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停尸房之前我稍微思考了几分钟，最后决定不把这个残酷的现实公诸于众。
我已经因为死人花的事情被异象调查科折腾了一次，可不想再一次落在他们手中。
等我重新回到停尸房办公室的门口的时候，张海开启门缝问我：“什么情况？”
我笑道：“没事儿，一切正常。”
张海警惕道：“你把手伸过来。”
我伸出左手，他同样伸出左手。两人的手掌轻轻一碰，这小子长出一口气道：“手还是温热的，看来你的确恢复正常了。”
我忍不住笑道：“亏你还是个老刑警，怎么如此胆小？”
张海骂道：“倘若是面对持刀持枪的罪犯，老子半点儿不怕，可是你捯饬出来的玩意儿完全超出了我的想象，怎能不怕？”
我纳闷道：“难道你当刑警这么多年就没有遇到过什么古怪事儿？按说你的心理素质应该无比强大才是。我记得当初乡的民警可比你勇敢多了。”
张海没好气道：“古怪事儿我见得多了，可是这些事情大多在一开始就被移交出去了，我们无缘亲身经历。既然没有亲身经历，当然谈不上是否勇敢。实话和你说吧，今天这件事情是我第一次亲身经历‘异常状况’，其中滋味真是难以言说。”
我笑道：“其实走向停尸房的时候我自己也吓了个半死。”
张海哈哈大笑道：“老子还以为你什么都不怕呢。”
我说：“硬撑着而已。”
这番交谈极大的拉近了我俩之间的距离，也让停尸房的工作人员重新安定下来。
一切平稳之后张海问我：“你所说的尸气找到了？”
我点点头，跟他说：“咱们休息一天，明天开始地毯式搜索。”
张海摇头道：“干嘛要等到明天？万一那凶手继续跑出来害人咋办？现在就要行动起来！”
我有气无力道：“老子都快累垮了。”
张海反问：“劳累的时候影响你探查尸气么？”
我本来想撒个小慌，好让自己痛痛快快放松一晚。可见他满脸都是急于破案的殷切之情。神差鬼使说出一句：“不影响。”
这个回答让张海极其兴奋，而我则懊恼无比，真想给自己一个大嘴巴。
寻找剩余碎尸的第一站当然是晨练居民发现那半截人腿的护城河。
等我俩驱车来到护城河边的时候，已经接近黄昏。
张海把车停在岸边。指着北方说：“这条河从北往南流淌，到这里恰好是一个中转站。不管对方在何处抛尸，只要他把尸体扔进了河里，最后都会汇集在这里。所以当务之急是沿着晨练广场周边寻找。”
我赞同他的说法，可是这片儿护城河真的很宽，看上去几乎和城市湖泊差不多了，如何实现覆盖式寻找？
另一方面，我的得负责探查尸体所在，不能亲自下水寻找；张海得掌握周围局面，省的被城市管理人员搅黄了我们的行动。
这事儿可就麻烦了。
我推荐他找几个同事来帮忙，张海摇头道：“其他同事的人际关系都很复杂，万一被其他人知道你身怀异能。将来你的麻烦肯定少不了。”
我对他这个说法表示怀疑，更多认为他悲惨到“没有朋友”的地步。
张海怒道：“你等着的。”
他跑向广场旁边的公共电话亭，几分钟后又跑回来，笑道：“大队人马马上到齐。”
来的是一群小混混，正是当初叶子的手下。有几个人还曾经见过我。
我哭笑不得道：“你好歹也是个刑警，怎么还勾搭起小混混来了？”
张海嗤笑道：“你懂个屁！干我们这一行的什么人不得认识点儿？这叫做培养线民！”
好吧，我承认他说的很有道理，可是你张海给人家开过工资么？我怎么见这些小混混脸上一派恭敬之色，背过身去就恨的咬牙切齿呢？
张海解释说：“只有在立功的情况下才有奖金可领，如今他们还没有立过功劳呢。”
好吧。我又一次被他击败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我对这些小混混向来没有好感，要不是想起了曾经共患难的叶子，我才懒得问上半句。
混混们的工作效率很高，他们不知从哪里找来一艘木船，上面还写着“jn水上乐园”字样。
张海说：“这是大明湖水上乐园里的游艇，哪里的老板和我很熟，我特意吩咐他们拖过来的。”
看他得意洋洋的神色就知道，此次拖运完全没有费用支持。这让我不由得担心起自己的收入来，我问他：“这一次帮忙寻尸不是免费的吧？”
张海笑道：“当然不会。”
我这才放下心来。
整个寻找过程十分快速，大概用了不到两个小时，所有的碎尸块全部打捞上岸。
混混们事前并未想到张海让他们干如此“畜生”的活儿，事到临头的时候又不敢造反，一个个哭丧着脸。
张海不管这一套，完事儿之后摆手道：“你们都散了吧。”
混混们一个个跑的比兔子还快，我想他们肯定跑回家里洗澡去了。因为在打捞尸体的过程中，除了我和张海之外的所有人全都吐了。
不得不说，捞上来的碎尸真的又臭又烂，凑在一起之后连面目都分不清楚。尤其是头颅部分，居然面目全非。
张海说：“这他妈是具女尸，但是rǔ_fáng、下阴和臀部肌肉都不见了，这一次咱们遇到变态杀手了。”
我忍不住问：“你是怎么看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