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贝多一锤落下,竟然如同一个年少且十分好奇的孩童一般,笨拙的弯下腰去,提起流星锤,然后俯下身去查看深坑之中,可有石达的尸首。让他大失所望的是,只见里面的确有两具粉碎得有些无法辨认的尸身,但是从服饰一眼就可断定,那尸体并不是石达的,虽然已经什么也看不清楚,即便是衣物也都残破得分不清楚是敌是我,可是石达的衣服已经被烧焦得格外醒目,那贝多笨拙的手在头顶上抓挠了一阵,他确定自己并没有攻击成功,反而殃及池鱼,把自己一方的两个士兵给砸成了肉泥,这样一来他更为恼火,喷张的鼻嘴里,似有火山爆发一般,气焰哄哄作响。
就在贝多气恼之时,一黑影闪过。“是找大爷我吗?爷在这里呢!”石达早在赵义提示后,就已经往回撤退了去。他见贝多疯狂的冲过来,就知道贝多的目标肯定是自己。就在,呼啸的流星锤,黑压压的砸下来的时候,他就用敏捷的步伐闪躲了过去,在他身后紧追不舍的两个骠骑战士一心追杀石头,等流星锤砸下来时,却已经没有了反应时间。墨傲在远处看得更是暴跳如雷,可他也没有办法,贝多此人,他了解得很,杀敌之时全没有敌我之分,对此他也只能是摇头悲叹而已,在这用人之际,他也不好出言指责。
那贝多虽然攻击力如此惊人,可反应却稍显迟钝了,一流星锤下去,竟然还傻乎乎的要探头看坑洞里有没有被自己砸得稀烂的目标,然后才准备下一锤的攻击。他往往在人海中要用去很多的时间,来搜寻目标在所在,可偏偏石达游走在贝多身边,而且走位极其迅捷,贝多笨拙的要看准石达的所在,往往一锤砸过去,也顶多是他面前多了一个巨大的土坑儿而已,而目标早已到了他身侧,甚至是身体的后面,如此一来,他更是遭到了石达的攻击。老远看去,那贝多就扛着流星锤在战火中转圈圈一般,可笑至极。
可是石达的攻击对于贝多而言,似乎没有多大的杀伤力,就算一招得呈,立即就要撤退,或者左右走位,移动开去,若让贝多逮住机会,来上一锤,那肯定是粉身碎骨了,毫无生还的可能。
那墨傲见此,不止一次的放声长叹。显然,眼前的一幕,他已经愁急得无法言语了,甚至是被气得七窍生烟。贝多围攻周霖时墨傲还能有喘气的机会,眼下贝多一去,身边即便是人山人海的,也似乎阻挡不住周霖的攻势。墨傲开始大急了,看着自己佣兵数倍于对方,五百之重啊,可对方真正有战斗力的不过八十人而已,竟然在这里毫无优势一般,战斗了如此之久的时间,竟然连战场的主动权都没能控制住。要知道自己还是守株待兔、以逸待劳、埋伏阻杀在此。可眼下周霖人头未取,自己带来的五百精锐之师,眼下已经死去过半。他急了,他开始乱了,他放声狂呼着:“娘娘的,贝多,杀进去!快杀进去,别围绕一个猴子转悠,快,去毁了他们的那几个魔法师。”墨傲气呼呼的指着周霖手下那几个始终保持阵形而不乱的治愈系魔法师。他不停的吼叫着同样一句话。他原本想这些人,已经是强弩之末了,却没想到到这个时候这些人还有如此惊人的争斗力,他看准了对方阵形之中那几个看似没甚么战斗力的魔法师,开始他并没有过多在意,此时不得不纠正自己的看法,这外围的人能够坚持战斗如此久的时间,正是里面那些魔法师在防御和治愈上的持续支持,若把里面的魔法师杀掉几个,即便是打乱他们的阵形,那也是非常难得的转机。
那贝多虽然迟钝得很,可是墨傲的吼叫了数声后,他终于是听得明白了。可能他已经转悠得有些晕头了,站起身都有些晃悠悠的,还踹着粗气的“嗯”了一声,停下了旋转的身体,缓缓抬头,他已经被石达引得转晕得需要一定时间恢复,摇晃中,他终于看清楚了墨傲手指着的地方。然后轰轰轰的大踏步的,往墨傲手指的地方冲去,手中的流星锤更是在头顶上,嗡嗡嗡的挥舞出一道道圆圈,所过处,所有人都不得不仓促退避开去,被这流星锤就算不击中,碰触到一点,那也是缺胳膊少腿了,而且贝多全没有敌我之分。
再看周霖一方,尽管周霖手下的士兵各个都是善战之人,可是面对黑压压的骠骑营任然是无力回天,眼下赵义组织的一队人保护着周氏族人,战斗才刚刚开始,已经死去大半。如此下去恐怕用不了多久就只剩下他们这些能够战斗能够自保的人了。想起周霖交给他的任务,他很无奈,甚至是有几分焦急,不过并没有过多慌张,眼神无比刚毅,而冰冷的观察着整个战场。
疯狂了,所有人都疯狂了,一边疯狂的想要突围而出,一边是疯狂的围堵,疯狂的劫杀。小小的望北门,战火飞天,血流成河,染红了整个山谷。各种魔法爆炸声中,各种喊杀声中,一阵阵婴儿哭泣声显得那么凄凉。“飞儿!别怕哦,别怕,妈妈在呢,妈妈抱着你呢,宝贝儿妈妈抱着你呢…………”周夫人抱着怀里的孩子,用披风遮挡住飞来的飞沙以及残雪,跟随着艰难前行的队伍前进着。一手持巨斧的骠骑营壮汉,厮杀中注意到小孩的哭泣声,暗想:“那不是周夫人和周霖的孩子吗?杀不了老的,擒获了此幼子?那倒也是大功一件。不错!”那人一边战斗,而重点却始终注意着孩子哭声传来的地方,一边策马狂奔在混战的人海中。
赵义见那贝多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