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上前一步,后果自负!”白疏影的发丝早已凌乱,此时更是随着她的话语,凸显了那种绝境中不屈的狰狞。
“老子倒是要看看你怎么让我后果自负,等你一会儿享受之后,就不会这么说了,哈哈哈……”
面对这猖狂的淫笑,白疏影藏在袖中的发簪开始一点点用力。
“瞧瞧这脸蛋儿,啧啧,不愧是皇宫里出来的人物,细滑的真老子不想松开啊。”头目再一次靠近白疏影,手掌再一次碰上白疏影的脸蛋,粗粝的指腹,竟然随着白疏影转头避开的刹那,顺势下滑……
“大爷,你太心急了!”白疏影娇笑一声,一改之前的正气凛然,妩媚入骨的笑容,看的一干盗匪神魂颠倒。
“看来你想清楚了,哈哈,老子喜欢聪明人!”
“大爷难道不知道小女子曾经是做什么的吗?身为青楼花魁,这样的选择还需要选择吗?”白疏影一边往前走了一步,伸出的左臂,肤如凝脂,轻轻地缠绕上头目的手腕,看着那人严重闪烁的淫光,整个人就像是没有骨头一样依偎上去。
忽然,原本还以为白疏影已经想明白的头目,感觉到脖颈上传来一阵刺痛,顿时鲜血涌出。
“臭婊子!你竟敢……”
“我都说了,后果自负!”这不是白疏影第一次杀人,当初死在她匕首下的小矮子杀手,已经让白疏影对于鲜血有了一定的心理准备。
虽然白疏影没有学过武功,但是在沧澜谷的时候,为了让自己看起来与真正的神医更加相似,白疏影好歹也将绝医鬼刹留下的书看了一遍,对人体的奇经八脉也算是有了一个比较直接的观点看法。
所以,这一次发簪刺中的,正是这头目脖颈左侧的血管,就像是被戳中了气囊的气球,目眦欲裂的头目在不甘心的目光下,一掌将白疏影击开。粗大的手捂着自己的脖颈。
“大哥!”
守护在四周的小弟看见头目受伤,连忙上前,一个包扎,一个将白疏影给控制起来。
看了一眼手里断掉的发簪,白疏影暗叹一声,实在是可惜,虽然插中了血管,但是这头目始终是练武之人,皮糙肉厚。而她一路奔逃,早已没有了多少力气,就算是最后拼力一搏,也只是让这头目受了一点伤。
这下可怎么是好?不仅没有杀掉一人,反而是彻底的激怒了对方,难道天真的要亡自己吗?
白疏影被一名盗匪抓着按在地上,毫无反抗之力,手中的半截发簪也被扔到了远处。
“臭婊子,竟然伤你大爷我!兄弟们,给老子轮了她!”头目看着脖颈处还在不断流出的鲜血,染红了一张又一张的布匹。
“是,大哥!”两名盗匪听了头目的话,立刻转身,直接将白疏影往后一推。
“你们敢!”
“这黑墨林中,就没有我们飞天帮不敢做的事!伤害我们的大哥,老子操死你!”
白疏影不断地后退着,却看见那些匪徒一步步逼近,随着他们的逼近,白疏影只能看着自己身上原本就不多的衣物彻底的消失。
该死的,为什么这样的场景,她还是不能避开?
丝丝凉意,侵入骨髓。
当年进入绾青楼的时候,她就知道她的身体不再是她自己的。所幸,她一直小心翼翼的回避着一切可能真正丧失自己的机会,所幸她遇到了叶凝,有了一个多年的庇护之所。但是,难道兜兜转转之后,她还是依旧不能改变吗?
眼中的光影隐约回到了十年前的时光,那时候的她刚刚走进绾青楼,还在稚嫩孩童,还在学习着琴棋书画。她永远都记得金嬷嬷对她说的第一句话:“清浅,你记住了,从你进入这绾青楼的第一天起,你就不要再有任何的贞洁意识。不是让你低贱自己,只是因为你越在乎,将来只会伤的越深。”
所以,从很小开始,她就知道,她是风尘卖笑女子,不是大家闺秀,不是小家碧玉,不是黄花姑娘。所以,她才会觉得救了轩辕沐阳无所谓,所以她才会用自己不甚在意,却让世人珍视的东西去还了那救命之恩。
可是,她从未想过,她以为早就在十年前就已经放下的东西,竟然在这一刻复苏。
她不想看着自己此刻狼狈的样子,闭上了双眼。
黑暗的视觉中,感触竟然分外明晰。有人的手抓住了她不断后退的脚踝,一点点上移,带着耻辱的挑逗。
元空法师,难道她刚刚决定放下,迎来的就是这样惨烈的结局吗?放下,如果真的要经历这样的过程,那她一辈子都不可能再放下了!
玉梓轩,元空法师希望我放下一切,不要在意过往,放下一切之后,正视你,接受你。可是,经此一役的我,又如何能够放下,如果能够看得开,如果能够接受?
“滚开!”就像是垂死挣扎,白疏影眼角竟然不受控制的滑出了一滴泪水,悄然消失在地面厚厚的松针中。
“呵呵,一会儿你就不会叫老子滚开了。”
“滚!别碰我!”
“哼,老子偏要碰你!”
“你敢!”
这一声厉喝,让白疏影惊讶的睁开双眼,他竟然在这个时候赶到了?
“什么人,竟然坏老子好事!”原本即将押在白疏影身上的盗匪,愤怒的回过头,迎接他的却是一道看不见痕迹的剑光。
脖颈间不过是一抹微凉,这凉意就仿佛侵入了自己的灵魂,思绪都还没转动,整个人就已经失去了意识,彻底死亡。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