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牧首,请您为了帝国的安泰,认可我的女儿安娜,这是身为母亲的我,最诚恳的请求。就像我也一样,虽爱着我的儿子约翰,但出于公心,我不得不说,安娜比约翰更适合继承他父亲的御座。”皇后的声音,回荡在穹顶和地板之上。
结果马斯达斯抬起头来,公然对着皇后说,“尊贵的紫袍加身的皇后殿下啊,我刚才与帝国的首辅,和您的兄长凯撒间进行了段毫无成效而冗长无聊的辩难。那么现在您出现了,是否可以告诉我,您如此做的理由何在。现在只是在神圣的大教堂内,在主的智慧与公正的祭坛前,还未有到教堂外面对所有帝国民众和士兵的时刻,尊贵的皇后殿下啊,所以现在您与安娜,一切还来得及!”
“母亲......”安娜面对下面满脸严肃不满的大牧首,吓得有些往后退,这可是连皇帝都不放在眼中的马斯达斯啊!
但是艾琳重新握住了她的手,又把她朝前面提了提,“大牧首,如果你需要理由,那我就回答于你。阿莱克修斯陛下因为迎娶了我,得到了杜卡斯家族的力量,才能拥有这个帝国,所以对于我而言,这些都是我的嫁妆。而古法规定,若是妻子对丈夫不满,或者丈夫对妻子不满,而最终导致分离,妻子是有权力收回当初的嫁妆的。”
“你这是在胡言乱语,皇后殿下,在没有离婚的既成事实前,你谈论这些,简直是对帝国法典的玷辱。”跪求百独
安娜猛然觉得自己的手,被母亲捏得生疼,她挤着大大的眼睛,忍痛朝着母亲看去,却发觉原本美丽的母上,面部都以为怨怒而扭曲了,在大理石地板的反照下,显得如此骇人心魄,“难道皇帝移情别的女子,实行**的行为,就不算对法典的玷辱了吗?你的正教会就视而不见了吗?男子为所欲为,女子就只能忍气吞声。马斯达斯大牧首,我要问你,对于通奸和**的行为,帝国法典到底是如何裁夺的!”
“住嘴!”马斯达斯怒喝起来,他的权杖重重击在了地上,整个场面的嘈杂,都被吓得重新寂静起来,这位大牧首凛凛神威大发,“女人啊,不管你们是身着普通衣物,还是贵为紫袍女性,但是与生俱来都带着夏娃的基因。嫉妒、懒惰、自私、狭隘,都是你们躯体和心灵上的烙印。艾琳.科穆宁,我当年激烈反对陛下休弃你,你也许会错意,那不代表我站在你的立场上。没错,这话语也是我送给安娜.科穆宁的,这个帝国根本就不应该因为种种不能言状的私欲,而交给你们来打理,就这样。我在这里,以普世牧首的身份,全心全力地反对这个无稽的提案!”
接着,马斯达斯的权杖重新砸在地板上,乃至许多人都在那瞬间,看到了杖头的火光迸发,也宛如闷雷般。
数百名元老议员和官僚,都不由自主地噤声——在这个帝国内,没人敢和大牧首公开对抗,即便是皇帝皇后——说来也怪凯撒麦考利努斯,事先根本没说马斯达斯对这件事情,会有如此大的激烈反对态度。
可艾琳皇后根本没有就此罢手的意思,她的目光对着下面石柱边的兄长稍稍横了下,于是麦考利努斯便带着数名伊苏里亚卫队武士,将大牧首围在了中央。
“你们要做什么?”马斯达斯毫无惧色。
“我希望能与大牧首,在私底下就此事进行辩论。”麦考利努斯如此说道,接着武士们就上前,粗蛮地牵住了大牧首的手和肩膀,不顾他的奋力呼喊,把他朝着大教堂的偏厅方向拉扯推搡,在场的所有人冷汗直流,呆在原地,是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手足无措。
“艾琳,你会后悔的。安娜,安娜!”马斯达斯还在回头不断呼唤着。
“踏出这一步,就没有必要也没有办法后悔了。”艾琳扶住了栏杆,说到。
“母亲,母亲。”安娜带着哭腔,握住了皇后的袍角,随后艾琳转过眼睛来,看到了女儿表情和心里的犹豫不决,“你害怕了?安娜?你还在顾念着那个伪君子般的父亲,对不对。”
随后,艾琳半跪下来,扶住了安娜的双肩,“我的女儿啊,你到底要什么样的生活?你这么聪慧、高雅和美丽,阅读了那么多包含着智慧的典籍,所以母亲再问你,你到底想不想治理这个帝国?还是把它交给你的弟弟,和那个女子。在这个宫闱内,任何人都是没有退路的,就像对待异教徒的战场那样,既然决心扬起了自己旗帜,举起自己的刀剑,那就注定要与敌人厮杀到底。我们没有后退的,可以避让的堡垒了安娜!你也许还以为你的父亲会爱你,会永远爱你,但是除非你比他先死,不然你的弟弟登上皇位后,在那个女子的唆使下,也会对你动手的,毫不留情,毫无怜悯。你的余生,也许就在流放的岛屿,或者那所修道院的幽闭里渡过。孤灯残火等着你,无数枯燥的神学手稿等着你,无数对过往的忏悔和怨恨缠绕着你,痛苦痛苦痛苦,直到地狱永劫不复的沉沦来到为止,你的生命和理想彻底终结,但是那时候你也摆脱不了,只是堕入了更加无边无际的痛苦当中。”
安娜在母亲激烈的言辞和动作里,晃动着小小的脑袋,仰面看着大教堂穹顶上的灿烂如云霞般的壁画,在那些金色的云间,线条和色彩迅速幻化为了一条流动的东西。没错,那就是出现在她梦境里的蛇啊,代表着欲念和野心的蛇,吞吐着火焰,挟着震慑人心的风雷,蜿蜒盘旋在其上,还带着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