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水绿临死前也不肯吐出幕后指使,云冷歌眸中闪过一抹冷光,二姨娘那个人虽然不是绝顶聪明,却也不是个蠢货,每次做事之前都会想好自己的退路,而且她自己从来不亲自动手,只要捏紧动手之人的命脉,一旦事发,自有人为她顶罪,她自己依然可以置身事外,就像上次砒霜事件的玲儿一样,二姨娘把持相府这么些年,手里的人脉绝对比她想到的还要多。
老夫人已没有耐心在和水绿继续纠缠下去了,她直接冷声道,“来人,把这个贱 婢拖下去,杖毙!以儆效尤。”梅香终于松了口气,自己的嫌弃终于被洗清了。
水绿嘴里不再开口,低垂着头任两个嬷嬷把她往外拖去,在临出门的那一刻,水绿抬起头望了二姨娘一眼,眼中带着强烈的必死之心,还有一丝一般人看不出的无声请求。
不一会儿,外面就传来沉闷的打板子的声音,和偶尔一下的痛苦闷哼声,看来是打板子的人怕水绿叫的太过凄厉惊扰了屋内的主子,所以堵上了她的嘴。
虽然屋里的下人并没有听见什么,但是那种压抑的沉闷却更加令人心悸,每个丫鬟都把头低下了,面色都有些微微发白和不安。
老夫人犀利的眼光扫了一圈屋内众人,在看到二姨娘的时候,眼睛明显一咪,冷声开口道,“做下人就要有做下人的觉悟,主子给你们吃住,给你们温饱,你们还想谋害主子,如此不仁不义的奴才,我相府定不会放过。”
丫鬟们顿时齐齐应声道,“老夫人说的是,奴婢们不敢。”
老夫人满意的点了点头,对站了许久的府医说道,“府医,今日麻烦你了,你先回去吧,该说的不该说的你心中应该有数。”眼中带着警告之意。
府医有些孱弱的身子顿时微微抖了一下,开口道,“老夫人您放心,老朽明白,老朽今日什么也不知道,只是来替老夫人诊脉而已,老朽这就告退。”自己说的好听是个大夫,其实说的难听点也只是相府的奴才而已。
对府医的识相老夫人很是满意,缓和了面色,吩咐道,“来人,送府医出府。”老夫人身边的一个丫鬟顿时恭敬的领着府医走出了内室。
云冷歌偏头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天空已经开始泛起了鱼肚白,已经快6点钟了。
“二姨娘,你可知罪?”老夫人对二姨娘率先发难。
二姨娘身子一僵,“老夫人,贱妾知罪。”话锋一转,“都是贱妾犯糊涂,错怪了二小姐,请老夫人责罚。”
老夫人有些不悦,到了现在,二姨娘还在避重就轻,只肯承认自己只是犯了糊涂。
老夫人意味深长的说道,“只有这个吗?今日别的事情你就没有一点儿掺合?比如水绿?”
二姨娘瞳孔一缩,声音依然镇定,“老夫人,婢妾并不认识水绿,她的事也与你婢妾无关,婢妾只是做了噩梦,才会误会了二小姐,望老夫人明鉴。”
“哦?我为什么好像记得水绿的母亲好像是二姨娘小厨房的厨娘?难道我记错了?”云冷歌突然插话开口,脸上笑的悠然深远。
老夫人目光一凝,原来还有这一茬,她开口道,“二姨娘怎么说。?”
二姨娘心中已是恨极了云冷歌,握紧了垂在衣袖里的手,拼命忍住自己想冲上去掐死云冷歌的冲动,开口道,“老夫人,婢妾并不知晓她们的关系,就算她们真的是母女关系,婢妾对此事也并不知情。”
“哦,是吗?”云冷歌挑了挑眉,打量了二姨娘全身上下,二姨娘顿时紧张起来,害怕云冷歌会说出什么不利于她的话。
云冷歌收回视线,继续说道,“知晓不知晓也不关我的事,此事自有祖母决断,祖母英明,定会处理妥当,冷歌只是希望二姨娘以后还是把事情弄清楚的好,不要总是误会了别人,这样毕竟不大好,你说呢,二姨娘?”处罚二姨娘这事已经不是她该管的了,她深知言多必失,该退的时候必须要退,退之前也顺便送一顶高帽子给老夫人。
果然老夫人对云冷歌神色更显慈道,“冷歌说的很对,是个懂事的,祖母很高兴。”不贪恋权势的人,她当然会喜欢。
二姨娘气的差点要吐血,眼中的怒火恨不得喷出来烧死云冷歌,双手紧握成拳,力度大的连指甲都深深陷进了肉里。
老夫人对沉默的云伯毅问道,“伯毅,依你看,该怎么处罚二姨娘?”眼里狠色一闪而过,对于敢害自己的人,老夫人一向都不会手软。
二姨娘当然没忽视掉老夫人的眼色,心中有了些怕意,她立刻收敛了所有表情,求救般的看着云伯毅。
云伯毅眼神中带着些许犹豫,看了一眼正泪眼朦胧看着她的二姨娘,沉吟半响,低声说道,“二姨娘犯了糊涂险些铸成大错,但好歹念在她是初犯,母亲从轻处罚如何?”
老夫人和云伯毅多年母子,自然一眼看出了云伯毅眼中的顾虑还有一丝不忍,二姨娘毕竟是侍郎府的嫡女,不能轻易处置了她,再说也没有明显的证据证明此事就是二姨娘所为。
老夫人很不甘心,害了自己的人,非但不能处罚,还的每天看着她在自己的眼皮底下生活,真是不痛快,云伯毅很了解老夫人的想法,安慰的看了老夫人一眼,眼中也有着一丝对二姨娘的不满。
云冷歌了然于胸,看来二姨娘今日是有惊无险了,就是不知道这里面掺杂了多少是云伯毅对二姨娘的疼爱?还是单单只是因为万侍郎的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