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看着不和谐,但是却莫名地又有一种默契的和谐,让曲潋心里感觉到十分怪异。
曲潋和纪语坐在一起,两人微笑倾听长辈们说话,长辈询问到时,方才开口回话。
午膳过后,淑宜大长公主便让人散了,各自回自己的院子歇息,曲潋这次同样被安排在寒山雅居隔壁的客院歇息。
曲潋躺在床上,想起去年和纪凛定亲后不久,随淑宜大长公主进宫给太后请安回来后,也是在这间客房歇息,然后因为那事,才怀疑起纪凛是双重人格。那时候纪凛对她做的事情简直邪恶之极,让她恼怒不已。
时间果然能冲淡很多事情,也让人不断地向前看,如今再旧地重游,她已不再恼怒了,反而在发生了那么多事情后,明白纪凛的为人,渐渐地开始了接受那个人是双重人格的事情。只是思索了很久,她现在仍是不知道以后该如何面对他的两个性格。
毕竟,她没有什么机会和他相处,没办法针对他的两面性做出确切反应。
就在她思索着今天能不能再见到纪凛,若是见到纪凛时会是他的哪个人格时,外面响起了压低的说话声,曲潋打了个机灵,连忙坐起身来。
刚坐起身来,便见通往外室的门口的青色细布帘子被一只修长如玉的手挑开了,然后是一个少年走进来。
曲潋:“……”
那人走进来,见床上的少女衣服穿得整齐、头发都没乱的模样,不禁笑起来,用一种不知道是讽刺还是自信的口吻道:“你这刚要歇息呢,还是特地等着我来?”
曲潋木着脸看他,竟然无法否认他自恋的语气。
她就是怕再发生上次那样的事情,所以衣服未换、头发未散,不管谁闯进来,都不会让人见到她狼狈的一面。可是这种正装的模样,给人的感觉好像也有特地等他来的感觉一样,让她有些心塞。
纪凛见她并未睡着,便走到窗边的大炕上,拍拍身边的位置,朝她道:“过来,陪我坐会儿。”
见他这么礼貌,曲潋此时有求于他,也不好太计较,起身趿了鞋子,便也坐到炕上,不过和他隔了一个炕几,距离他有些远。
“不给我倒杯茶么?”他含笑看着她,眸色深沉,“我刚从外面回来,听说你来了,便过来了。”
曲潋琢磨不透他此时的语气是不是在博取同情,还是想要削减她的防备,不过仍是下了炕,去了外室。见外室里候着的碧春和宫心,曲潋丝毫不意外,碧春有些忐忑的样子,宫心倒是很淡然。
“姑娘。”碧春见她出来,马上起身唤了一声,有些担心地看向通往内室的门口。她总觉得这不合规矩,生怕被人知道。
曲潋朝她安抚地笑了下,对宫心道:“宫心,你送壶茶过来。”
等宫心沏了茶过来,曲潋亲自给他倒了杯茶。
纪凛慢慢地喝了半盏茶,方才笑望着她,说道:“说吧,今天有什么要问我的?”
闻言,曲潋有些惊讶的模样,又听他道:“若是没事,你今天可不会对我这般客气讨好。”他端着茶盏,一双狭长的丹凤眼高深莫测地盯着她,那种目光,让她鸡皮疙瘩都出来了,觉得自己瞬间被他压得死死的。
不过曲潋今儿过来确实是找他有事,这才是她对他这般客气讨好的原因。虽然不是第一人格的温和的纪凛,但她知道他两个人格是互相知道对方的,和他说也一样。
当下,曲潋便将上回骆老太爷寿宴时自己姐姐做的事情告诉他,又说了那个丫鬟后来反咬一口的事情,有些不安地道:“我不知道几位皇子的性子如何,可是五皇子吃了这么大的亏,怕要恨死我姐姐了,我有些担心……”
纪凛安静地听完她的话,等她拿那双美眸瞅着自己,有些意味不明地笑了,说道:“你担心什么?”
曲潋扁了扁嘴,说道:“他们是天家皇子,我担心的可多了。”见他什么都不说,曲潋有些泄气,果然是第一个人格比较好相处,这种时候,怕他早就安慰她了,同她细细地分析了。
“过来,给我抱一下,我告诉你你想知道的。”他朝她笑眯眯地说道。
曲潋木着脸,定定地看着他,心里将他一阵臭骂。
他好整以瑕地看着她,似乎等着她作选择。
曲潋横权了下,很爽快地跳下炕,然后扑进他怀里。她安慰自己,反正自己脸皮厚,抱一下又不会少块肉,而且她也喜欢纪凛,虽然这个人格很恶劣,但是这也是纪凛,还是她赚了。
这么安慰自己的时候,闻到他身上那种有些清爽的安神香的味道时,虽然这种香料自己也在用,可是总觉得在他身上的味道比较清爽,让她仍是有些不自在。然后就感觉到腰间被人揽住了。
“你为了你姐姐,可真舍得牺牲。”他低首在她耳边笑道:“我都不知道,原来你是个恋姐的。”
曲潋突然有些发寒,听出他话里森森的寒意,怕他思想不纯洁想歪了,开始胡扯道:“我们姐妹相依为命,自幼姐姐护我极多,我自是敬重她,知道她有危险,自然不会无动于衷?就像公主若有危险,你也不会无动于衷一样。”
她特地拿淑宜大长公主来说项,猜测着淑宜大长公主应该知道他的秘密的,而在知道孙子是个双面人后,淑宜大长公主仍这般爱护他,想来在他心中也占据着颇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