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文对陪睡官说你的想法很是新奇,但是大亚美尼亚地区和攸克兴海西岸的法希斯港,中间还隔着埃尔祖鲁姆和小高加索的山脉呢,根本无法相通。
“无法相通,不正是这样做的目的所在吗?”温若明娜突然这样说道,“给大亚美尼亚一个出海口,这足以让他们的商会感到振奋并效忠于您,也符合大主保人殿下以阿尼人的商业力量统合波斯.攸克兴海东方贸易的目标呢。但这个出海口又不与它的内陆国土相连,这样最终的局面是阿尼商人集中在法希斯港,而士兵、农夫集中在内陆,他们进来无法联合,对您可能的威胁也不会存在。”
“有意思,你应该继续说下去。”
“遵命,另外我认为可以以阿拉斯河(横着流经整个大亚美尼亚)为界限,将其分割为南北两个地区,北部的阿尼、杜因和喀尔斯殿下可以归还给所有的亚美尼亚人复国,而南部的凡湖地区殿下可如奴仆我先前所建议的,封出一支后裔来统治。”
“后裔,那你认为我应该给赫利斯托弗吗?”
“不。”温若明娜急忙摇头,“这样做是弊大于利的,赫利斯托弗殿下是您未来的正统继承人,若是将他分封在凡湖,他在成年前必定会有自己的官僚和将军班底,那样再回来是要爆发权力内讧的。”
“唔,那便只剩下图里亚努斯和卡勒阿迪欧斯二位了。”高文若有所思,接着他用蓝色的双眼盯住抬着头望着自己的陪睡官,“温若明娜也许我不应该着急做出选择,对不对?就像我先前对你所说的,筵席还未开张,无需急着公开序位席座的名单。”
“殿下是睿智的,确实如这样。”陪睡官很温柔地回答说。
“还有未来的大亚美尼亚国,也需要个名义上的君王来统治。依你看,到时候会有何种态势呢?”高文此刻站起来,晚霞的光芒将他袍子踱上层金红色的晕圈,他的手里掂量着权杖,就这个更感兴趣的话题询问着自己陪睡官。
“殿下心中定然早已有了妙策,不用我多嘴多舌。我认为殿下一面让赫拉克勒斯为王前驱,一面又同时抚养着托罗斯与洛丽塔这对兄妹肯定是有自己深不可测的想法的。”陪睡官如此回答说。
“很好温若明娜,以后要继续作为我的心腹参谋在宫廷里效力下去。不但要辅佐我,更要辅佐下一代的内务。”高文回头抱着很高的期望,对她赞许道。
两人说完后,“船长”这只猎鹰忽然嘶鸣起来,接着在沙努赫高地上所有士兵,都听到喀尔斯城东面传来了激烈的铳击声和喊杀声,“是哈达迪和希尔凡联军,开始对目标发起进攻了,这很好。”高文用权杖指着喀尔斯堡的身影,肯定地说到。
这时候,守捉官站在城堡最东侧的哨堡前,观望着其下的战斗态势。
这里与喀尔斯的外墙是联为一体的,哨堡构筑在个凸出的土台上,但是周围都有石墙雉堞卫护,半腰处还排满了尖桩防备敌人攀爬,上面墙壁上凿有密集的射孔和矛孔。顺着这里的东坡直看下去——奇亚尔特镇的激烈战斗一览无余。
缠着彩色头巾的联军再度用火铳队为先头,边走边排射,这次在高文送来的射击军军士的“调教”下,这群库尔德射手明显有了长进。一名火铳手身后跟着两名背着轻便拒马的仆从,每轮番前进一段就布好拒马,各队各翼交错掩护射击,中间还混杂着梭镖手和弓箭手担当装填间隙的掩护。
在联军的预备战线上,更有全身重甲的凯撒具装骑兵们列成锥形阵,在后方威风凛凛助威着。
而对面的扎卡赖亚斯却很冷静,他环绕着镇子和背后的河川,开始按照拜占庭式的操典进行守御作战,沉稳地压住阵脚。所以虽然射击声沸反盈天,但实则双方就是顺着奇亚尔特镇的外壕一带浪战的垃圾时间:这即是守捉官的所见所得。
倒是南面守卫者旅团的进展让守兵更感吃力,经过数日的火炮射击,喀尔斯南外墙已被轰出好几个缺口,再加上大普拉尼砲对维修人员的压制杀伤,到了此日守捉官旅团已在城壕上铺设浮桥,并推配重式云梯夺取塔楼制高点了。
东侧和南侧都爆发激烈的攻防战,倒只有双方主力对峙的西.北战线,始终陷于可怕的静默。
四日后,守卫者旅团基本控制了喀尔斯的外墙。
高文及时下令:穆哈山丘的柏勒洛丰旅团四千人(尚不满编制)急速跟进,配合布拉纳斯将军突入内外墙间的南坡,与守兵展开白刃巷战。
又过了两天,南坡上的各个建筑物不是被焚毁,就是被布拉纳斯所部夺取攻占。这下真的退守到巅峰主堡里的马哈德泽里将军,终于感到有些不支,他一面命令所有士兵轮班蹲守在奥塔门的足有五重的雉堞与高塔上飞雨般向南坡滚着火毬、射击弩砲,一面忧虑东侧两个哨堡的得失问题。
因为这两个哨堡,实则和主堡在山脊上是一条线的关系,也即是说喀尔斯堡所在的山顶东西是平的,换言之只要布拉纳斯夺取这两个地方,就能在哨堡所在地架设起火炮,自东面的“贝尔兰姆门”将城墙轰塌。
于是乎第一次,马哈德泽里朝着北面的查克马克山上摇出了信号旗,请求建造者大卫适当时刻给予“增援”,起码派出支分遣队渡河从城堡北门进来,让他能有富余的军力去增援这两座攸关全局的哨堡。
其中一座,就是由守捉官戍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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