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涉地方重臣,不管张德愿不愿意,长孙皇后还是要跟武汉通报一下“当街认爹”事件。
于是第二天武汉就收到了京城通传,通传内容送到老张的办公室,几个女秘书扫了一眼,当时办公室内就洋溢着快活的气息。
连崔秘书都笑出了猪叫声,可想而知当时的情景。
“这好端端的,怎么一堆人要认你作父?”
吃午饭的时候,崔珏想起这事儿还是控制不住快活的心情,整个人都愉悦了。
“吃你的饭!”
瞪了一眼崔娘子,老张胡乱扒完了饭,便去找了坦叔。
“那小子到底做了甚地事体?怎么京城这般鸡飞狗跳?”
见张德找上门来,何坦之也是尴尬,具体的内容他当然是知道了。可是眼下张沧和张沔干得破事儿,还真是不好意思告诉张德。
“兴许是差点曝露身份吧。”
“怎可能?京城谁见过他们两个?”
“二哥还好,但大哥长得极为像你,若是精悍之辈,便从眉目上试探一二,也未可知啊。”
“唔……说的也是。”
横竖就是喊一声的事情,也不吃亏。只是老张还是觉得奇怪,问何坦之,“老叔,当真无甚大事发生?”
“真要是有大事,老夫还能坐在这里?”
“那两个小子……唉,老叔多费心吧。”
有心教育,奈何自己要加班,业务积压太多,就算自己幕僚团队年年扩充,还增加了一个秘书室,但还是连轴转,根本没机会停歇。
这两年武汉产出的知识分子,已经开始内循环,可以自我产出自我更新,老张也基本从一线教学活动中抽身出来,偶有涉及教育,也是主抓教育制度建设或者队伍建设。
工作上从样样一把抓,逐渐转为指导性工作。
送了张德离开,坦叔这才松了口气,心中暗道:这如何跟郎君分说?大郎居然开了恁般馆子,这要是告诉郎君,怕不是又要闹腾起来。
只是坦叔也清楚,瞒得过今天,大概也瞒不过明天。
观察使府的消息渠道很丰富,而老张私人的消息渠道更多。说一千道一万,张德不仅仅是江汉观察使,这么多年带学生,天南海北的,说是青壮派中仅有的几个“门生故吏遍布天下”,绝对不为过。
能跟张德在关系网上比一比的,也只有李奉诫、李泰、李承乾寥寥数人。
果然,第二天老张就通过私人渠道收到了消息,一看两个儿子在京城的确是没有鬼混,可特么的居然打算让广大京城人民群众去鬼混,这就有点气不过了。
“老子原本还担心你们忍不住诱惑,跑去大保健。他妈的直接开个大保健!”
脸都扭曲了的张德寻思着是不是派出亲随把两个小子抓回来算了,可一想这事儿吧,到底还是隔得太远,横竖张沧和张沔开个“女儿国”,也没说就是要耍剑啊。
得给孩子一个机会,否则的话,自己跟当年的李董有毛区别,连孩子都不放过。
而此时在洛阳南城各坊走访的张沧、张沔,正忙不迭地收买各种胡姬,姿色太媚、太妖的都没要,专门挑拣了一些眉眼还算清秀的,便是收到了“女儿国”中。
有京城行当中的魁首注意到了这几个南方人,本想着想要敲诈勒索一番,岂料一打听,那南方来的人,却是来京城卖酒的。
酒名“桃花酿”,是豫州的特产,有道王殿下的追捧,还有蒋王殿下的名声。除此之外,到处买胡姬的卖酒郎,貌似住得地方也不简单,那原本是蒋王殿下在大同坊的宅院,是块上好的地皮,结果现在成了一个外乡人的。
要说这人没根脚,用马眼想也知道不可能啊。
除此之外,官场中有人也打听了一下,才知道这“豫南物流”的大龙头,居然还是杀贼的好汉,受了两县县令嘉奖的,属于典型的“人民卫士”,扔官场绝对算“自己人”。
于是乎,就算没有蒋王、道王两个王爷的荆棘光环加持,光靠张沧自己的英雄光环,照样能够在京城混得穿。
“怎么?蒋王殿下的物业,卖几个胡姬装裱装裱,也碍着谁家的好事不成?”自从发现京城人民特别害怕亲王这种生物,张沧每每遇上赎买胡姬跑过来加价的,都会祭出蒋王殿下的招牌。
没错,谁都知道他住得地方是蒋王殿下曾经的宅院,别人就算怀疑,可以去许州求证啊。
看看许州的蒋王殿下会不会反手一巴掌抽过来。
看在《桃花会序》的份上,张沧只要不是搞了蒋王李恽的老婆,一切问题都不是问题!
“你……你怎可仗势欺人?!”
跟张沧竞价一个胡女的豪商管事底气很是不足地喊道。
“兄台这话我可不能当没听到,兄台的意思是,我等前来赎买胡姬,是仗了蒋王殿下的势力……也就是说,在兄台眼中,蒋王殿下就是这样的人喽?”
钱包卓一航当下跳了出来,扫了一眼同行,然后负手而立,淡漠地看着对方,“那我懂了。”
“我不是,我没有,别乱说!”
一张脸由青变红,由红变白,那豪商的管事原本还想继续竞价下去的,只是张沧直接甩出蒋王殿下的身份,这事儿就没法玩。给人办事的中年汉子低了头,心道给东翁办事没办好,最多就是斥责,可要是跟蒋王殿下顶牛……
眼下一篇《桃花会序》,蒋王李恽可以说是风云人物,连圣眷都沾了不少,他小小商贾,就算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