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我就问他,我当时给他梳头就跟把他头发拔光似的,怎么他还受得了?”
“阿爷怎么说?”
柳氏笑道:“他说,他看我这么用心又认真的样子,虽然他也很难受,但是实在不好意思说出拒绝的话。”
王润噗嗤一笑,她能想象阿爷困结的样子。
柳氏道:“自从我第一次给他梳的头让人笑话后,我就叫丫头拆了头发让我练习。可怜我的丫头一头的好头发被我梳成个男人髻,那些天看见我得了空就想跑。”
王润忍不住又笑了起来。
柳氏此时却是很正色地道:“其实他还有一件事不知道。”
王润眨眨眼。
柳氏道:“我给他不痛地梳好头的时间是我在丫头身上试的能梳好的一倍要多些。”
王润嘴巴张成了“o”形。也就是说阿娘故意慢慢展示她的进步成果?
为什么?
柳氏摸摸女儿垂顺的头发,道:“夫妻相处之道,不单是要有内院的手段,更要从小处着眼。——至亲至疏夫妻,有些事要靠你自己领会。你是个聪明的孩子,阿娘相信你能想明白。”
柳氏看她的样子,便不再多言。女儿已经长大了,要出嫁了,做别人家的人了。
她能教的都已经教了。剩下的只能看她的造化了。
这不是心狠,而是女人都必须要经历的过程。
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
话虽不通,但道理却是相同的。
我的女儿啊,希望你过得幸福。
作者有话要说:我现在才知道我家也有许多的极品亲戚。
除去我那富贵了就翻脸不要旧女朋友的表哥,还有一个极品的舅舅。(和这个极品舅舅比,我那表哥也算良善人了。)
外公今年80了,但平时身体很好。头发还乌黑的,连根白头发都难找到。反倒我姨妈们都是头发有些花白了。平日里外公还能做些农活,种些菜蔬,所以这么大岁数了,他和外婆的生活都是自给自足,没有要儿子的赡养费。而且有时还要帮儿子家做些手工活。
半月之前,外公身体不适,老毛病发作,打电话给我小阿姨让她买药。我小阿姨家是做手工作坊塑料加工的,家境一般,都是自己做事没有招工人,整日从早忙到晚,连吃饭洗衣都没时间,家里就和垃圾场一样乱。但是她还常常去外公家帮忙做家务。(我妈和另两个阿姨,都是病残,回去的时候相对小阿姨少很多。)接了外公的电话的时候,她家正是最忙的时候,就问他:怎么不叫##给你买?(##是他儿子我舅舅的名字,不想提起这名字,就用这个代替。)外公的药要到医院开处方买的。外公说##很忙啊!没空啊!
你儿子很忙,我就不忙了?小阿姨很郁闷,你儿子就在身边住着(舅舅有新房子,不过工厂是在外公家的老房子上加盖的。)小阿姨没办法,总不能去骂老爹一顿,就让小表弟外出送货时顺便开车去买。等买回来,老人家说,怎么花了两百多啊两百多啊!我后来才知道他要是让舅舅买,都会把钱给舅舅的。知道这事我很郁闷,我这个外孙女给他买过三四趟的药了,回回五六十,我也从不要他钱,他怎么就不惦记把钱给我呢?我在乎的不是钱,而是一视同仁的对待!你说一句假话也好啊!
到一周前,老人家的毛病加重了,气管炎,肺气肿……等等,反正就是肺不好。他家附近的医院内科病房住满了,就只好开门诊药挂。最后拖拖拉拉没效果,就到了我家这边的医院。好的很,我那位好舅舅,把人送到就跑了。让交1500的住院费,还只交1000,这年头,1000元住院,你当做梦呢?老人只好自己拿存折让我爸帮忙取钱。我姨丈说,怎么不叫##来交钱?儿子给钱,女儿值病,这是我们本地的风俗。没儿子的另论。老外公吭吭哧哧说不出来。
我妈和几个阿姨就轮着值夜。前天化验结果很不好,血小板偏低,一周内瘦了五六斤,这一两点让人觉得不详,有点常识的人都知道,这是癌的症状。医生就说,赶紧叫你们兄弟姐妹来吧,商量一下,要不要把老人给转到大医院去,我们医院小,就算知道这毛病也治不了啊。我妈和姨妈们急了,赶紧通知那位极品舅舅,让他第二天一早来医院。谁知他拖拖拉拉,我那个三姨丈(就是富贵表哥的爹)还一大早就出门了,他这个亲儿子却说:那么早去干吗?我三姨丈火了:现在不去,你等医生下班了再去?
没办法扭扭捏捏不情不愿到了医院,医生讲了情况。他是家里唯一的男丁,就说要他拿主意。一般人听说老爹生病总会着急吧,谁知他更绝了,说:“要是查出来是癌症怎么办?”
真是令人绝倒!
血都要吐出来了。
这就是老人家疼了一辈子宠了一辈子的宝贝儿子?好家伙,是不是癌症一查就知道了,不是最好,你就放心在这里治呗!治病不是就要对症下药的吗?就算是癌,也要治不是么?你把生你养你,即使病了也不向你要钱,为了不麻烦你而去麻烦女儿,几乎伤了女儿的心的老父亲扔在医院,人家不催你都不来看,你有人性吗?住院两三天,听到消息的远亲近邻都在第一时间来看了,或者拿点水果,或者给点钱,你却要三催四请,还要空手来。来了却说拒绝给老父亲看病,有这样的人吗?而且到了之后第一句话不是问老父亲身体好点吗,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