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守捉官心里电光石火,手猛地松开,弓弦弹动,第一支箭簇头急速旋转着掠过石塔大厅,闪电般贯入最侧边一名卫队武士的后脖颈,对方一声没吭就跪了下来,接着晃荡两下,倒毙在地上。
此刻其余七人还在全神贯注盯着西门,他们尚以为守捉官会暗藏在那里的台阶下,或水闸后,故而对最先倒霉的同伴暂时没有任何察觉。
守捉官转过来,迅速再度搭弦上箭,而后大步走出,长臂伸直,又飞去一箭,这箭直穿过几名卫队武士的身旁,将站在大厅西门最前头的那位,射了个背透,对方惨叫起来,双手颤抖着抓挠着中箭的背部,慢慢歪倒在地,其余人也惊吓起来。
这时候守捉官趁机用亚美尼亚语大喊声,“快避开,后面有人在暗处射我们!”说完披着锁子甲的他低着头,混入在乱作一团的这群人当中,还抓住第一个中箭的家伙,像他的同袍那般将其半扶起来,后厉声指着石塔的入口处,“就在那里,箭就是从那里射出来的。”
剩下六人慌乱里也搞不清楚在场的人到底有多少,就顺着守捉官所指的方向,纷纷转过来,将弓箭和盾牌伸往反方向。
“那里,快射!”守捉官猛然像发号施令般再次喊起。
三名卫队里的箭手被喊得一个紧张,纷纷将箭射往石塔的入口处,结果发觉那不过是座门边扶手上的石狮子雕像而已。
而此刻守捉官立起身躯,跛住后足,闪电般拉弓射箭,当即又自后背处射毙了一名盾手。
“快逃跑,敌人不止一个,在这边也射箭了!”他继续喊到。
这下,剩下的五人轰然声,也不管到底什么情况,都破了胆没命地朝着石塔入口处奔逃。
守捉官一口气将箭箙里剩下的三支箭矢飞射出去,挨个点没入他们的背脊,中箭的三位几乎同时跌倒在大厅当中,最后两位是夺门狂逃。最后已无箭矢的守捉官,又把最先中箭的两位敌人尸体上的箭拔出,又是一箭射中了刚刚跑出石塔门的名卫队武士,那家伙后腰中箭,直接顺着多级的石阶惨叫着滚了下来。
最后个好运气的,也是抱着头顺着台阶翻滚下来的,也伴着见了魔鬼般的哀嚎。
“怎么回事!”对面门塔上看到这幕的马哈德泽里大怒又疑惑。
而石塔大厅西门处光亮里,守捉官单身立在彼处,四周满是昏暗,望去从他的脚下,直顺着大厅中道处共横满了六具尸体,他还在举着桑木弓,弦上还剩一支箭。
这支箭接着嗖的声,射上了大厅上悬挂的灯枝,“感谢你给我的桑木弓,马哈德泽里将军。还有穆什格,我说过,我会把所有的箭都射完的(穆什格这会儿真的是被俘了)。现在喀尔斯堡的虚实我已完全清楚。”
这下再没有瓦萨克这个人物,恢复身份的狄奥格尼斯抛下弓,自主堡西侧的水闸门灵活如猿猴般攀下,跳入喀尔斯河里,泅水向着那座圣使徒大教堂的红手旅团阵地而去。
二日后,狄奥格尼斯在绯帐内已经用白蜡和细木做好了喀尔斯主堡的城墙、城门和塔楼的沙盘模型,并对高文说,“主堡是不甚规则的四边形,北门是主门,西边水闸门和悬崖、河流间有条湮没在岩石间的小径,可供攀爬上去。”
“大胆说出你的想法。”
守捉官用手指着沙盘模型,“即刻让两个攻占南坡和东面哨堡的旅团,架起器械和火炮猛攻喀尔斯堡的东门。城内的守兵不带伤的只剩下七八百人了,按理说凭仗多层的石墙与充沛的物资马哈德泽里还能固守段时间,但我会带着突袭队伍在西门和北门转角处的那条小径上,趁着他应接不暇时攀爬上去,夺取喀尔斯的主堡。”
“你要多少人?”
“三十人到六十人,但要给我最好的战士。”
“没问题,我马上从吉麦吉斯和红手旅团里简选出来。”高文说完,看着守捉官狄奥格尼斯,伸出大手来,“你得手后升旗为号,布拉纳斯和我都会在不同方向全力策应你狄奥格尼斯,就像我们当初对付海盗那样去做,配合得会天衣无缝的!”
守捉官顿了半顿,反手和高文对击,“不过这次再也没有泰提修斯这个罪恶的凶手了,早晚我要亲手杀掉他。”
接下来的日子里,已在山上将孤立一角的喀尔斯主堡围定的守卫者旅团和柏勒洛丰旅团,把靠东门最近的哨堡改造成了炮垒,并顺着南坡铺设了栈道抹上牛油,接着硬是用人力牵拉,把一门宝贵的铸铜火熊炮给拖上了海拔七百尺的山脊,架设在新炮垒后!
火熊炮开始射击,而后拆卸好的大普拉尼砲也被驮运上来重新组装,对着喀尔斯堡抛掷沉重的石块。
但即便这样马哈德泽里还是沉着顽强,发誓要死守到底。反正围攻方也就这一门破坏城墙的火熊炮,他便动员士兵,城墙一有缺口就及时趁着夜晚和发射间隙修补,这样居然又是硬抗了四五日。
东线的奇亚尔特镇,哈达迪.希尔凡联军继续凭靠车垒和其中的扎卡赖亚斯将军的队伍对峙,尤其是联军火铳手们,似乎觉得契丹雪和铅丸不要钱,整天是排射不休。
在这阵阵火铳射击声里,查克马克山上的建造者大卫展开了他盼望已久的羊皮纸信卷,上面是西奥多罗将军的亲笔,由特拉布宗最优秀的骑手送抵来,“闻逆贼高文率众欲夺喀尔斯,却于城下陷于胶着,故我丢弃阿马西亚,正统率六千精锐兼程沿查尔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