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头已然升的老高了,大金中都燕京城里头,此时也是人流涌动,各家做买卖的都是在此时忙活起来。出来买东西的人也是不少,不过若是和大宋临安府那边比起来,却是还要差一些的。
赵勇进到城里头后,就不自觉的对比起来。他游历天下这么长时间了,之前在书院里学的东西,此时也是自然而然的用上了。
福伯对于他那师傅在燕京城中的产业还是很清楚的,虽然不知道赵勇要进城干什么,但是联络地点却是给他指了出来。上次赵勇进这中都燕京,却不知道这城里头有这布庄。
和他一同进城的只是孟明,其余人则是继续留在那庄园里。赵勇并不想在这金人的燕京城待多长时间,他可是急着回大宋报仇的。只不过因为他半路听了那什么大宋要北伐的消息,觉着可能影响自己要做的事,这才来到这城里头打探。
“主公,你上次是怎么被那麻子张给骗到手的?据我所知,那家伙用的招儿按说你该能识破的。他里外里就那么几条道,跟这守门的兵丁熟悉,看着眼生的外地人,那就会被他盯上。再有就是这城里头像我这样的被贵人们赶出门的奴仆。没了着落,被他盯上,那就要倒霉。另外他还和这城里头的一些青皮打交道,那些青皮里外里可是能帮着他拐到不少人的。这真是个一本万利的生意,往北边一卖,到时候查都不好查。”
孟明触景生情,来到这燕京城里头就想起了当年在这城里头的生活,想起了他是怎么又被人给卖到草原上的。当然,他偷主家酒喝的事情他也是顺带回忆了,不过他却没有说出来。
“你觉着他这种人做这等买卖很容易?哈哈,孟明,许多事情,你是不能光看表面的。就像草原那边一样,那巴依老爷要想在汪古部里边把买卖做顺当了,你说他会不去孝敬阿剌兀思头人?而在这大金地界,这麻子张做这等丧尽天良的买卖,这燕京城里头的大人们会不知道?即便是那些大人们不知道,那些兵丁,那些捕快衙役们会不知道。其实他们都知道,然而这麻子张能安稳做这买卖的原因是那些人都跟着麻子张吃那好处了。麻子张一定会把他到手的好处往四处分润的,这才是他能长久做这买卖的缘由。至于我当日为何没有看破他们的伎俩,呵呵,实话告诉你吧,我是打探好这麻子张专门往北边贩人我才着了他的道的。我听着你那意思,咱们这次回去该是要教训教训那麻子张了,你是不是有这个意思?”
赵勇一听孟明这么说,回头马上问起了这事。其实他是不想去找这麻烦的。对于麻子张这样的人物,他实在是提不起兴趣。这样的人物,在大宋那边的大城市里头,那是随处可见的。这城中要是没有青皮老鸨,没有地痞无赖,那简直就是奇迹了。用他师傅的话说,这叫城市人文生态环境,必须有的。就像人身上有屁股,为的是把自己身体里的垃圾排出去,而这些地痞无赖,那就是这个城市身上的屁股。那不是你想消除就能消除的了的。再说当日他就是自己主动被人骗的,就是想利用一下那麻子张,若非如此,他一个人往北边跑,天知道遇到收关口的兵丁或是匪盗,有时间对付那些麻烦,还不如把那些麻烦完全转嫁到这人贩子身上,他们既然做这买卖,这些事情都是他们要考虑的。
现下见到孟明问起这事,他以为这孟明是要回来报仇了,毕竟当日孟明就是被麻子张给骗了卖到草原的。
“主公那意思是不用找这麻子张的麻烦了?可是我还是憋不下这口气。不过孟明既然已经跟了主公,那就一切听从主公吩咐。”
孟明此时倒是表现出了一个合格跟随者的姿态。赵勇一看这还省事了,省的他再费口舌去说服这孟明,这家伙现下还真是把那三国里的猛将们的做派学了个十足,真真是什么事都要听自己这主公的。这能找到一个如此忠心的部下,赵勇也是心满意足了。
“行了,我们赶紧去办正事要紧,然后我们就出城,今晚在庄园里再住一宿,明日我们就往山东那边赶。那边还有个姜二郎需要我们帮衬呢。”
两个人也不再说什么,顺着人流往城里头走去。孟明对这燕京城也是熟悉的,虽然离开两年了,但是这城市里的格局是不会变化多大的。
按照福伯所说的那地址,两个人很快就找到了赵勇师傅麾下开的那布庄。
“二位客官,可是来买布?实在不好意思,本店这几日都是缺货了,这就是东家为了让买卖有个盼头,能干下去,这才把门脸打开的,若是不然,这店铺早就关门了。二位客官,对不住,对不住,不过您要是着急,那就天天来看一下,说不定,哪天就有布匹卖了。咱们家这布,不是小二我吹牛,整个这燕京城里头,那就是蝎子拉屎独一份,比寻常人家的土布可是细微的多,也结实。嗨,您看我这说了您也不知道,可惜了,我这里没了样品,您等着吧,保不准明儿个就能有新布拿出来卖。”
刚进了这店铺里头,迎面从那柜台下边钻出来一个店小二,朝着赵勇和孟明就介绍起来。赵勇并没有打断他的介绍,而是仔细在听。听着听着,他就听出来这里头的玄机了。他太清楚自家师傅建立起的那些工坊了,只要原料充足,那就不可能做不出布来。虽然他不知道自家师傅这店铺卖的布是不是也是用那些机器做出来的,但是他以自己这些年的见识敢确定,既然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