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治和兕子赶忙站起,李治是忙着行礼,兕子却是扑进了长孙皇后怀里。
同安大长公主笑道:“兕子正和我们说,等稚奴的新娘子定下了,稚奴也就知道了,不用这么着急。”
晋阳小公主还饶有其事地点点头。
李治这下几乎要昏倒了。
长孙皇后听了这话,不由也笑了,轻点了下兕子的的额头,道:。”又对李治道:“稚奴,带你妹妹去玩吧!你长乐姐姐正在寻你们呢!”
李治听了,行了一礼,带了妹妹离去了。远远的还听见他教导妹妹的声音:“好你的兕子,以后若再胡说,我就不带你出来玩了。”
“呜呜,九哥欺负我,我告诉阿爷去。”
“……是九哥错了,兕子不要生九哥的气……”
“嗯,那九哥带我去看那边的牡丹花吧!”
“……好。”
“咱们摘了花去给末子看。末子真可怜,都不能来看。九哥,为什么不能带末子出来呢?”
“末子妹妹身体不好,等她再大些了,咱们再带她出来一起看花儿。”
“好……”
待那声音去的远了,长孙皇后和同安大长公主方才放下心来。长孙皇后笑道:“稚奴和兕子不懂事,让姑母见笑了。”
同安大长公主摆摆手道:“哪里的话,小孩子就该这么着,整日装得大人似的,有什么趣儿?”
长孙皇后抿嘴一笑,她知道她说的是杨淑妃所出的皇三子李恪。从小他就是个聪敏的孩子,小小年纪便成熟懂事,读书习武,长大后入朝办差,无一不完美。比得其余的皇子,即便是嫡出的太子承乾和魏王泰都相形失色,深得圣人喜爱。
但是同安大长公主的想法却从来没有改变过,她要是讨厌一个人,基本上这辈子也不会改变。
长孙皇后只作不知,笑道:“那是姑母您谬赞了。”
同安大长公主道:“我也许久没见末子了。如今她的身子可好?”
长孙皇后笑道:“劳烦姑母惦记,这段时日时气温和,末子如今已结实多了,不必再日日吃药了。”
末子是长孙皇后所出的最小的公主,新城公主,虽然虚岁有四岁了,但实际才刚满两周岁。长孙皇后生她的时候算是高龄了,高龄难产,很是让人心悬了一回。好在宫中御医能力卓越,顶着圣人的咆哮还能镇定自若地将母女两个救了回来。但皇后的身子受了损伤,再不能生育了。新城公主也是先天不足。不过好在大小都平安了。长孙皇后已经有亲生的三子四女,皇后之位难以动摇。不能再生育倒也无妨。这小公主便是她最后的女儿了。所以就取个小名叫“末子”,意味着最后的孩子。因她体弱,便份外得爷娘兄姐们的疼惜。
同安大长公主又道:“太上圣人的身体到底如何了?我来了几回,太上圣人只报喜不报忧,总说没事。只是我瞧着比去年这时候老多了。”
长孙皇后秀气的眉毛微微蹙起,叹道:“姑母不是外人,我也不瞒着了。过了年,阿翁的身子便大不如前了。”
同安大长公主脸上一变,道:“这事我怎么不知道?”你这个儿媳妇是怎么当的?
长孙皇后有些委屈,道:“姑母不是不知道阿翁的脾气,自从……那事以后,就不待见二郎了。去年下半年就病了两回,虽然不重,但也迁延了好几个月。太医也说阿翁年纪大了。”
同安大长公主闭了闭眼睛,又倏地睁开,道:“太医还说什么了?”
长孙皇后道:“太医说,若是调养得当,阿翁不再生气懊恼,自然能再熬个几年,但若再生气病个一场,只怕……熬不过年关了。”
同安大长公主脸上大变,好半晌方道:“太上圣人也七十多了,人生七十古来稀,能像他这样享尽了富贵又到了这个岁数的,时间能有几个?”
长孙皇后不语,这虽然是实话,但是也只这个太上圣人的亲妹妹能说的,她这个儿媳妇是绝对说不得的。
同安大长公主也知道,故也不指望她回答,好半晌又道:“太上圣人的身子,我也是有数的,只是没想到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唉,倒是累了你了。”说着拍了拍她的手。太上圣人与二儿子心结难解,素来没有好脸色。只还这个二儿媳还能近前伺候说上几句。只是一个年纪大又固执的老人家,是不会太好伺候的。久病床前无孝子,长孙氏的辛苦可见一斑。
长孙皇后受宠若惊,这位姑母什么时候这么体贴了?忙道:“姑母说得什么话,这不是我的本分吗?”虽然入主中宫多年,但在这位公主面前,她可从来不敢摆皇后的架子。
同安大长公主满意地点点头。长孙皇后能在宫中及圣人心中都屹立不倒,也是有原因的。
又说了几句,同安大长公主道:“那稚奴的亲事,你们定下人家没有?”
晋王是嫡出,深获圣人和皇后宠爱,虽然圣人宠爱的儿子也不少,但是也不会忽略他。他的亲事不是简单的事。
长孙皇后道:“正是这事为难,朝中闺女适龄的也不少,我看中了几家,可都有些不妥。终究没有定下来。”稚奴是她最小的儿子,自然疼爱备至。正妃不是小妾,随便挑挑就好,可是要陪伴儿子一辈子的。
同安大长公主道:“稚奴是个好孩子,自然要好好挑一挑。选个美貌娴淑的才是。”
又说了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