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海又一次提起他“城市诱惑”的理论,这一次我没有不以为然。
回想起刚才遭遇花美男和小美妞的场景,我深有同感道:“是呀,像京城这样的繁华都市最容易改变一个人的心性了。不过呢,即便柳芳的品行再差,也不应该死的如此凄惨。
好像对柳云暗自心动的张海信誓旦旦道:“为什么一个出身贫寒、直到高中阶段仍旧十分淳朴的农村女子,到了京城念大学的时候突然心性大变?其中必有隐情!”
由于柳芳只在京城外国语学院老老实实念了一个月的书,和本宿舍舍友都没有混熟的情况就已经悄然离校,从此行踪成迷。导致我们的调查工作开展的极其困难。我们仅仅从学校校友们的臆测中得知了此女子的行事方式。
简而言之四个字:极度张扬。
柳芳只在极少数情况下返回学校,比如校庆或者学校组织大型活动的时候。
而她返回学校的目的只有一个:炫耀。
这让很多同学对她十分不满,更加不乐意和她相处。因此,几乎没有人了解柳芳的具体行踪。
有的同学说,她傍上了大款,那人是个煤老板。
有的同学说,她傍上了官员,那人是某某厅的处长。
总而言之,纷纷扰扰,各说其词。
最后张海说:“导致某个女子突然心性大变的诱因通常只有两个:其一是前男友情变;其二是某男人刻意使坏。
在整个调查过程中从来没人提起过柳芳的前男友,柳云也不知道她姐姐拥有某位男性朋友,由此刻意推断,柳芳的突然转变源自于某个男人的刻意使坏。
我认为这件事可以从第一个送她来学校的男人着手。虽然这个男人并不一定是第一个对她使坏的男人,可他肯定知道某些事实。”
不愧是老刑警,分析的有理有据。
当我们在校园内问起第一个送柳芳来学校的男人时,大部分人都不记得了。
可是柳芳的某位舍友提醒了我们。
她说:“当时是国庆长假之前的第一天,也是我们进入校园之后的第一个节日。那一天我记得非常清楚,有一个身穿黑色西装的男人开着一辆大众轿车来送她。那辆车是灰色桑塔纳,车牌号我不记得了,但是我对那个男人印象很深。
他左脸颊上有一颗黑痣,鼻梁和颧骨都很高,小平头尖下巴,左胳膊上纹这一个狼头,喜欢带一条金光闪闪的大链子。”
得知这个消息以后,张海断言道:“现在我已经完全肯定,柳芳一定是被这个男人使了坏,从此丢了自身清白,也就是从哪一天起,她彻底变了。”
我问他为什么?
张海说:“开灰色桑塔纳,带金项链的平头男人,多半都是混社会的。柳芳和这样的人交往岂能讨到好去?只是现在距离当时已经过去了三年时间,不知道那个男人是否还活着。像他们这类人很容易莫名死去。”
不管怎么说,这都是一条非常有价值的线索。
我和张海离开京城外国语学院,前往外国语学院所在小区的一个警察局。
警察局里的同事们态度非常好,当我们提到平头男的时候,警局同事笑道:“巧了,那人前天刚被抓进来。”
张海问:“罪名是什么?”
警局同事说:“组织mài_yín。”
这条罪名更加坐实了张海的判断。
等我们来到看护所的时候,平头男正在跟狱友们吹牛,说他当初玩的一个女大学生如何如何。
我和张海仔细倾听,他说的那女子不正是柳芳么?
张海当时就怒了,一脚踹开看护所的大门,抓起平头男人一顿狠踹。
平头男子被打的哀嚎连连,眼瞅着就要断气了。
我赶紧冲过去拉住张海。
警局同事也来劝,可张海非常激动,怎么劝都劝不下。
就他现在这个状态,根本没办法询问犯人,我只好替他询问一二。
警局同事早就知道我不是正式警察,可他也没多问,只是对我说:“询问犯人的时候不要动手打人。”
等张海被警局同事强行拖走的时候,我蹲在平头男人身前。
那男人嚣张道:“敢打老子!等我出去的!”
我心说你他娘的欺软怕硬呀,当初张海一个劲儿的拿大皮鞋踹你脸的时候,你怎么半句硬话都不肯说?怂的跟一条死狗一样。
等到了老子来询问你,你就跟老子发起狠来了?当我诸葛平候好欺负呢。
我对他说:“你看着我的眼。”
平头男人牛哄哄的看着我。
等他看清我眼中的双瞳牡丹时,大声尖叫道:“不是我做的!不是我做的!”
这厮吓得浑身发抖,战战兢兢。
他看到了什么?
当然是我双瞳牡丹中的亡魂残像。
但凡与双瞳牡丹有过接触的亡魂,都会在牡丹花瓣中留下一副残像。
这些残像平日里隐藏在牡丹花蕊里,只要我稍一动念就会浮现出来。
之前我召唤过柳芳的亡魂,她的模样自然会烙印其中。
平头男子突然见到柳芳的亡魂,岂能不怕?
毕竟他刻意谋害过柳芳,后来又弃她于不顾,很有可能还逼迫柳芳卖过身。
在这样的情况下,他又怎能不怕柳芳重现?尤其以这种让他无法理解的方式。
这孙子看我的时候眼神闪烁,惶恐至极,很有可能把我当成了被柳芳附身的邪门人物。
饶是如此,他也不应该被吓饿屎尿俱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