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的是,陶虹知不知道胡玉芳这个人。陶虹呢喃了这个名字几句,坐到了一边,她正在仔细地想着。陶虹离开沅溪镇,已经有二十多年了,胡玉芳的在一年之前。也才要大学毕业,如果胡玉芳没死的话,现在也有二十多岁了。
我也没有去催陶虹,而是和罗峰坐在一边,耐心地等候着,见陶虹没有第一时间说不认识这个人,我心底觉得有戏。陶虹在仔细想着的时候。我和罗峰也打量起了陶虹的屋子来。这屋子很小,看上去摇摇欲坠,可以说是沅溪镇上最破的房子了。
这也难怪,这都二十多年过去了,陶虹没有回来,房子自然也没有去理会。其他人的房子,有的重建了,有的装修了,也就陶虹的这房子还破破烂烂的。抬头往上一看。我还能看到屋顶上破开的大洞,洞口底下,砖瓦落了一地。
阴云散去后,天空更加晴朗了。我和罗峰又坐了一会,陶虹终于准备开口,可是,她刚开口,就有人叫住了陶虹。是个男人的声音,说话的语气低沉,扭过头一看,这个人的年纪,似乎和辉老头差不多大。
陶虹听到男人叫她。马上站了起来,陶虹对男人的称呼。让我愣了愣,这个男人,叫段力。对这个姓氏,我非常命敏感,段坤姓段,苗疆女人姓段,现在,竟然又是一个段姓的人。这个叫段力的,长的高高大大。一看就知道是个粗人。
他看见我们的时候,明显有些敌意,他问我们是谁,我和罗峰还没有回答,段力就质问陶虹,说为什么陶虹刚回到沅溪镇上,就有男人上门来搭讪。陶虹一脸尴尬,说我们只是来打听消息的。
段力似乎不怎么相信,他坐到一边,就盯着我们看。罗峰的表情告诉我,他已经有些不悦了。陶虹跟我们道歉,脸上满是不好意思,她跟我们说,这是她的丈夫。简单地介绍了段力之后,陶虹又跟我们说起了胡玉芳。
我注意到,陶虹的嘴里念出胡玉芳这个名字的时候,段力的表情显然不太一样了。他咳嗽了一声,打断了陶虹的话,我和罗峰怪异地瞟了段力一眼,段力冷漠地回视,生怕我们会把陶虹给带走一样。
陶虹犹豫了一会,开口对我们说道:“胡玉芳,我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
罗峰马上就站起来了:“你怎么突然改口了?”
其实,陶虹也不算是改口,因为她还没有亲口承认她知道这个名字,但是,陶虹想了那么久,肯定不会什么都不知道。而且,她刚刚明明就是要开口说了,被段力咳嗽了一声,陶虹突然就说没听过这个名字。
看段力听到胡玉芳这个名字的表情,我就知道,这个段力也知道胡玉芳。段力的那声咳嗽,应该是在告诫胡玉芳不要多嘴。我拉了拉罗峰的衣角,他这才纷纷地坐了回来。我想了想,笑道:“没听说过我就不问了,我还想向你打听一个人。”
陶虹表面上还是非常客气的,她对我们点头,说我们有什么想打听的,尽管问。接下来,我又问陶虹认不认识段坤。陶虹没有马上回答,她的目光在段力的身上瞟,这个时候,段力正翘着腿,拿着一根牙签剔牙。
陶虹的表情,全被我看在眼里。这个家,必然是段力做主,没有段力的允许,陶虹现在不敢多说什么话了。段力啐了一口痰在地上,五大三粗地告诉我们,段坤是他堂弟,还问我们为什么要打听这个人。
果然,段力也姓段,不是巧合。我看了看陶虹和段力,心里琢磨了起来。苗疆女人和段坤是亲兄妹,陶虹是苗疆女人从小一起长大的密友,陶虹的丈夫段力,又是苗疆女人和段坤的堂哥,这关系,似乎有些复杂。
罗峰看了我一眼,开口问:“你知不知道这段坤去了哪里?”罗峰试探性地这样问,段力的目光在罗峰的身上打量了一下,说我们找错人了,因为他对段坤的情况,不怎么了解。罗峰一笑:“你不是他堂哥吗,怎么会不知道?”
段力摆了摆手:“不知道就是不知道,谁说是堂哥就必须要知道他的所有消息。”
段力已经明显不耐烦了,陶虹虽然表面客气,但明显也开始和段力一唱一和,夫唱妇随了。陶虹说,我们真的是找错人了,还说他们没有骗我们,他们是真的不太清楚段坤的事情,因为,段坤在还没有成年的时候,就已经离开了沅溪镇,之后就失去了消息,这一晃都几十年的时间过去了,他们连段坤是死是活都不知道。
“那姓段的那个苗疆女人呢?”罗峰又问:“你刚刚说你跟她从小一起长大,你不会现在也要说也不知道她的消息了吧?”
陶虹马上摇头,她说苗疆女人的确是她的密友,说只要她知道的,都会告诉我们,罗峰这才满意地点点头,罗峰撞了撞我的手肘,让我快点问。我发现,段力的眼睛,一直在盯着我看,非常地警惕。
“我就想知道,苗疆女人的墓碑在哪里?”我问道。扑休圣扛。
陶虹跟我们说,苗疆女人就被葬在沅溪镇西边的山上,说沅溪镇上的人死后,都会被葬在西边的山岗上。昨天夜里,我们被夜豹引去的山,在沅溪镇的东边,这和陶虹说的那座山,在两个完全相反的方向。
我想了想,问陶虹东边的山上,有没有坟墓群。
陶虹的脸色微微一变,让我们千万不要到东边的山上去。我和罗峰都没有告诉陶虹,说我们已经去过了。罗峰嗤笑一声,问陶虹为什么。段力不耐烦了,他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