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无翻身的可能。

众臣听得此话,皆是默默,待圣人问及,唯魏征直言以答:“圣人待魏王确殊宠过议。”圣人听了,忽如老了十岁。

实在想不到,对太子与魏王的宠爱会引起如此大的纷争。若说起来,这十分过失里,承乾占了七分,另三分却是圣人自己的。

原本愤怒的心,被冷却之后,一半成了歉疚与自责,想到在立政殿躺着的长孙氏,更是心痛。养不教,父之过,小时候的承乾多么友爱仁孝,哪知到如今却是这般样子,叫人情何以堪?而对承乾的处罚也难以决策。

犹豫许久,终究狠不下心赐死,只将李承乾废为庶人,流放黔州。其余参与此事的人等,皆赐死。及此,圣人也流下了一把辛酸泪。

立政殿内,多日以来,晋王李治与长乐公主、豫章公主等人皆轮流服侍在长孙皇后床边。

这一二年间,长孙皇后的身体便不好,前一段时间好些,不过是由于太子“浪子回头”罢了。到如今却知道承乾不过是假作戏,装与他们看的,而且还意图谋反,这件事还是另一个儿子青雀亲自告发的。这样的打击让长孙皇后孱弱的身子再也受不住,便倒了下来。

多日不分昼夜的服侍,让长乐公主明丽的容颜也变得憔悴不已,听得前朝传来的消息,暗松了口气,道:“这也是最好的结果了。”

谋反是死罪,虽然李承乾只是“出师未捷身先死”,谋反未遂,但是证据确凿,抵赖不掉的。

长乐公主又问宫人:“城阳如何了?”

宫人道:“公主伤心不已,这两日几无开口之时,进食也甚少。”

想到这个别扭的妹妹,长乐公主叹一声。城阳公主从小的性子不大讨喜,待出嫁后,日子也过得不咸不淡,谁想那妹夫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头一回出头,便把自己的脑袋给玩掉了。若是别的事还能求阿爷饶他一命,别让城阳小小年纪就当寡妇,可这是谋反大罪,不被牵连就不错了,谁敢去说情?

正想着,却听宫人道:“城阳公主殿下来了。”

长乐公主一愣,果然是妹妹城阳已进了门,不由上前去道:“你怎么来了?”

城阳公主闷了两日,想死的心都有了,倒不是她和丈夫的感情多么深厚,而是感觉太丢脸又太害怕。谁家的驸马都没事,就她的驸马“出彩”了,能不气吗?及至后来,想到的是事情的严重性,皇室的娇娇女,从未吃过什么苦,见长兄太子也下马,难免慌张,生怕被波及,在房中躲了几日,待觉父亲并无对她有怪罪之意,方才出来。

待出门后,听闻长孙皇后重病,不由又羞又愧,又急忙赶来。

城阳公主愧道:“阿娘病重,我却才来,实在不孝。”

长乐公主见她几日间人瘦了一圈儿,脸上也黄黄的,心中不由可怜——从小到大,哪里受过这样的苦?道:“你莫多想,总有阿爷为你做主,阿娘的病势不好,这两日也担心你哩,你好生陪她说话。”

城阳公主答应了,随了长乐公主进去,却见长孙皇后已然醒了,脸上白得几乎没有一点血色,整个人几乎要浸没在石青色的枕袱上。城阳公主一见,那眼泪刷就下来了,口中只喊了一声“阿娘”便扑在床前痛哭起来。

长孙皇后似才回过神来,抚上女儿的头发,含笑道:“怎么哭了?都这般大了,还和孩子一般。”

城阳公主听了,越发嚎啕大哭起来,长乐公主劝也不是,不劝也不是,只好在一旁干着急。

长孙皇后拍着女儿的背,看着眼前痛哭的女儿,也不由流下泪来,她七个儿女,此番事件一出,便折进去三个。城阳是个公主,日后只能是寡妇再嫁,好在如今风气开放,她又是公主之尊,倒也不怕。承乾是不中用了,她的长子啊,怎么就长成了这幅模样?还有青雀,竟没有丝毫手足之情么?

尔后承乾一旦被废,太子之位虚悬,青雀已是无望,若是让后宫所出之子上位,她的子女们该如何自处?

长孙皇后拥着女儿,想到那些成为她的债的子女们,心痛如绞,泪如泉涌。

痛哭了一场,倒散去不少郁闷。即便城阳公主有多少心结,看母亲病得这样,也没什么心思了。与姐姐一起帮母亲洗脸梳妆,刚收拾好,却见晋王妃王氏牵了两个妹妹的手进来了。

才进了门见了她,那王氏却毫无惊异之状,却只作关心之态:“公主可大好了?我听闻公主病了,本要去探望,只是不好打扰公主养病,便罢了。还请公主恕罪。”态度自然,毫不扭捏,仿佛她真的只是一时小恙而已。倒让正要想着怎么面对他人眼光的城阳公主安定了不少。

当下便回道:“劳烦你想着,一点小毛病,已是好了。”

王润淡淡一笑道:“那我便放心了。”

长乐公主看她们这样,心里也略放心了些,至少妹妹不会钻牛角尖了。看向另外两个妹妹,道:“你们又去哪里才回来?”

“我们给阿娘煎药去了!”两个小公主如今岁数也渐大了,自然懂事不少。只是煎药这样的活计,却也不是好办的。看方才是九娘牵了两人进来,便明白了几分,遂笑道:“真是长大了,还知道煎药了。”

两人俱都笑了,宫人小心地将药倒出,又滤了渣子,方奉与长孙皇后。城阳公主心中歉疚,便上来亲自伺候长孙皇后用药。

待吃完了药,兕子笑眯眯地道:“阿娘吃了我们亲手煎的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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