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我这么说,唐佳的脸色立马就变得不一样了,我玩味般地看着唐佳和龚元海。唐佳咬着牙,怒气冲冲地哼了两声:“方涵,你都差点没命了,嘴还这么贫?”唐佳生气的时候。脸都涨红了,手放在隆起的腹部之前。
龚元海拍着唐佳的肩膀,让她不要生气。随后,龚元海皱着眉头问我到底想说什么,我扬起嘴角,微微一笑:“我记得那个时候,我和唐佳已经分手了,我要把谁带上床,还需要你们管吗?”
趁着唐佳和龚元海还没有还嘴,我立刻接着说道:“不过。我说的都是真的,那个女人我的确见过,也交谈过,她在死前和一个男人见过面,也是真的。公安局这种地方,我懒得去,唐佳,你要么就当我没说过,要么就把我说的,告诉你的下属,让他们去查吧。”
唐佳的脸色恢复了一些,她点了点头,这就要转身走了。只不过,在他们转身的时候,我叫住了龚元海。龚元海马上问我干什么,我耸了耸肩,说有话想对他说。我和龚元海数次大打出手,唐佳不放心,马上问我想要怎么样。
王雅卓一直都在一边,她低着头,没有说话。但听说我要和龚元海单独交谈,她也不太镇定了。我对他们摆了摆手,仍旧笑道:“我一个还没有下病床的人,能对龚元海做出什么?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和龚元海说,不听的话,那就算了。”
但是龚元海却抢过话,说他愿意和我单独交谈,他还让唐佳不要担心,还摆出一副贴心的模样。龚元海表现出来的样子,让我恶心。但是我也没有表露在脸上。在我和龚元海的一致同意下,唐佳终于到外面去等了。鸟杂刚划。
王雅卓还不放心。她在出去前,悄悄地告诉我,如果龚元海敢乱来,我就大喊。随后,王雅卓瞪了龚元海几眼,才大步走了出去。这下,病房里,只剩下我和龚元海两个人了,病房里的消毒水味道仍旧很浓。
龚元海还微笑着站着,他若无其事地问我留他下来想说什么。我的声音冷了下来:“这里没有其他人,不用装了。”我这么说,龚元海的表情一下变了。龚元海作为大学的副教授,终日西装笔挺,穿着绅士,脸上的表情也让人觉得亲切。
只是,我知道这并不是龚元海本来的样子,一切都是他装出来的。此刻,龚元海正阴沉着脸,这才是他本来的模样。龚元海舔了舔嘴唇,坐到了一边,翘起了腿,如果这个时候,唐佳从外面推门进来,一定会诧异龚元海为什么会变成这副样子。
龚元海对我说话的语气都变了,他的口吻里,充满了不屑和傲气,就仿佛我从来都是他的手下败将,不值得他正视一样。龚元海想了一会,让我有话快说。我也不拐弯抹角,直接开口说道:“几年前,有个女人在舞厅里接近我,趁着我醉酒,给我注射了一些不干净的东西。”
说到这里,我停住不说了,我在观察龚元海的表情。唐佳还在这的时候,龚元海听到那个女人的消息,表情丝毫未变,可谓处变不惊,但是这个时候,龚元海却满脸的嘲讽,并且一点都不惊讶于我说的。
我和龚元海对视着,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龚元海突然站起来,走到我的床沿边上,他没有说话,只是对我做了一个动作。龚元海把自己的右手袖子挽了起来,左手的手指抵在了右手的手臂关节处,做了一个打针的动作。
这个动作,瞬间刺激到了我,我咬着牙,一气之下,胸口又疼了起来。龚元海的这个动作,绝对是挑衅和嘲讽。染上毒瘾的那段日子,是我从出生到现在,过的最为堕落的日子,我无法忍受别人拿这件事挑衅和嘲讽我。
记得那段时间,我时常深夜徘徊在街头,我下定决心不再碰这东西,可是这种东西的诱惑力,有的时候绝对不是靠人的毅力可以战胜的。我一次又一次迷失在街头小巷里,那里什么人都没有,只有偷偷注射后的快感。那种感觉,让我迷离,可是每一次迷失之后,我都恨不得将自己杀了。
可是,我不能死,因为我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做。我变得人不人,鬼不鬼,经常像一具行尸走肉一样,麻木不仁地走在京市灯火辉煌的街头。我看着别人打架,看着别人呼救,也看着别人跳楼,看着恋人分手、家人分离。
一切丑陋的,可悲的事情,全都在那段时间被我看了个遍,我开始觉得这个世界,除了丑陋,没有任何美好,而最最丑陋的,就是我自己。甚至有一段时间,我过的比街头的流浪汉和乞丐还要落魄,我的身体越来越差,精神越来越萎靡,时常痛苦的连自己的名字都忘记了。
如果不是那个夜晚发生的事情,改变了我离开警校后的一生,我可能现在已经成为众多白骨堆里的一具无名骨。从那个夜晚之后,我彻底戒掉了毒瘾,那个过程,比身上的肉被一块一块割下来还要难受,我不愿意再回想那个夜晚之后发生的一切,可是,我又不得不去想起,因为我现在所做的一切,都和那个夜晚遇到的人有关系。
那天晚上发生了什么,因为我从来没有提过,所以没有人知道。我知道,我绝对不能说,因为一旦我说出来,天就翻了。一瞬间,我的眼睛发起了热,但我最终还是把脾气给压制了下来,我深吸了一口气,面无表情地说道:“龚元海,你不愧是研究心理学的,我在你面前,总是很容易被你激怒。”
龚元海笑了笑,回答道:“方涵,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