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周霖看见紫陌的尸体碎飞在火海之中,他疯狂的发出了一声痛不欲生的怒吼,他推开身边的赵义,欲要扑救上去。可是战火纷飞,就算冲进火海又能如何?
赵义虽然极力阻止周霖的挣脱,可他也是欲哭无泪,将军夫人之死,何尝不是自己保护不周?想起之前将军的嘱托,赵义也落下泪来,眼下将军已经失去了理智,若自己再不清醒些,恐怕竟然当真要留尸在此了。
“快!牵马过来!…………”赵义知道如此下去,绝无完尸的可能。自己死就死矣,可是将军不能死,他就算是自己死在这里,那也一定要护卫着周将军冲出去这望北门。
那墨傲见周霖发了疯的在怒吼,尤其是看到那残焰中,周霖那一脸悲哭泣泪的脸,他不由得放声长笑,周霖越是如此痛苦,而他越是狂喜。“看看吧,一个男人,一个连同自己女人都保护不了的男人,哈哈,看看吧,你周氏一族,还剩下几人?”
“墨傲老夫要将你碎尸万段…………!”墨傲的言词再一次的刺痛周霖的心,此时此刻,简单的言词之痛,远胜过那利箭穿心之痛苦。想想来时族人有千人之众,这一路逃亡到此,只剩下几百人,可是眼前……?周氏族人几乎被灭族在此,墨傲有意的刺激,让周霖顿时感觉心脏碎裂了一般,无法言语的痛苦,他似欲哭无泪之残年老人,整个人瘫软在地,残破的衣衫不掩他身上依旧在趟血的伤口,尤其是背后被墨傲偷袭的伤口,脊骨都裸露在外,被布赤砍伤的手臂上的伤口,血顺着手臂不停的低落,血染红了雪地。
“保护将军,马……一刀,快把马牵来……”赵义保护着身后的将军,一边与追杀上来的人拼杀,久战之下,他已经感觉自己势单力薄,迫于应付,于是再次提醒一刀准备马屁。将军现在重伤难支,必须扶上马去修养,若留在此地,绝无生还的可能。
“哈哈哈!你们就一起死在这里吧,今日死了这么多人,你们共赴黄泉也不孤独了,哈哈哈”狂笑的墨傲,笑声葛然而止。因为下一秒,他看到了赵义和周霖,竟然都坐在了马背之上,此时的他才从狂喜中惊醒过来。
“不……!不好!别让他们跑了,快围住他们,围住了他们。”墨傲似乎有些震惊,此时那周霖的部下,竟然都抢夺到了战马,更是在那叫快一刀的汉子,所骑的黑马带领下,早已经,冲杀出了一条血路来了,此时他才明白,这些亡命之徒看似杀红了眼,却是早就预谋着逃跑了,他不有得懊悔自己目光短视,竟然没有提前预判他们会有逃跑的机会。
墨傲惊慌了,惊慌中他,想到了出王城时自己在王面前的擒贼誓言,他想起了那道密令,取不回周霖的人头?那是要提自己九族之人的头去见大王的…………想到这些,他彻底的慌乱了,回想起来,刚刚的自己,只为了要激励手下杀敌之士气,却是因为自己一句话,乱了原本固若金汤的阵脚,而此时乱马穿梭,困阵已不存了。
“别让他们跑了,快追,快追上去堵住他们!”墨傲慌乱中,疯狗一般的对着于众怒吼着。
然而此时整个战场上,墨傲一方恰似一盘散沙,不管墨傲再不停的吼叫,可是围困之阵势,短时间是不可能做到了。
这一战,是无比惨烈的一战,原本数百人的人群,此时只剩下仅剩的数十人,各人都是表情悲痛的朝着那一线般狭小的路口、朝着那施南国的方向。逃离而去。
数人无数次的回头,这里死了太多的人,敌人,自己的族人,朋友,兄弟,可是活着的人,不能因为自己的族人死了,就选择放弃,因为自己还活着,所以必须选择继续活着。
尽管后面追兵数倍与己,却由于望北门地势险恶,道路狭窄崎岖,那墨傲发了疯的怒吼狂骂,却始终追不上周霖等人。即便是前面好不容易追上去了几人,也立即会遭到致命的狙杀,在活生生的死亡面前,有人渐渐的越来越慢,毕竟很多人在今天,眼睁睁的看着身边的人血腥的死去,大部队不能上来,那周霖身后有数人守护,杀周霖有赏,而杀周霖手下之人却没有,却偏偏剩下的都不是庸手,怠战的情绪越来越重,如此下去,两队人马的距离也越来越远。
夜,并不宁静。
天空中,时而传来婴孩的哭泣声,似受惊了,又似饿了,时而一声老鹰的嘶鸣,仿佛撕裂了夜空,传遍暗黑的世界,指引着小道上那队人马的方向。
这一夜,没有月光,而山脊上的路,蜿蜒、狭窄、而且非常崎岖,却有一小队人马在那声声鹰鸣中,急速前行赶路。马蹄声,在这个黑夜里,显得格外轰隆刺耳,伴随着尖锐的冷风,却有种让人报骨悚然的诡异,与白日里那美丽姗姗的雪女姿态的美景不同,此时此刻,仿佛是那追命的魔鬼的呼吸,沉重而让人心惊胆战。
这一晚无比的漫长,黎明的朝阳,似乎忘记了时辰,来得格外迟缓,那施南国边关,望北门关口的城楼上:“将军大人快看,北疆国方向,有一队逃兵模样的人冲了过来了,将军大人?要不要阻拦?”
“是逃兵吗??哦!他们真的逃离成功了吗?”
“对!那是北疆国士兵的铠甲,只不过很残破,好几个衣衫有些完整的,一眼就可看得明白,是那北疆国兵士的着装,应该是逃兵没错!”
“是他们吗?嗯……看来他们这一路甚是艰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