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尉迟恭裸奔事件,张德自己给自己禁了足,坚决不走出自己的小院子半步。张公谨叔叔语重心长地对他说:“大郎,敬德愿赌服输,不会真和你这样十岁的少年郎计较的。”
然而老张闷声回道:“族叔,他连光着腚在大街上狂奔都敢做,还有什么不敢的?”
你说的很有道理,我竟然无言以对。
张公谨叔叔于是就拍了拍老张柔弱的肩膀:“那就等风头过去再说吧。”
堂堂定远郡公,虽然把薛万彻和冯立干的叫爸爸,然而却干不过大唐帝国四大天王之一。
“……”
果然自己抱的这根大腿,还不够粗,含金量还不够高。
等张公谨走了之后,两只从书房溜出来的熊孩子,出现在了张德面前。
“哥哥,你这等英雄豪杰,何必怕那尉迟恭?”
张大素尝试震了一下虎躯,没震动,张德翻白眼看着他:“二郎,你不带着三郎读书,来这里做什么?”
“哥哥,吃胡饼么?”
张大安小朋友从怀里摸出一个纸包,里面裹着四个包子。
“这馒头哪儿买的?”
从张大安那里接了一只还热乎的,一口咬下去,满是肉香。
“这叫胡饼,不叫馒头。馒头没有馅。”
张大安萌萌哒的眼神看着张德。
“江南包子叫馒头,馒头叫包子,和长安不太一样。”
“是这样么?”
张大安分了一个肉包给二哥,然后自己找了一只蒲团坐下,两只手捏着肉包慢慢地啃了起来。
“骗你作甚?比如长安那些泼皮,你们叫游侠。在江阴,叫小混混或者小流氓。要不你想,楚留香这样的人物,和那些泼皮都叫大侠,你觉得合适吗?”
“说的也是。”
张大安点点头,竟是认可了张德的胡扯。
你这么萌,将来一定做大官。
“哥哥。”
“嗯?”
听到张大安又喊他,张德微微挑眉,“三郎,是不是又事情和我说?”
张大安继续慢慢地啃着肉包,然后抬头问张德:“哥哥的黑风骝,跑的是不是非常快?”
“是啊,它可是‘踢云乌骓’,只有霸王和张桓侯骑过。那天在莱国公府上,你不是看到了吗?”
“那有没有比它快的马儿呢?”
“或许有吧,你问这个干什么?”
张大安脸蛋有点儿红,他默默地啃了肉包好一会儿,然后说道:“我们班上的程处弼,说他的‘夜飞电’跑的最快,整个国子监谁都比不过他。”
“你才五岁就能进国子监了?”
“国子监旁边的社学。”
张大素在一旁解说。
嗯,懂了,国子监附属小学。原来这种特色唐朝就有了啊。
张德愣了一下,然后疑惑地问张大素:“你们开蒙还教骑马?”
“没有啊,程处弼跟我们打赌,谁赢谁是头。”
“你们小小年纪,居然赌博?”
张德义正言辞地看着张大安,“三郎,我们江水张氏从不聚众赌博……”
“哥哥,当头一旬可以收七八贯钱呢。”
张大安露出了一副可惜的眼神,然后低头嘟囔道,“那我还是和程处弼认输的好,社学里有不少人准备和他赌,我就想哥哥的黑风骝那么快,要是赢了,该多好。可以买好多胡饼呢。”
你等会!这几个意思?你们一群五六岁的小东西,还兴收保护费的?还特么是十天收一次,一个月收三回?
一旬七八贯,一个月岂不是要二十几贯,现在半匹绢是两百六十文,这得换多少匹绢?
“三郎啊,虽然我反对赌博,但是,张家的名声来之不易,需要我们没一个人去努力维护。你说吧,这个程处弼什么来头?”
“宿国公家的小三。”
张大素露出一副兴奋的表情,赶紧说道。
“你一边去!”
张德瞪了他一眼,然后问张大安:“宿国公是谁?”
“程知节。”
终于,张大安小朋友把肉包啃完了,然后看着一脸惊愕的张德:“哥哥,你问这个做什么?”
“这个,三郎,要是我们赢了程处弼,宿国公会不会找我们麻烦?”
“不会。”
“他和吴国公,哪个比较……嗯……洒脱?”
其实他用混账这个脏话。
“我们都怕吴国公,程处弼也怕。吴国公还脱过他裤子,然后弹他的小雀。”
“小雀是什么?”
“哥哥你没有小雀吗?”
说着,张大安把衣襟一撩,“喏,小雀。”
好了,我知道小雀是什么东西了。
老张脸一黑,心说老子要是被尉迟恭大庭广众之下弹小jī_jī,肯定想死的心都有了。这妖怪绝对不能当正常人来看待啊。
“宿国公……会不会做吴国公这样的事情?”
张德得确认安全。
“不会。”
“嗯,那我就放心了。”
呵呵一笑,张德露出一个霸气的笑容,“程处弼是吧?咱们兄弟齐心,其利断金,定要叫他乖乖地上缴馒头钱。”
二十几贯一个月啊,这得多少钱,这攒下来能买好多地了。
虽然他南宗有的是钱,但谁又会嫌钱少呢?
再一个,身上的零花实在是太少了。他倒是想找点乐子,然而坦叔却攥住了财政大权,家里的族老们千叮咛万嘱咐,切不可让小宗长花钱大手大脚业荒于嬉。
特么的他过年才虚岁十二,就算想去平康坊见识见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