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饭、洗澡、换药,大部分的事情都是盛伯雍在旁边抱着他做完的。任人鱼肉的沈鹤看起来就像鲜嫩多汁的食物,如果不是考虑到沈鹤的身体吃不消,他是真的很想顺带把事情也办了。
男人叹了口气,掀开被子躺下,顺手把人抱进怀里。
低头的时候,他一眼就能看到沈鹤脸颊上细小的那一条疤痕--是子弹擦过留下的痕迹,不重,稍稍上个妆就能遮盖住。可即便这样,也让人心疼。
大概是盛伯雍的动作惊醒了沈鹤,也可能是因为谈静的电话。在男人的手指摸上脸颊的时候,沈鹤微微睁开眼,往人怀里挤了挤。
“怎么了?”
他的声音还带着困意,无意识地卸下了对外所有的伪装,依赖地看着身前的男人。
“没什么。”男人摇了摇头,吻上沈鹤的嘴唇,又慢慢挪到额头上,这才叹了口气把人抱紧。
他哪里会舍得让沈鹤出事。
在看到洗手间的门只被拉开一条缝的时候,他就一眼瞄到了枪托。
那东西对他来说太熟悉了。熟悉的就好像是分.身兄弟一样。几乎是在看到的一瞬间,他推开了沈鹤,同时大声向车厢里的其他人预警。
但最后还是晚了一步,让人中了一枪,最后还失血过多死亡。
整个夺枪的过程,他到现在自己想起来也十分惊心动魄。大卫只会简单的格斗术,不过也好在有大卫帮忙,他去抢夺枪支的过程显得想多容易一点,这才没有造成更大的人员伤亡。
只是……
盛伯雍垂下眼帘,唇边牵起一丝苦笑。到底还是让沈鹤碰上了人生第一桩手足无措,亲眼看着人慢慢死去的事情。
盛伯雍想着,轻轻过去吻沈鹤的嘴角,不敢再把人惊醒。
然而,不管是睡梦中的沈鹤,还是还没来得及睡着的盛伯雍,都丝毫不知,在国国家级媒体对他俩的采访传入华国的时候,有人正在策划又一起性质极度恶劣的黑人事件。
*
从酒会出来的闫宁没有回自己的别墅,也没去卫彦的房子,而是载着明黛,直接去了给她安置的一栋房子里。
尽管已经很累了,明黛依旧强颜欢笑着由着闫宁在自己身上驰骋,眼皮却渐渐发沉。
等他从自己身体里离开的时候,明黛连手指也不愿意动了,侧身躺在床上,呼吸微喘,眼皮沉得就要放下。身后的男人靠着枕头接起了一通电话。
“沈鹤?”
明黛就快睡过去,却突然从闫宁的口中听到沈鹤的名字,一个激灵猛地睁开了眼。她不敢这个时候回过身去问闫宁沈鹤怎么了,只微微握了拳头,睁着眼睛听他后面的话。
“查清楚了?”
“神神鬼鬼的事情谁说得准。”
“卫彦最近在做什么?有跟谁联系?”
“这件事不用管,让他去做。做得好是帮我抓人回来,做不到丢人倒霉的都是他,我不吃亏。”
闫宁的电话越讲到后面,明黛的精神越清醒。她听不见电话那头说得都是什么,单凭闫宁的话来看,事情似乎和沈鹤脱不了关系。
想起过去那个一看到自己就会脸红的内向青年,再想起之前和自己说话时冷言冷语的神情,明黛一时间有些恍惚,直到耳边吹来一阵热风,她才恍然回过神来。下一刻却被男人再度压在身上。
她被捂住口鼻,呼吸越来越艰难,想要大叫,却挣扎着发不出声音。
就在明黛觉得自己就要死的时候,男人终于泄了出来,也眼神迷离地收回了手。
明黛只觉得自己捡回一条命,喘息间,紧紧抱着自己的男人喃喃地说了一句让人捉摸不透的话。
“阿霖……你怎么那么能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