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尔坦围城营砦、阵地都被杀出来的塞尔提兹焚毁掉了,一万多原本凭据工事的拉杰普特军队完全是一哄而散,甚至都没向罗马皇帝的营地靠拢,而是一窝蜂地退去东方更远的要塞。
这就代表着高文此处壁垒,在后背遭到突围而出的塞尔提兹之威胁。
但皇帝咬紧牙关,没有犹豫,这种局面他这半辈子见识的实在是太多,“全军隐瞒木尔坦城战败的消息,也不用管后背的敌人,给朕一鼓作气渡过河去,击垮伊斯莱尔和耶律大石即可获得胜利。”
渡河场,惨烈的战斗一直持续到红日西沉,双方不分胜负,伊斯莱尔力尽退回到己方营砦里,清点损失后发觉雇佣来的廓尔喀人已伤亡过半,足见白日战事的血腥。
同样,此刻伊斯莱尔也知道,高文渡河是并分三路的:皇帝壁垒处位于中央位置,古尔骑兵是从下游偷渡的,而上游渡过来的是八千拉杰普特仆从军将军是名叫哈米尔的乔汉国人,他用大象挡住激流,从而让步兵快速渡过,只溺死了五百余人。结果今日战斗,连一路都没阻挡住,并且还让拉杰普特人登岸迂回威胁到营砦的后侧,“若是对方趁机切断我营地和白沙瓦间的归路,那局面可就危险了。”
酣战竟日的耶律大石,这时毅然主动请缨,“我挑选五千皮室,今晚前去夜袭那群黑皮肤的拉杰普特战士!”
这让伊斯莱尔非常感动,他当即坦承那日的不礼貌,并尊敬地称大石为“信仰佛陀的勇士”,此外“明日我率伽色尼士兵再度出营,和高文大战到底,我们各档一面。”
是夜,耶律大石率五千精骑大扑哈米尔之营地,闻讯而出的哈米尔也统率五千拉杰普特步骑,列左中右三翼拒战。
大石命己方前部所有骑兵下马,将缰绳系在腰间,旁侧插上松明火把,而后对敌人发箭如雨;而后又叫后部第二阵骑兵,也统统下马,并在马鞍上置上毡布做的“假人”迷惑敌人,自己亲自带着第二阵的骑兵,变为轻装步兵,迂回到哈米尔营地的后侧处。
那哈米尔在昏夜乱战里,只见到敌人前阵下马射箭,后阵“士兵”全是假人则全部立在马背上,肃然严整,于是不敢怠慢,派遣主力不断和对面合战。
战到夜晚第三个时辰,即接近凌晨时刻,耶律大石带着潜伏在哈米尔营地边的奇袭队伍,突然斫营而入,大肆纵火,哈米尔营地一片大乱,被杀和自相践踏而死者不计其数。眼看后方营砦被击破,哈米尔出战的主力也轰然溃逃,此刻大石前阵的皮室将士,纷纷扯住缰绳跃身上马,奋锐追击——八千拉杰普特军被杀者过半,战象全被俘获,哈米尔踏着希尔斯皮斯河泅渡归来,仅以身免,连坐骑都被淹死了。
而同时,高文军也抓住时机,于该日凌晨渡过了皇陵禁军、摩西亚大旅团,第二道浮桥也接近完工,但皇帝根本没耐心等待,他需要急战,便也亲自随着摩西亚大旅团一起抵达河对岸,并在片欢呼声里携了四门香水瓶火炮和四门管风琴炮而来,并且下令将浮游炮台所有的青铜轻炮也运到渡河场来。
接着高文让士兵环绕着渡河场,掘出一道堑壕,和伊斯莱尔的营砦遥相对峙,把所有火炮布置在堑壕两侧位置。
旭日东升,河水翻腾,未竟的战斗又开始了......
虽然伊斯莱尔和所有伽色尼的信士作战勇猛,但却始终越不过高文的火炮和火铳防线。
而那边彻底打垮哈米尔的耶律大石,也开始彷徨起来:他是该回身给伽色尼人助势,还是直接渡过河去,在侧翼威胁攻击高文的壁垒?
其实这时,除去皇帝壁垒里的少量留守军力外,高文在河这边已经没有什么兵力了,许多壁垒营寨里都是空无一人的。
大石谨慎地派出一支斥候队,悄然于凌晨渡河,他们沿途见到几个没有炊烟的营寨土垒,便继续朝前走。
结果遥遥于平野上,见到支队形密集的营地,正在升火做饭。
这些斥候便急忙返回,报告大石说,“对岸有支大队伍!足有三四千人。”
其实斥候口中的队伍,是自木尔坦城突围而出,前来策应伊斯莱尔的伽色尼军。但大石误判了,他以为是高文还留有余手,便草草退了回去。
多年后,鬼使神差于伽色尼建立起“佛国”的耶律大石回想起当年的战斗,还是耿耿于怀,“我和最杰出的海西英杰交手时,却因为年轻而未能展现出最好的水准。英雄间的比试,总是让凡人们津津乐道,他们总是认为我做到这样也可以了,但他们不知道,真正的英雄只在乎赢,只在乎赢。”
耶律大石得胜归营后,高文在渡河场已有红手旅团、摩西亚大旅团、皇陵禁军和部分骑兵和炮兵,实力大大增强。
一时间,伊斯莱尔也好,耶律大石也罢,顿有无所适从的感觉。
大石劝伊斯莱尔丢弃营砦,率骑兵和自己北去白沙瓦山城再凭险据守。
就在伊斯莱尔犹豫时,来自木尔坦城的几名士兵代表塞尔提兹泅渡到营砦送来消息,称他们在城中打了胜仗,有部分军队已接近这里,希望汗君不要放弃,到时表里合击战胜高文。
大石便说,这可能是高文的阴谋,毕竟木尔坦城到底如何我们不知实情。
就这样,在不决中伊斯莱尔又贻误了两日的光景。
待到两日过后,高文的长重炮已运到河岸这边的阵地来,随着“romana万岁”的震天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