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巴斯蒂安凯旋门下,各色的人群在筵席和乐器间欢乐地伸出双手,欢迎塔楼的露台之上,他们的凯撒安娜.杜卡斯居高临下发表了振奋人心的演说,在这点上安娜很显然复兴了古异教时代皇帝担阂擅长对臣民和军队实施质朴刚健的演说,当然在必要时刻他还必须是军事统帅,统率军队御驾亲征,以不负“英佩拉托”之名——现在这方面的职责由高文来担当,故而这个王国的统治者,实则是她与高文的合体而扮演的角色。
“诸位民众们,我晓得你们来自这个世界的各个角落,有罗马人,也有波斯、突厥人、斯拉夫人、撒拉森人、保加尔人、马扎尔人、库曼人、伦巴第人、阿勒曼尼人、伊苏里亚人等等,你们操着不同的语言,有着不同的风俗,甚至有不同的信仰。然而我现在可以骄傲地对你们说,此后这个国家的语言、文字、法律、官制都会统一,此后你们都将是——罗马人,这国家必不辜负你们拥有如此的称呼,而你们也必不会辜负这个国家!”
下面广场上的华灯和篝火下,许许多多的市民、商贾、匠师和军人都举高手臂为凯撒方才的许诺齐声高呼起来。某个昏暗的角落当中,几名信奉的新月教的突厥归化人正在那里低声哀泣着,明显是为信仰同一宗教的圣战者大军在高原上全部覆灭而感到伤心。
结果一名手持长戟的民军卫士碰巧看到这幕,很愤怒地揪住了其中带头的脖颈,将他扯到了大庭广众下,“哭什么,你也是伟大的圣保罗之国的公民!”
这顿时引发了场骚动和愤怒,塔楼上的安娜见状摆摆手,做出个宽恕的姿态,于是那民军卫士抬眼看到,便恭敬地对凯撒与诸位六司官员施礼,退站在一旁。安娜对着那捂着脸的悲戚者继续说,“你带着商人的标识,想必应该是刚加入伊科尼乌姆大贸易站的某名异国人,你们的宗教怎么会把你们愚弄到这样的地步?现在这个国家有如此勇敢的骑兵、军士和水手保护着你的钱不断在柜子里增殖,保护运载你货物的船只能在海洋畅通无阻,你只要缴纳合情合理的商船税和货栈税,就能把你的货物行销到所能想象到的任何国家去。我和大主保人废除了各处的关卡,铺设了宽阔的道路,这样就不让你们不用担负因货物行期而增加的成本,我和大主保人还允许你们的寺庙存在,甚至在经过检查后你们还能前去你们的圣地自由朝觐。而你却因你们可笑的偏执,而放弃了在这里的权力和利益,那既然如此,我也不希望让你赚取钱财去帮助你们的教派来更凶狠地对付我们,残杀我们的民众和将士,还有孩子——我饶恕你对凯撒王座的侮辱和那可笑的念头,但从塔尔苏斯和伊科尼乌姆带走属于你的资产,去献身于你的安拉去吧。”
听到凯撒的这个惩戒后,那名突厥归化商人顿时就傻了:他刚刚花费了大价钱,在伊科尼乌姆大贸易货栈当中分得了份蜂蜜的贸易分红证书,现在若是失去的话,问题倒不是入会的花费本身,而是他以后再也寻找不到像在这里赚取丰厚金钱的机遇了。
“请宽恕我,请再考虑下吧!”那商人哀嚎着,被几名民军士兵在片叱责和嘲笑声里架走,等待他的永远的驱逐出境待遇。
“从战场上用刀剑得不到的东西,靠着龌蹉懦弱的悲叹和仇恨又怎么能得到呢?”这便是凯撒的答复,接下来她从琦瑟夫人手里接过女儿来,慈爱地哄了孩子两句,而后对塔楼下广场上所有人中气十足地说到,“我和大主保人曾经发誓过,要保护整个王国和罗马人的孩子,你们的孩子,我的孩子,为此我既会像圣母玛利亚那样慈爱,也会像圣米哈伊尔那样去战斗。自此而后,你们将自由地在这片土地上耕作、行商、学习、制造,女子将和男子享受越来越大的对等权益,种植园、挖掘运河和下矿坑这样的事情国家都不会让你们去承担。所以现在,所有的罗马人们,带着对王者的敬畏,和对胜利的愉悦,举起你们手里的酒杯,奏响所有乐器,尽情舞蹈吧!”
这时,广场两侧的民军士兵举起手铳,震响声此起彼伏。
从凯旋门那头,走来了许多俘虏,他们很多是圣战者当中的阿訇,被捆绑在驴子背上,头上顶着内脏做的“冠饰”,身后还有俘虏来的大夏单峰骆驼,驼背上装载着许许多多的战利品。整个“塞巴斯蒂安日庆典”就此达到了最高潮。
而后,凯撒转身,抱着自己女儿,在使女、宦官和禁兵的簇拥下,将城堞下的欢潮留在了身后,穿过了长廊,返回了寝宫外的书房,在那里陪睡官温若明娜正等候着,在她旁边是数名仪态万方的贵族女子。
安娜很亲切地接受了她们逐一的致敬和恭维,这群女子有出身旧吉那特家庭的,也有出身归顺的亚美尼亚贵族的,里面当然也有刚刚新婚的原奥地利小公主阿德莱德——安娜给她取了个罗马化的名字“芙丝”。她们来此的目的只有一个,安娜要把所有人组成个“内廷女官体系”,专门负责内外文书和庶务。
“我方才的发言绝不是胡说八道,女子有她们独特的优势,那便是尽责、细心和勤奋,她们很少酗酒,也很少像男子那样的粗鲁和野心,特别适合宫廷机要事务。另外,你们进入到这个系统里来,也恰好能给整个国家做个表率,那就是女子的地位绝不是单单捡取些树皮、芦苇和碎布送去造纸坊换钱那样低下。”凯撒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