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东河北河南老牌世家的日子不好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论雄才大略,兴许老董事长李渊比不上现任董事长,可要说与人为善跟谁都好,便是再狠的人,也兴不起骂李渊的念头来。
以至于拖了几年下来,李世民强推科举,还偷偷摸摸说要修氏族志,不少实力比不上崔氏的一些世家,也就捏着鼻子认了下来。比如说已经垮了的薛道衡一脉,薛婕妤是没什么话语权的,而且薛家又被排挤的厉害,但不管是不是对头还是同盟,看在李渊睡了薛道衡之女的面子上,也要忍上一忍。
当然理论上来说,给了李渊面子,李渊以后也会有回报。
可万万没想到老董事长不给力啊,被李二给一锅端了,于是乎河东一带的福利,直接跟加了特效一样,瞬间烟消云散。
而且要命的是,起家的地方虽然是太原,大家也叫太原为北都甚至是故都,可官方并没有给个正式认可。其尴尬的地位,就和洛阳差不多。
而且新任董事长做事绝对霸气绝伦,三年旱涝加蝗灾都没把他给整的下台,也是没谁了。
现如今科举就像是教育权的推恩令,甭管是不是立竿见影,但百几十年后,肯定能留个偌大家底。
光武帝当年上台,可不是什么破落帝国,吃的全是前汉福利。往后李承乾要是接手大唐帝国,科举的好处,自然是让他有大量的适用人才挑挑拣拣。等到那时候。世家就算再怎么要面子,也会跪舔地爬出来参加科举,而不是硬挺着跟李唐作对。
只是因为某只幺蛾子的缘故,朝廷也好。内府也罢,居然财政状况非常的好,于是乎整个过程,出现了一个加速。
至少孔祭酒是很高兴的。天下数百军州,哪怕是口外之地,现在设立一所临时的校舍,根本不是问题。
欠缺的,无非是教员罢了。
但是按照贞观年四年的财政结余来看,皇帝自己就能独自撑起很大的一块教育资金。并且李董不是想想,而且还真就做了。
在老张拼死拼活伸出罪恶的黑手去挖帝国主义教育界墙角的同时,长安地区。严格地说是京畿地区,延伸到关中数州,孔祭酒的《五年科举三年模拟》,所有出版印刷的出资人,并不是礼部和民部,而是内府。
皇帝亲自作注,东宫监督推行。李唐的基本盘就是关内和陇右,只要这个地区的********完全由皇帝来解释,那么山东士族爱装逼装逼爱傻逼傻逼,放置play。
放以前,这笔钱的开销非同小可,光竹简木牍的消耗量,就是一笔天文数字,再加上刀刻经典的人工,没有一年半赞,根本连一卷论语都别想出全。
可是现在大不同了。宣纸是皇帝钦定教育界产品。而且宣纸得名,是来自于皇帝给孔夫子封了文宣王,取了这个宣字。
这是什么?!天命啊。
那些读书读了一半,说懂他其实屁也不懂。说不懂他还识得几个字会念几句毛诗的读书人,实在是浑身燥热热血沸腾腾云驾雾雾里看花。总之千言万语一句话:皇帝万岁万岁万万岁。
一张宣纸。解决了多少读书成本?直接干死多少世家的藏书量?武德年全国收集书籍经典,放在贞观四年,那根本就是个略显搞笑的行为。
而在贞观五年,保利营造接连改进了调版印刷的排版以及手动油印机的油墨问题,使得出一套孔祭酒的《五经正义》,也不过是半个时辰。连打孔加封皮,全部加起来一共半个时辰,一本崭新的《五经正义》,就可以从钓鱼台工坊直接送到务本坊的小学。
也就是贞观五年的年中,五姓七望才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压力和恐惧。经典解释的最终比拼,无非就是教育人才的厚度,以及教育手段的财政资源。
这两样如果是朝廷公推,光崔氏在朝廷的人脉姻亲,也足够阻拦李唐一二十年的。望族的骄傲,还能持续个一两百年。
可是莫名其妙就冒出来一张宣纸,一套印刷机,一大笔钱,别说五姓七望了,民部礼部的人都懵逼的不要不要的。
更加夸张的是,民部和礼部连议程都没有,实际上门下省都没有想过拟定这样的议案,结果皇帝中旨,依托自身内府的财力,加上李氏自身基本盘的人力资源,直接在京畿地区搞了教育普及。
而教案,用的就是孔祭酒的讲义。
自司马家上台以来,几十个帝王做不到的事情,李世民一年半就做到了。
这不是天命是什么?!河东河北的世家都快吓尿了。
当然知道细节的人,肯定会去琢磨,是什么样的“祥瑞”,才能让李董这样的嚣张跋扈日天操地?然后大家就拨开历史层层的迷雾,发现一只江南的土鳖,他在玄武门事变之后,就在长安搞风搞雨……
然而这时候弄死张德也没什么意义,李董现在整个人就是一种“寂寞啊,无敌好痛苦啊”的状态。
作为虽然比不上崔氏但也不会差多少的世家,当发现干不死“国”的时候,立刻就把“家”缩小一点,精华一点,然后抱着“国”的大腿叫爸爸。
当然叫爸爸不能直接冲上去就喊,这样会让人觉得很不要脸,虽然事实上就是很不要脸,而且世家不要脸是基本属性,可毕竟魏晋fēng_liú传下来的“风骨”嘛。于是就有不少世家的小伙伴们,就去迂回地找张德的小伙伴,搞搞联谊,喜欢小姑娘的就送女,喜欢男孩子的就送帅哥……
老张的小伙伴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