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那希不搭理她,只问那太医:“你给张格格和董格格看诊的时候,就从来没有发现过那香料有问题?”
“主子娘娘恕罪,微臣每回给几位后宫主子看诊从来都不敢多待,确实没注意到,而且昨日听说那药无色,味道也十分之淡,一般人即使细闻也未必闻得出来,微臣确实是疏忽了。”
乌那希点了点头:“你下去吧,若再有事本宫再传召你。”
在对方跪安离开之后,乌那希又问似是很紧张的马佳氏:“你宫里的香料,还有没有给过其他人?”
“就只送给了张格格和董格格……”
“你再仔细想想。”
马佳氏思忖了片刻,道:“奴才想起来了,有一回纳喇格格也跟奴才提过香料的事情,大概是好几年前了,那时奴才正怀着四阿哥,身子也是不适,她有一回上奴才宫里探望奴才,就跟奴才提起过奴才宫里的香料好闻,还问奴才要了一点去。”
既然是好几年前的事情,那怕是丁点不剩了,乌那希摇了摇头,又见马佳氏满脸委屈轻咬着嘴唇,一时半会地也没有头绪,若说这马佳氏是冤枉的,这事偏偏又她最可疑,东西是从她宫里送出去的,她为了争宠想谋害其他嫔妃的孩子也说得过去,而且她现在最得宠又有儿有女,若说心思大了,想取自己这个皇后而代之便加害自己也很正常。
但就是,乌那希怎么想都觉得这事有些蹊跷。
“你先下去吧,只要当真不是你做的,本宫自会还你一个公道。”
马佳氏谢过退了下去,林兰看着她远去的背影,突然道:“我知道了!”
李氏不悦呵斥她:“你怎么一惊一乍的,这毛病怎么总是改不了。”
林兰却道:“主子娘娘,奴才真的想起来了,那个味道,奴才以前在哪里闻过,就是延禧宫,马佳格格第一次怀孕的时候,主子娘娘您不是去延禧宫看过她一回吗?那才奴才就说她宫里点的香味道奇怪,不过当时也没往心里头去,后来就给忘了。”
乌那希听着深蹙起了眉,仔细想了想,隐约记得还确实是有这么一回事,都是好些年前的事情了,一时更是心惊不已,难道从那个时候开始宫里就出现了这有毒的香料?
“你确定是那个味道?”
“没错,确定,是一模一样的。”林兰说得很肯定。
李氏犹豫着道:“若这是真的,那马佳格格便也是受害者了,但这回奴才带人把各宫的香料一起送去太医院检查,她宫里的香料却是干净的。”
“若是被人听闻风声先给换了呢?”
这么说着,乌那希吩咐道:“去把延禧宫的宫人都传来问话。”
“可是主子娘娘您一直到那香料有毒就命人关了坤宁宫的宫门,然后叫了张格格他们问话,之后就让嬷嬷带人去各宫收集香料了,都是大白天发生的事情,在马佳格格眼皮子底下,要把她屋子里的香料给换了,也不容易吧?”
林兰小声嘀咕着,乌那希也觉得这事有些奇怪,便道:“等审问过人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