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回想起来,徐艳提到苗疆女人时候的语气和表情,似乎不简单。§艳说过,那个苗疆女人一开始把所有的生命和时间都奉献给了苗疆蛊术,嫁蛊的说法,也源自那个苗疆女人。徐艳说苗疆女人为了全心钻研苗疆蛊术,给自己下了嫁蛊。
可是,一切都敌不过爱情,当苗疆女人遇到了辉老头。从此便深陷爱情泥沼,还主动把身上的嫁蛊给解除了。先不论蛊术的真假,但听徐艳的描述,就可以推测出来,苗疆女人是真的深爱着辉老头。
而辉老头接触苗疆女人,却只为了蛊术。这种男人,不管是谁听到,都会觉得他没有良心。不要看辉老头现在一副邋遢的模样,还佝偻着背,但他现在年龄已经大了,在二十多年前,辉老头也很年轻。
情爱这种事情,发生在辉老头的身上,再正常不过。江军听了,也觉得这个苗疆女人,可能也值得我们深入调查一下。苗疆女人早就死了,甚至于,她可能就是徐艳口中说的第二条人命。
江军马上吩咐下去,让人去调查一下辉老头的妻子。调查结果还没有出来之前。江军又一次跟我去见了徐艳,江军还想从徐艳这里确认那两条人命是谁,但是辉老头死后,徐艳更加不配合警方的调查了。
徐艳坚持说自己没有离开过那个小区,说警方根本没有实质的证据证明她杀了人。徐艳非常有信心,用不了多久,她就会被放出去。的确。警方现在掌握的证据当中,只有犯罪动机,以及徐艳没有不在场证明这个事实。
不在场证明,可以排除犯罪嫌疑,但是反过来,没有不在场证明,却不能证明这个人就是凶手。这也是江军头疼的地方,徐艳说的对,果再找不出什么实质性的证据,按照程序,警方非但不能将徐艳定罪,也不能一直将徐艳给扣留。
这下,我们只好等待警方的调查结果了。
在傍晚的时候,鉴定中心联合医院,送来了毒素的检验报告。鉴定中心已经确认。让辉老头丧命的,是一种眼镜蛇的毒液,这种眼镜蛇,在国内很少见。我的推测是正确的,是有人利用辉老头喂毒虫还没有凝固住的伤口,杀了辉老头。
因为,辉老头手上的伤口,并没有发现有被毒蛇咬了的痕迹,也就是说,有人趁着辉老头手上的伤口还没有凝固的时候,把这种毒液,涂抹在了辉老头的伤口上,毒液这才迅速进入了辉老头的身体当中。
与此同时,鉴定中心还送来了一个瓶子,我注意到,这个瓶子,和徐艳当时交给我的药水瓶,非常像。这个瓶子,是在辉老头随身背着的包里找到的,瓶身,发现了辉老头的指纹,而瓶子内部,装的并不是什么药水,而是毒液。
通过比对,这种毒液被确定为是让辉老头丧命的那种。瓶子里的毒液,只剩下半瓶了,鉴定中心给出的意见说,怀疑是辉老头手臂受伤的时候,自己涂抹了这种毒液。江军愣了愣,分析了起来。
按照法医给出的意见,这个瓶子里,装的液体,本来应该是某种可以处理伤口的药水,只是,药水事先被人给替换了。辉老头在处理伤口的时候,误以为被替换的瓶子里装着的,还是药水,所以没有犹豫就涂抹上去了,这才让自己丧命了。
这意味着,杀死辉老头的凶手,作案时间未必是在辉老头死前不久。
徐艳和徐芳都知道辉老头有以血喂蛊的习惯,两个人,只要事先替换了瓶子里的药水,都可以害辉老头。这也解决了辉老头死前,徐艳被关押在警局里,没有作案时间的问题。很可能,药水在辉老头失踪之前就被替换了。
只是,辉老头这几天不知道去干什么了,直到今天才再次以血喂蛊,否则,可能在几天之前,辉老头就已经死了。又一项对徐艳不利的线索出现了,江军的分析,不仅合情,而且合理,但我总觉得怪怪的,可是想了一会,我还是没有想出究竟是哪里奇怪。
我数次赞叹粤市警方办案效率非常快,并不是没有原因的。不一会,江军派出去的人,查到了关于苗疆女人的一些信息。徐艳不肯说,徐芳此刻沉浸在辉老头死亡的悲伤中,警方也问不出话,一切,都是靠那几个警察自己查出来的。
这个苗疆女人,并不是粤市本地人,她和辉老头相识在苗疆女人的家乡,一个全民笃信蛊术的少数民族部落里。苗疆女人死的时候,才三十多岁,当时,徐艳和徐芳,也才几岁大而已。
在苗疆女人死前,辉老头一直待在苗疆女人的家乡。苗疆女人死后,辉老头也没有立刻带着徐艳和徐芳去巫村,找自己的父亲,而是先带着两个女儿,继续四处寻访了有蛊术传闻的各地区,最后才带着俩女儿到巫村。
因为不是同一个地方,所以有些调查,粤市警方鞭长莫及,只能通知当地的警方跨地协助。消息已经发出去,当地警方也同意跨地合作,这个时候,当地警方应该正在苗疆女人的家乡调查。
江军按照王鑫的吩咐,又亲自送我回医院。天快要黑了,队里临时行动,调走了所有警车,所以江军只能徒步送我回医院。路上,我们又一次经过之前那个偏僻的街区,江军猛地回头,又说有人在跟踪我们。
这次,我什么都没有察觉,江救瘢我毫不怀疑?
江军已经把枪给掏了出来,远处,街灯忽闪忽明,我们盯着看了一会,果然有两道人影迅速地跑开了。江军喝了一声,追了上去,我也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