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上了心,张沧和张沔的消息自然就传回来要勤快些。许州那个蒋王拦路抢诗不成之后,居然转头就给张氏兄弟卖酒,这让武汉张老汉也是有些懵逼。
这特么都是什么鬼?!
掰扯一下手指头,貌似李唐皇室的王爷,跟自己还真是关系密切。
有屁颠屁颠过来打工的,也有帮忙砍人的,还有帮忙大搞羊吃人的,对比起来,道王李元庆简直是圣人,堪称一代贤王。
人家就混点名声,多朴素。
“这个李恽当真是瞎胡闹,真是不怕死。”
老张摇摇头,也是有些无语,看着坦叔道,“蒋王府幕僚就这般看着他行事?春耕时节卖酒,这要是被参上一本,怕是别想在京畿重地就藩。”
“这就是个夯货,行事自来荒诞。他见吴王造卖千里镜大赚了一笔,也想着做些物事出来,结果多是一些无用之物,靡费甚多不说,半个铜钱都不曾见过。那蒋王府中官吏,便是中人也过得不如意,又因离京城太近,连祸害乡里都不方便。”
何坦之这么一解释,张德多少就有点明白了,就算蒋王府有识之士觉得不妥,可理想再好,敌不过现实啊。
张沧从豫州搞来的这批酒,新春时节就不愁叫卖,因为春耕酿酒是大忌,谁这时候掌握一批好酒,谁就是一夜暴富。
只是寻常人难以有这个机会,但张沧因缘际会,在豫州很是“搜刮”了一批好酒。
那“桃花酿”且还是有些故事在的,当世之人吃酒,本来也愿意吃喝故事,“桃花酿”背后有桃花夫人的故事,略作炒作,自然就是上等美酒。
而李恽作为王爷,甭管成色如何,在时人眼中,就是天生贵胄,贵人追捧的物事,怎么可能差了?
“大哥给李恽准备了甚么词句?”
“桃花庵里桃花仙……大约是这个。”
“这等词句,岂能给亲王?不妥。”老张摇摇头,“也不能让李恽平白吃亏,大哥这坑埋得有点大,万一折了一个亲王进去,得不偿失。我这里有篇序,老叔让人送去许州,这光景,想来那李恽为了扬名,也要筹办个宴会。”
“……”
坦叔神情复杂,但还是收了张德给他的诗篇,内容他是不看的,只是内心纠结的是,自家郎君蹚起浑水来,那是半点眉头都不皱一下。
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总觉得怪怪的。
好在坦叔也没有纠结太久,连夜让骑士赶赴许州。
也不是没想过用信号机,只是好长的一片,用信号机怕累死人。占用信道,分分钟亏出血来。
此时在临颍县,李恽跟张沧相谈甚欢,蒋王殿下已经想好了,得找个好地方来装逼。
“大郎,这时节,寻个甚地比较好?”
“桃园啊,许州桃花开得早,寻个桃园,良辰美景,岂不美哉?”
“言之有理!”
一旁陪同的成都卓氏小少爷卓一航一脸的便秘,连他觉得有点过分了,偏偏搓澡张大郎还一脸的淡定。别说是他,就是蒋王府中的官吏,也不觉得这有什么问题。私底下略作打听,才知道蒋王府的幕僚,简直是苦哈哈。
和隔壁豫州的道王府同僚比起来,他们过得是什么狗屁日子。
也难怪眼睁睁地看着蒋王跳坑。
只不过卓一航仔细想想,这点破事儿貌似也不至于剁了一个王爷,哪里轮得到他来操心。
“长社有个桃园,甚是有名,传言炎汉时便有了这片桃园,几经兴衰,桃树也换了好几批,唯有这桃园,还是留存了下来。”
李恽兴冲冲地跟张沧介绍着,“本王宴请州内名流,摆个赏桃会,定是不差。”
你高兴就好。
站后边直翻白眼的卓一行当真是无力吐槽。
运送“桃花酿”的车马纲因为走得慢,寻了管道旁的驿站歇下,快到夜里的时候,有骑士从南边来,让蒋王府的亲卫都是警惕了不少,只不过这骑士寻了间屋舍睡下,第二天一早,就已经离去。
吃早饭的时候,张沔有些奇怪地问张沧:“大哥,原来咱们动向,大人都是知道的?”
“阿公就算再怎么遮掩,也不可能瞒得过去,再者,咱们在麻城一路过来干得事情,能瞒得过谁去?”
“可是,大人连咱们卖诗给蒋王都知道得一清二楚……莫不是队伍中就有武汉跟来的人?”
“噢?”
张沔机敏聪慧,抓捕细节极为厉害,张沧听了他的猜测,微微点头:“不错,我也一直觉得奇怪……现在想来,这种奇怪,大抵就是有人暗中窥视的缘故。在‘长久汤’时,我们身旁跟着的是五郎。五郎形貌雄伟,容易被人认出来,想来这一回,暗中跟着的人,定是面目平凡之辈。”
兄弟二人顿时对照着各自的猜测,一一比对那些生熟面孔。不多时,就把一帮从黄州就一路混迹在队伍中的“老乡”摘了出来。
“看来……是那几个其貌不扬的老汉了。”
张沔手绘能力不差,很快就素描了几个人物形象出来,素描画像上的人物面貌,实在是普通的不能在普通,扔人堆里转眼就认不出的那种。
“是大人还是阿公安排的?”
“随便吧。”
说话间,兄弟二人多少有点挫败感,本以为自己是天大的本事,结果其实暗中有人护持。
内心有点小骄傲,自然是觉得不爽。
不过很快就收拾了心情,张沧打开骑士送来的文字,递给张沔:“是大人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