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的临安府天气已然是很热了,行人上街,身上穿的也都是单薄起来。也幸亏这临安府靠海能近一些,在这炎炎夏日里,从海上还能吹来一丝凉风,来缓解这闷热的天气,让人能稍微透透气。
所谓一方水土养一方人,跟着赵勇从北地来到这里的那十个精心挑选的部下,此时明显的对这江南的夏日表现出不适。赵勇并没有让他们闲着,而是让他们跟着姜雷孟明在这临安府中四处走动,目的自然是熟悉地形,让他们对这临安府有所了解,然后再动手的时候自己能找到退路。
赵勇此时一般情况下是在临安府的布庄里呆着的。几个月的考察时间,让他对他师傅名下的产业有了一个大致的了解,同时对于自家以后那个庄园如何经营也是有了一些打算。
“东家,这是这些日子俺侦查后获得的结果。咱们现下所在的这座酒楼,算是眼下这片最高的所在。而这酒楼下边的街道,就是那韩某人每日上朝 要经过的街道。不过每天上朝时,跟着他的人也是不少,除了轿夫,护卫什么的总有二三十个人了。这些日子观察,他们都是带甲带弓箭,刀用的都是宽且长的直刀。从他们行走的样子看,他们应该都是练家子。若是在这里对他们动手,怕是有些费劲。现下天热,但是这些日子俺却没有看到那些侍卫脱甲。此处距离皇城能有一里地,若是在这里动手。皇城的卫兵也许会过来增援,这也是一个不利因素。若是往前移,那就没有这么高的酒楼了,低矮之处。用弓箭可能效果就没那么好了。而且离着那韩老儿家又近,到时候也会招来他们家的护卫家丁什么的。”
此时在临安府城中,离着皇城能有一里地远的大街边上,临街的一座酒楼里,靠着三楼窗户边上,有那么一桌子人,对着窗外的大街一边看,一边说。这桌子比较到,容得下十二三个人吃饭。而且这房间也是个单间,方便人说话。
赵勇自己身上总还是有些银钱的。这日便在这酒楼里摆了一桌。算是犒劳犒劳姜雷孟明还有那十个部下了。顺带着。姜雷就把这些日子做的侦查给赵勇说了一遍。
“这些都不是问题,即便是带甲,若是想要对付他们。也是有办法的。现下咱们只要确定那韩老儿在轿子里就行。另外,咱们最为主要的还是要在做完这事之后,如何让弟兄们走掉。若是那韩老儿被刺,临安府城肯定是要关闭的。咱们要在这很短的时间内,离开这临安府。城门那里是一关,这要提前做好计划。杨仁杨义你们几个,虽然现下在这大宋地界上过了一段时日了,但总还是和宋人有些区别。你们几个一定要注意事发之后如何撤退。我不希望你们被抓住,但一旦你们被抓住,我希望你们能自我了断。此事太过重大。说不准就会有人从你们身上找到一些线索,最后牵连到我师傅身上。此次来江南,我已然承了我师傅很大的情面了。我不想再牵连他,你们该明白吧。”
赵勇说出了自己的顾虑,围着桌子吃饭的那十个部下听到后也是猛然点头。赵勇为了让这些精心挑选出来的部下真正的溶于这大宋的生活,也是直接把他们的名字给改了。按照姜雷的说法,他们现在就算是赵勇的家奴了,亦或是家丁。那这姓氏便跟了赵勇的姓了。赵勇自己原本是姓杨的,但是他回来后,碍于他师傅的面子,一直没有改过来,而且他也没有什么想该名字的习惯。都叫了那么多年了,冷不丁一改,也是不习惯。在这一方面,他秉承的是他师傅那理念,名字就是个记号罢了,没有那么多的讲究。
而姜雷是山东当地世家出来的,觉着这十个部下既然是赵勇的家丁了,那就要实实在在的跟着赵勇的姓,于是便用了杨姓,至于后面的名字,则是直接用了仁义礼智信还有福禄寿喜财来命名了。这样的命名,在这个时代,无论是大宋这边的富贵人家,还是大金那边的富贵人家,一般都是如此的。不过用的最多的,倒是那福禄寿喜财了。
“东家,咱们光靠手中的弓箭,怕是不行啊。那轿子总会卸下一部分力气的,无论是从侧面还是正面,都有轿帘挡着的。弓箭射到里边,怕是就没有力气了。哪里还能再射透那里边的人。第一时间若是射不死那家伙,那些侍卫肯定会用身子挡住那轿子,那咱们可就不好办了。”
“这个你放心,老孟,我这里有一种新武器,说起来,倒是我在我师傅船上的时候知道的。你们过年的时候都见过这乡间放的烟花爆竹了吧。呵呵,这次咱们就在那箭上捆上这爆竹,保准能炸死他们。”
“可是那些东西在进城的时候,城门守卫肯定要查的,咱们如何带进来。若是查到,那可就不好办了。”
“我们不带成品进来,带原料,然后我自己组装。要说起来,孟明你们几个到是没有看到当日我师父那船上的火炮,那火炮,说起来,却是真正的杀人利器。”
“是了,老孟,你是没看到,但是你还记得那日那船上的闷雷声吧。那就是火炮了,虽然我没有亲自看到那火炮什么样,但是大金那边的军中,据说也是有这种火炮的。一旦释放起来,那也是惊天动地的。”
“我那时吐得昏天黑地的,哪里有心思去想那什么闷雷。那时我倒是巴不得自己被那闷雷给炸死,死了也比在那船上舒服。”
“咚咚咚”
几个人说的正热闹,却是突然听到这包间的房门被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