皆大欢喜。
众人也回过神来,即便是心中有些疑惑的,倒也解开了几分,暗叹皇后娘娘果然贤惠,贵妃娘娘也果然受宠,这纪王娶妻,还要皇后出面……咳咳,但其实和事实实际差了很远很远。
王润在旁看得云里雾里,这是怎么回事,是她的反应太慢了吗?不是已经进入内定冠军的复赛了么?怎么突然变卦了呢?
将疑惑的眼对上崔氏,只见崔氏久阅人生的双眼透出一缕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道:“皇家事素来变幻莫测,润娘,你需谨记。”
王润本要说“皇家事与我何干?”但在这大庭广众之下,不好多问,只道了声“是”便住了嘴,待回家去再问也不迟。
那里众人正和韦贵妃郑夫人贺喜,郑慧娘害羞,早躲了一边去了。
正热闹着,忽听侍女向长孙皇后禀告说道:“同安大长公主来了。”话才说完,便见同安大长公主扶着侍女的手已到了。
众人皆知同安大长公主的身份与彪悍的作风,怕触了她老人家的眼,皆都恭恭敬敬地站起身问好。
长孙皇后含笑问好,同安大长公主便老实不客气地在左侧第一的位置上坐下了。众人也不以为意。
不过看今日同安大长公主的心情似乎不错,众人只见她笑道:“皇后这里热闹,怎么不请我?”
长孙皇后忙道:“不过小小一场赏花宴,怎敢劳动姑母?”
同安大长公主道:“什么劳动,我一把老骨头了,成日里在家只是闷的很,如今天气好,正好出来走动走动。”只是您想出来走动,可别吓着人才好。
王润侧过身子隐藏在祖母崔氏的身后,将存在感降到最低。为什么她很久没有出现的不安感又出现了呢?到底是什么事呢……
还没有想完,就听上面同安大长公主笑道:“今日是遇上熟人了,原来大嫂也在啊!”
看同安大长公主问起,崔氏倒不好再呆着了。虽然私下里崔氏和同安大长公主叫板也毫不逊色,但在这里是君臣分明,便恭恭敬敬地问好,道:“公主安好。”
同安大长公主虽然很享受崔氏的问好,但是也不敢太过分,她这个嫂子可不是善茬,便道:“嫂子多礼了,快请起。好些日子没见润娘了,今日可也来了?”
崔氏腹诽:装得挺像的,昨儿才刚见过呢,还好些日子没见了。嘴上却道:“来了,只是未经传唤,不敢近前相见。”
长孙皇后笑道:“既是姑母的侄孙女,也是亲戚了,快叫上前来。”便叫侍女去请了来。
那边王润听见动静紧张得要死,躲又躲不了,逃有逃不了,只好随了侍女前来。
到了近前问了好,长孙皇后三人细一打量,皆是心中赞叹,果然好模样儿。若单说容貌,这王氏便胜了郑氏一筹,只是王氏打扮逊色了两分,也算打了个平手。若说气质,郑氏文静内敛,极善女红针黹,是女性极温婉谦和的文静之美。但这王氏却是腹有诗书气自华的秀美,即便她低头垂眸,极力掩盖,却也难掩那珠玉之质。长孙皇后心中满意,真是错有错着,稚奴有福了。口中笑道:“这是王家小娘子?真真好模样儿,这宴上人多,我竟没瞧见这样一位巧人儿。”
王润心中忐忑不安,只行礼谢道:“娘娘谬赞了。”
呜,这到底是要干什么?怯怯得将眼神投想祖母崔氏,却见她脸上带了一丝担忧一丝鼓励。心中不由定了些。
长孙皇后将一切收在眼中,却只笑不语。同安大长公主看王润的样子,不由心疼,拉了在旁坐下,离长孙皇后的主位甚近。王润推脱不过,只好坐了,但全身上下却打点起十二万分的警惕来应对。
长孙皇后见她做得甚是端庄,不由更加满意,便一长一短得问她在家都做什么,爱吃什么爱玩什么。王润本来心中畏惧不已,但看长孙皇后这样,倒是松了半口气——另一口气还吊在半空中呢——捡了规规矩矩的答法回了,只说在家做做针黹,学书习字。嗯,其实她想说她都在家吃喝玩乐,好逸恶劳的,但是没这个胆子。这话一听就是假的,王家是什么人家,会让嫡女好吃懒做么?若真这么说,指不定还闹个“欺君”、“大不敬”的罪名,王润掂量了一下,还是老实点吧!
长孙皇后听了便笑道:“到底是世家大族,王家的教养就是好,这润娘可比我那家个好多了。”
崔氏惶恐万分:“皇后娘娘如此盛赞,润娘还小,怎当得起?”
长孙皇后笑道:“好便是好,润娘难不成当不得夸?”
崔氏噎了一下,说是不是,说不是也不是。
韦贵妃抿一口茶,此时笑道:“今日已有了一件喜事,皇后娘娘,不如再添一件。也凑个双喜临门如何?”
燕贤妃眼波一转,道:“姐姐得了个儿媳妇,自然是一喜,只是不知第二喜是什么?”
韦贵妃纤手一指,道:“这可不是一喜么?”
王润被她的手指点得心跳都挺了几拍,不会那么倒霉吧,不会那么倒霉吧,不会那么倒霉吧?……
干咽了下口水,心跳加速到如同跑了八百米,恨不得见那只手给咬断!
谁喜了,谁喜了?你全家都喜了。(嗯,她全家是都喜了,她儿子才刚定下一桩好亲事。可不是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