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韩氏和老三先后派人过来,竟发现老四休了云氏,正叫她搬嫁妆回娘家。两人气的够呛,韩氏直接告到侯爷那里,侯爷大怒,竟然越过他直接休妻,尤其生气儿子宁可休妻叫外姓人把持钱财,也不送到他这里来。
他去的时候,屋里一地狼藉,不停的有人搬箱子进进出出,侯爷没看到云映桥,倒见季文烨在堂屋中央翻看一本册子。
他愤怒的一拍桌:“休妻,我不怪你,这妇德的女人,早该休。你怎么想的?叫她搬你的家当?”
“不是我的家当,是她的,再说,并非全还给她,只叫她拿走一半。”文烨抖了抖手里的嫁妆清单。这份清单册子记录着她的陪嫁情况,比如寿字金簪一对等等。
侯爷确实见过这册子,但这瞎写的玩意,他根本不信。当初以为是胡乱写来充脸面的,没想到竟然真的按照它索回嫁妆。
“比如她陪嫁了十对如意,我只还她四对……”文烨愁眉。
侯爷干瞪眼:“你、你……你随便罢!我全当没生过你,生死由你!”他还得进宫服丧哭皇帝,没时间跟他计较,也奈何不了他,,甩袖而去,临出门前改口道:“你等着,我回来再与你理论!”
侯爷才走,便有丫鬟进来禀告:“爷,云老爷来了。”
“请。”
云成源走到院里,见小厮丫鬟抬着箱子往外搬,以为季文烨和女儿要逃跑,赶紧提着衣摆,快步进了屋。见女婿扶着映桥从里屋出来,映桥一脸悲切,他忙道:“这,这是怎么了?你们要去哪里?”
“爹……文烨哪都不去,是我,要跟你回去。”
云成源昨天听到皇帝驾崩,为此还悲戚的哭了一场,一夜无眠,他两眼和女儿一样布满血丝,一样憔悴。他恍惚道:“跟我回去,文烨怎么办?”
文烨干脆直说了:“我给了映桥一封休书。”
“啊?”云成源无比震惊:“什么?”
“您别急。我现在自身难保,映桥离开我,跟你回去最安全。”文烨道:“她的嫁妆,我允许她带走。”
云成源清楚,映桥哪里来的嫁妆,带走的必然是季文烨的钱财。他锁眉,唉声叹气的道:“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慢着,上面有动向了?要来抓你了?”
“还没有,但是越早做防备越好。” 文烨道:“如果新帝登基,一切顺利,平安无事,我再去接映桥。”
云成源不知该说什么好,看看女婿又看看女儿,谁让当初女儿嫁了个这么个人,接下来只能听天由命了。不幸中的万幸,季文烨还有良心,没有拖着映桥跟他一起吃苦。不过,钱让映桥拿着,他就不怕她拿了他的东西,一走了之,再嫁他人么。
映桥昨晚和丈夫说了一夜梯己话,但是现在似乎还有一肚子的话要说,拉着丈夫的手,千万般不舍。
这样纠缠下去,更舍不得分离了,文烨当机立断,对云成源道:“侯爷回来,他若是派人拦着,就不好办了。休书映桥已经揣好了,快带她回去吧。”
云成源欲言又止:“这……这……”但事情到了这一步,别无他法。他长叹:“映桥,跟爹回家去吧。 文烨,你也保重。”
映桥走了几步,突然转身回去抱了丈夫一下,才抹着眼泪,三步一回头的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