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莱特有很大进步。我可以安心地去梅登斯堡了。”高文没有进入西斯城,便满意地朝着叙利亚门的方向继续上路。
虽然大主保人很悠哉悠哉,但梅登斯堡的博希蒙德却是焦躁不安,他先前在安条克享受的和平日子太久,又因断崖大胜后未能胜利扩大战果而耿耿于怀,所以脾气糟糕,在堡垒的厅堂内踱来踱去,胡乱找点由头乱发脾气。
在安条克国主的下首,坐着原帝国塞浦路斯大公阿普索玛特斯,一个与其说是总督勿宁说是个商人般的角色,他始终微笑着很谨慎地不发一语。
另外位,是阿勒颇王公里德万的密使——博希蒙德在会晤的时候,把他也给唤来,但不得参与马上的密室会议,只是让他等着候命而已,因为里德万而今在博希蒙德眼中不过是个附庸之臣罢了。
吉麦吉斯旅团的将军格里高尔则坐在距离公爵稍近的座位上,面对公爵不间断地煎熬诘问“你的主人高文怎么还没到?”,甚至到最后嗓音都有些破,显得声音格外尖利。
但格里高尔只是很平淡地加以回答,“大主保人应该就在今日抵达这里。”
直到高文在卫队的引导下,在欢迎的喇叭声走入厅堂后,博希蒙德情绪才算是稳定下来,便急不可待地坐回座位,等着高文也坐定后,便宣布密室会议的开始——而后格里高尔、里德万密使被邀请出去,四周的帷幕也被拉起,阳光被严严实实遮挡在外,烛火被点起。
除去高文、博希蒙德和阿普索玛特斯三者外,只有两名贴心的军仆,与两名低阶书记员在场。
但即便这三者,唯一能抛出议题并最终下定决议的,只有塔尔苏斯男凯撒和安条克的新国主两人而已,阿普索玛特斯很清楚自己的角色定位:敬陪末座,还绝不是谦虚。
“我需要拉塔基亚和塔尔图斯。”果然如安娜所料,博希蒙德一开始就急火火地提出索取。
“问题不大。”高文爽快答复。
阿普索玛特斯颔首,表示赞同(x1)。
“你要什么?”博希蒙德逼近一步,靠住高文的侧颜,胡须就像鲜血般红,脖子和眼瞳也因激动不安而涌现红色斑点。
高文似乎是思索了会,而后回脸对着博希蒙德,用手指指着地图沙盘,“拉塔基亚和塔尔图斯都归你,这样安条克能扩大一倍的领地;而后我要的,是的黎波里、朱拜勒、西顿和推罗。”
这是片狭长的领地(等于而今黎巴嫩靠海岸的所有领地),也是片非常富庶的领地,但是除去朱拜勒先前被攻陷全城民众遭到屠戮外,其余的城堡港口只是暂时降服朝圣者,并提供贡金——高文若是派军强占,必然会遭到凶猛激烈的抵抗。因为拉塔基亚、塔尔图斯的主体民族尚是叙利亚希腊人,而这里则绝大部分是撒拉森和突厥人。
“问题不大。”博希蒙德玻璃般的眼球转了几转,也爽快地答应。就让高文在这里耗下去好了——自己获取了这些地盘后,便全力讨灭马拉什的亚美尼亚国,到时候大诺曼帝国建立起来后,自己便可立于不败之地。
阿普索玛特斯颔首,表示赞同(x2),其实他到现在也不太明白,这场密会喊他来作甚。
“那现在共同的议题是,若想占取这些地区,便必须排除驱逐雷蒙德的势力。”接着,两人又不顾阿普索玛特斯在场,很快转入了下个议题,“雷蒙德现在众叛亲离,是最好的时机。你负责切断他的供给和粮道,从现在起所有安条克、阿达纳和塔尔苏斯供应朝圣者的粮食,只由威尼斯和阿马尔菲船队转道塞浦路斯,再送抵海法港,再补给围攻圣城的队伍。”这会儿,高文终于转向了坐着冷板凳的阿普索玛特斯,看来终于有这位的事了。
阿普索玛特斯颔首(x3),表示赞同。
“但是你要把叙利亚人队伍(指吉麦吉斯旅团)全拨给我指挥,再加上里德万的仆从军,我威逼到阿盖尔堡,切断雷蒙德的粮道和供给,一个月内他所有军队都将不战自溃。”
“嗯,彻底将雷蒙德逐出黎凡特之地,我便通过弗洛琳娜的父亲(勃艮第公爵)通知正在巴里城待发的阿基坦公爵吉约姆,堵住独眼的归路。那他也只剩下一个地方能去......”高文顿了顿,接着环视下报出答案,“那便是回君士坦丁堡,他一向和皇帝交情匪浅。”
“没错,希腊皇帝会庇护他的,并会让他统领朝圣者,争权夺利,让朝圣者沦为皇帝的工具前驱,就像第一次东征那般。那样雷蒙德、吉约姆、康拉德内部会爆发激烈内讧冲突。”博希蒙德会意地奸笑起来。
“那样皇帝和朝圣者间会有裂痕,而二十六万朝圣者内部也有裂痕,皇帝收复帕弗拉哥尼亚的企图将会很艰难,达尼什蒙德的梅里克会集中重兵,拼死在冈加拉、安卡拉、科尼雅一线抵御——我便会趁机在开塞利给梅里克腹部狠狠一剑。我会保护很多很多尊贵的爵爷和朝圣平民,到时塞琉西亚大医院将成为耸立在山丘上的洁白光辉的火炬灯塔——而你博希蒙德,便安心夺取雷蒙德原本占取的奥龙特斯河铁桥要塞,真正统一安条克。此外,当我攻开塞利,你便攻马拉什,互相配合,让梅里克和费尔首尾不能相顾。”
阿普索玛特斯颔首(x4),表示赞同。
“很好,这样的策略总算是将我们所有的敌人同时都对付了,不过戈弗雷、鲍德温如何?”
“只要驱逐了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