乾漠歌也算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不过乾漠歌活该,谁让他利用她了!
给宋玉倾包扎好,两个人吃过早饭一同出门。
刚刚出门,迎面就碰到了潘秀秀和昨晚上的那个中年男人。中年男人看上去不过一米七的个头,和潘秀秀站在一起比潘秀秀还矮一点。
想不到出门就碰到他们,真是冤家路窄!
慕槿顿时觉得尴尬不已,不由自主的就往宋玉倾的身后躲了躲。
潘秀秀看到两个人在一起顿时皱了眉,宋玉倾这不是在她家么?那她昨晚上疯了一样跑到她家发什么神经!
怒气在潘秀秀的脸上一闪而过,尚未开口。她身边的中年男人却先开口了。
“宋总,好久不见啊。”中年男人一看到宋玉倾就热情的伸出手和他握了握。
宋玉倾对这个忽然冲上来握手的人很无语,尤其他还那么用力的一把捏在他的伤口上,他疼得心里直抽抽,但是脸上还要装着云淡风轻什么事都没有,真不是一点半点的郁闷。
“你好,你好。”宋玉倾扭曲的笑着,抽回自己的手。
那个人可能是看到宋玉倾太激动了,压根没发现宋玉倾的手受伤了,就一直仰着脑袋看他。
宋玉倾被他看得尴尬不已,仔细在大脑中一回忆,立刻想起了这个人是谁,梁平伟,是个导演。
宋玉倾淡定的笑:“梁导演,真是很久不见了。”
“宋总您总算记起我了,我还以为您贵人多忘事彻底把我给忘了呢。”
“怎么会,像您这样的大导演,我怎么敢忘。”
两个人一阵寒暄,电梯很快就到了一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