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车卧铺上一夜无话。
因为我实在不想具体形容那个年代的铁路服务有多差。
到了休息时间,你让人熄灯就好好说呗,非要骂上两句才肯罢休。
要不是俺们坐不起飞机,哪能受你这种恶气?
闷头睡到天亮,再闷头睡到zj。
车子走到句容的时候,来到茅山派的地盘,宋德明得意扬扬的介绍着周围的一切。
可我听了半天,还是没能判断出大名鼎鼎的茅山派身在何处。
但是我能肯定,它绝对不在著名的旅游景点“上清宗坛”里。
虽然这里被称为“第一福地,第八洞天”,可是当今的茅山旧址早已旧貌换新颜。
真正有本事的人,比如茅山掌教赵元庆之辈,肯定不会和旅游景点里的假道士们同流合污。
这一点也得到了宋德明的认同。
车子走过延绵茅山,最终来到我们的目的地jz省。
不得不说,一过秦淮河,大地分南北。
我从来没有出过山东省,自然对南方风光艳羡不已。
宋代张继先说得好:
几万人家水绕城,
白云开处见丹青。
地连金色三千界,
山映瑶峰六尺屏。
好一处旖旎风光。
我们游过瘦西湖,走过钱塘江,当情绪还没有来得及从柔情款款的西子湖中解脱出来,立刻被浩浩荡荡的钱塘大潮震撼。
如何形容?
随风卷天高,
潮头奔涌声如雷。
来去如电神魂动,
愿化钱塘土一杯。
何其壮哉!
如果不是宋德明死拖活拽,我一定不舍得离开钱塘。
等我们磨磨蹭蹭来到雇主家中时,这里早已高人云集。
不过我就认识一个人:龙。
当初这个王八蛋随便撒了小慌就把我害的饱尝人情冷暖,我得找他好好理论一番。
不等我走近,龙却转身跑掉了。
等我要追时,龙又陪着一个文文静静的小女子走了进来。
那女子长的非常漂亮,颇有些大家闺秀的风采,不过给我留下印象最深的,还是这女子的文静和秀气。
当着小女子的面儿我不好对龙发火,尤其是她说出那句:“诸葛平候你好,我是花伴月的好朋友,我叫周谨。”
我注意到周谨和龙走的很近。
宋德明说:“你看那龙,小意讨好的无声无息,尺度拿捏的恰到好处,偏偏周谨还不反感,两人真是天作地和的一对儿。”
我鼻子里哼哼两声,低头骂道:“小哈巴狗。”
我低估了龙的感知能力,这句话被他完完整整的偷听了去,这厮立刻就翻脸了。
他手握背后的黑色剑柄怒斥道:“你他娘的在说一遍?!”
我不甘示弱,回骂道:“小哈巴狗!”
龙“蹭”的一下蹦了过来,眼看就要动手。
周谨轻飘飘丢出一句:“你们都是我请来的客人,怎么?要当着我的面儿动手?”
这话说出来之后我立刻明白过来。感情这个活儿不是老宋招揽的,而是人家周谨送给我们的。
既然是这样,我怎么也不能当着周谨的面儿和龙对着干。
宋德明附身在我耳边说:“龙是武当山张道人的关门弟子,也是宗教事务司里数得上的大高手。擅长以气御剑,精通太极拳,号称拳剑双绝。
你看他蹦过来那一下,接近四米的距离恍若无物。我估计你是打不过他的。”
你妹的,要不要这么长别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好歹我也有双瞳牡丹在手,难道还会怕他?
我有些不服气。
龙也很不爽,我们两个像斗鸡一样互相盯着。
恰在此时,听周谨说:“你们等我一会儿,我去打个电话。”
等她走后,我和龙同时按耐不住了。
大家都是年轻人,谁服谁呀!
他背后的胜邪剑不断碰撞着剑鞘,好像跃跃欲试一般。
而我体内的死人花也在剧烈抖动,就像遇到了久违的对手。
此时的我有些精神恍惚,一个强烈的念头不断在脑海盘旋:夺过他的胜邪剑,从此快意江湖。
死气一点点蔓延上来,这个念头也越发的清晰。
我的双手不断颤动,脚尖不由自主的往前迈进,完全无法自我控制。
龙死死的盯着我,眼神锐利。
他的脑海中浮现出他武当掌教张道人的一段话:
胜邪剑无关正邪,只看持有者初心如何。
正所谓:
三尺胜邪在我手,
万里杀人不留行。
笑取恶贼三千头,
再回武当赏秋风。
为何如此坦然?只因心中无愧。
倘若胜邪剑被死人花的主人诸葛平候夺走,既有可能“血飘万里尸遍野,敢上青天杀神仙。”
你是我的关门弟子,也是麻子脸布下的最后一个克制死人花的后手,切莫让胜邪剑落在诸葛平候手中。
诸葛平候年纪尚轻,佛法成就极其有限,很有可能压制不住死人花。
万一死人花遇到胜邪剑之后,被这把怪剑勾起了躁动之意,只怕后果难以预料。
偏偏你的道法修为不足以完全驾驭胜邪剑,更多情况下是胜邪剑在驾驭你。所以在现阶段,你们两人尽量不要起冲突。
如果你能确定诸葛平候已经被死人花彻底掌控,不得不出手的话,务求一剑毙命。
倘若一剑杀不死他,而你又没有驾驭第二剑的能力,恐怕胜邪剑会就此易手。
那时的诸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