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地洞一片漆黑,我顺着黑子额头上的矿灯看过去,发现这里是一个石窟,由于矿灯的照射距离有限,无法观测到整个石窟的形状,感觉应该蛮大的。
吴老九和老灰都打开灯照周围,几盏灯的光芒交织在一起,光线很凌乱,光影斑驳,形成一些奇怪的层叠,就好比在一个满是水晶的房间里一样,我依稀看到远处有人影晃动,像是朝我走过来,但手电微微晃动,那人影消失了。
我心里难免有些紧张,这种地方看到一些说不清楚的东西,总会感觉不舒服。
黑子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他额头上的灯光直直朝上打去,一时间我也看不清楚他的脸色,只觉得情况很不妙。想要去过去扶她起来,却又被刚才那模糊的影子,搞的心里有障碍,一时间竟然不知如何是好。
我摔下来的时候,感觉周围有很多人,借着灯光看清楚周围原来全是木头人,可现在我发现,貌似不是那么回事。如果是木头灯光照在上面不会出现这种斑驳的光影,这样迷离的小碎粒光斑,只有在午后阳光下的树林里才会出现,这是什么情况?
也许是光影效果,或者是其他什么原因,当我站起来之后,总感觉周围有好多影子在晃,难道是我摔出毛病来了?我用力甩甩头,想要把这种状态赶出去。
可是我发现,我头甩的越厉害,这种感觉反而越严重,感觉头晕眼花,有种想睡觉的冲动。
就在这时候,忽然感觉肩膀一沉,顿时清晰过来,心里泛起一阵寒意。周围的光影还在摇晃,也许是手电摇晃产生的错觉,但是肩膀上传来的沉重感觉是不会错,应该是一只手压在我肩膀上。我心说这谁他妈有在背后拍我的肩膀,自从跟着他们挖蘑菇以来,我最讨厌的就是别人在背后用手搭我的肩膀。
我刚想转头过去骂两句,却突然觉得不对,吴老九和老灰应该离有一段距离,我是从上面滚下来的,直接滚出很远才停下,而他们两是正常落地,应该就在入口处,就算是走过来,也不会这么快。
其次,黑子和阿纹都摔晕了,不知道情况如何,应该不会跑到我背后去,那么搭在我肩膀上的这只手是谁的?
想到这里,我顿时感觉背后一阵发寒,禁不住打了个哆嗦,这下也不敢回头去看,眼睛盯着前方,不知该如何是好。就在这时,目光不经意扫过黑子的脸,心里的紧张更上一层楼,只见黑子的脸成诡异的惨白色,就仿佛恐怖片里,那些化妆过的女鬼似的,和之前看见那些恐怖的人头简直太像了,简直是一模一样。
这一刻我已经无暇顾及肩膀上的手,只想跑到老灰身边去,心里承受的底线被一次次刷新,我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去形容这种感觉,只觉得像是被困在一个永恒的噩梦中,不断的循环,拼命挣扎却照不到醒来的方法。
我冷汗直流,看到黑子这副表情,不知道该怎么办好。如果他不是装出来的,那么肯定在摔下来的时候发生了诡异的事情。奇怪的是我们都没事,为何他去出事了,难道是被鬼附身?可是这里没有尸体,哪来的鬼?难道是被那些诡异的人头缠上了?可从来没听过人头还能附身,这他妈到底是怎么回事?
正在此时,忽然背后一沉,像是有个人一下爬到我背上来,本来绷紧的神经,这一刻一下就崩溃了,啊了一声,猛的往前一扑,这反映算是够不错的,要是放在以前,肯定吓的腿抽筋。
刚扑到在地,背后传来一阵哗啦声,仿佛是堆砌的积木轰然倒塌一般,声音中夹杂着木块和晶石碎裂的声响,紧接着传来一阵脆响,此起彼伏,就像是过年放鞭炮似的,噼里啪啦之后,周围扬起一阵灰尘,简直呛的人张不开嘴。
我一边捂住嘴巴,一边尽量不要呼吸,过了大概一支烟的功夫,这种呛人的灰尘才渐渐散去,我连忙从地上爬起来看周围的状况,顿时愣住了。
散落在地上一些细碎的木块,或许根本称不上木块,就像是一些木屑,像是腐烂了几千年似的,而在地面上散落一层灰尘,里面夹杂着一些黑色的晶体,灯光照在上面,闪烁着斑驳的光点。
看了看周围,我顿时明个过来,原来刚才搭在我肩膀上的是一只木头人的手,可能是刚巧碰到我肩膀,让我误以为是一只人手,几乎是吓破胆。
这种地方,也不知道被封存了多少年,忽然被我们几个创进来,里面的平衡被打破,这些木人就会迅速腐化,可能由于我刚才的叫喊声,一下将这里所有木人全部震碎了,而刚才产生幻觉一般的光斑,完全是有木人身上的黑色的晶体引起的。
周围一下子变的很空旷,我们仿佛置身一间大厅中,四面都看不到边。老灰和吴老九这时才走到我身边,我们三人盯着黑子,眉头紧皱,脸色很难看。
吴老九喃喃自语:“还是出事了?”
我听着,感觉像是他知道要出事似得,刚要张嘴问,却听到黑暗中传来一声呻吟,这一下愣是吓的差点尿裤子,我憋着气都不敢喘,仔细去听。
然而,那声音响了一下忽然就没有了,仿佛知道我们在听,故意不发出来似的。
三双眼睛盯着黑暗里一眨不眨,等待那个声音背后的东西,却一直没有动静,我忽然想起那里好像是阿纹摔下来的地方,心想会不会是阿纹醒了,我试着叫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