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汉提督,嘿嘿,这身衣裳,不错嘛。”
老李又跑过来蹭饭,一看老张换了行头,顿时大为羡慕,“再等两年,老子调黄州整死那帮秃驴,应该也能升个一官半职吧?”
“你就不怕禅宗的人找你拼命?”
“这帮贼秃要不是眼见着可能要灭佛,能打甚禅机?还不是圈地盖庙骗善男信女?你看李淳风那道士,时运不对,赶紧走人,当真聪明啊。”
道士们何尝是眼下这般“清静无为”的?还不是被中央政府杀怕了,这才开始念叨什么“清静无为”。否则,张角那般折腾,肯定是要建个“地上神国”,什么“苍天已死黄天当立”,这个狐狸怎么叫是一个性质。
说到底,还是汉人及前身华夏族的脉络太过稳定悠长,该玩的,都玩过了。所以想要靠“宗教胜利”,这是不可能的。
真以为“诸子百家”是靠嘴炮立足么?有一个算一,哪怕是农家,想当年也是拎着砍刀和人互砍的啊。孔夫子为什么要牛高马大?因为强健的体魄,是让傻叉静下心来听你说话的唯一方法。
换成老张给临漳山学生们的赠语,那就是一句话:野蛮其体魄,文明其精神!
在老李眼中,管你是什么样的秃驴,就算成了护国法师牛逼到爆棚,可只要有一天僧众占据了地方不小的人口比例,那就是杀,杀的光头满地。
我变秃了,也变强了。不存在的……
“说来我却有一事问你。”
老李这两年着,对外借贷了不少。但是按照水库修建之后的田地产出,加上现在新修梯田的桑叶产量,一年桑田亩产鲜茧能有一石。分期付款的话,五年左右就能还清。
不过老李怕离开之后,人走茶凉,所以一直忙着把此事立为成法,为官一任,捞钱归捞钱,造福一方谈不上,但也得留点清汤寡水给下面的人。
“什么事?”
“听闻南四军要裁撤,兵丁解散?”
南四军就是个坑,自从建立之后,这帮大兵的主要工作就是给人拉货……毕竟,有船嘛。
说他们是水军,大概也就是给人吹捧货物的时候,特别有水军的风范,还特么是一千多年后的水军。
长孙无忌也受不了这帮废柴,回去就跟六部商议,马周起了议程,将这南四军给裁撤。
毕竟有失体面的军队,大唐没见过啊!
“是有这么一说,不过还未敲定。”
“那……不如这些兵丁解散之后,招募进入州县漕运、水利卫所?”
“复州这般缺人手?”
“哪里不缺?眼下新修市镇,丁口多开始和沔州一般,要集中起来。若无治理疏管之人,施展不开手段。可若是从民间招募,多是白痴,要来何用?我倒是想从沔州挖人,可这不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么?衙门里没见几个铜板,大概是挖不起人的。”
“南四军的人就有用了?”
“成军成列的,多少能知进退命令,衙门开饷,花的又不是老子的钱,我怕个甚么?挖不起沔州人,我还请不起这帮穷横?”
“那你起个章程,我帮你转交给长孙无忌。”
“说到这老货,这老畜生是不是真的不来江汉?而是依然在京城?”
“设了录事司,每司统属一二县两三县,还有封驳司、巡察司……他人不来也不怕甚么,只要佐官是自己人,就不怕下面闹事。”
张德说罢,却见老李一脸的诡笑,便问道,“你怎地笑的这般猥琐?”
“嘿嘿,旁的不去说他,照我看,这老畜生,防的便是你闹事。”
“便是如此又怎样?”
老张倒也无所谓,“他奈何我不得,否则,赴任沔州时,便要坏事。”
“这样甚好,依我看,倒不如借着他要依仗你成事,将这南四军分了。你提督江汉,独缺了军事,正好将这南四军可用之人,拿来扔到漕运、水利之中。到时,也不过是一封奏疏,言明开山修路逢水架桥需有好汉。”
“且先忙你的事情罢。”
老张摇摇头,他不急着弄这种事情,真正有急迫感的,是“忠义社”其它小伙伴。因为李董的吃相,让他们太没有安全感,本能地,想要弄些能打的英雄好汉在身边。
不过,他们大概也没有搞明白,越是这样,越是显得色厉内荏。
就算要自保,也不需要做的这么惊心动魄明目张胆。
李董是不会眼见着“新式门阀”诞生,然后还无动于衷的。
至于提举江汉诸事怎么规划,老张自己是要先和李道宗沟通,然后祭出李道兴李景仁父子,批上马甲,在鄂州搞风搞雨。
堂而皇之地去碰属于成建制的部队,他有病啊。哪怕这支部队,是唐军战斗序列中完全没有战斗力的废柴……
不过,偷鸡摸狗的事情,还得持续地做。老张也的确在等南四军彻底被裁撤,然后将这些“水兵”,拿来作为津口、渡口的“城管”,做钱谷钱大使正在干的生儿子没马眼的事业。
再者,江夏新增船坞、船厂,不是没有原因的。长远来看,自然是商贸发达的正常发展。但近期规划,却是要布置两条“江汉浮桥”,且这个规划,要成为体制发展下去,而不是和光武帝时期用个三五年就了账。
汉朝浮桥维持不下去,那是地方政府没有收益,本益比是负的,谁特么愿意持续投入维护?
但两座浮桥两边各设卡口,置“津口大使”“厘金大使”,那就是有了收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