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然看着堪称大乱中极乱的屋子,吃惊地问:“哥哥,这是?”
“你的房间啊。”陶定怡怡然的往里走,从一大推乱放乱扔的玩偶纸笔还有横七竖八的衣物中“掏出了”一张懒人沙发,在还算下得去脚的飘窗旁一放,整个人窝了进去。“不会医院住了那么些天就忘了吧,我今天凌晨才回来,走之前你又还没醒。老头黑着脸就是要让秦魏那小子去接你出院,到现在我都窝着一肚子的火。”
“哥哥,你不要这样说相……他。”陶然走到陶定身边,瞧着窗户边还有处地方看着还算干净就在上面坐下,“哥哥,我要跟你说件事情。”陶然一脸的严肃,可陶定确还是那副不在乎的样子,她这个妹妹还能有什么事,肯定是乘机敲诈他。“说吧,要什么。这次是哥哥不好,把你一个人扔在医院不说还没接你出院。”
“不是,哥哥。我要说的是……以前的事情,我好像有些记不得了。”陶然一脸的苦恼,“我好像有很多事情都想不起来了,医生说是因为撞到了脑子出现了短暂性的记忆不明。”刚才一路上,陶然都寻思着这几句话,本来是打算对着父亲大人或母亲大人说的。
陶定坐直身体,完全不复刚才那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陶然都从他的眼神中看出了某些冷意:“哥哥?哥哥……其实我也没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好。只要我还是陶然,你的妹妹。”
“对,小然只要还记得陶定就可以了,哥哥保证以后谁也别想欺负我们家小然。”陶定觉得也许这是件好事。
“那哥哥,你能跟我说说刚才楼下那几个人吗?”
“好,我先叫阿姨弄点你爱吃的端上来。”
“谢谢哥哥。”陶然觉得兄长对自己真好,果然老天爷还是厚爱自己的。
陶然从陶定口中得知,原来楼下的那位咄咄逼人的女子叫祁晴,比她大两岁,在陶家已经住了二十四个春秋。祁晴是陶司令战友的孙女,祁陶两家关系向来交好,陶庆文与祁晴的父亲更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因为一次飞机失事祁晴的父亲不幸逝世,刚生下祁晴的祁妈妈也因为不堪忍受丧夫之痛从楼上直接跳下跟着祁爸爸一同去了。
就这样,祁晴成了孤儿。陶庆文当时已经有了一个四岁的儿子,一直希望自己有个女儿,可一直都未能如愿。陶司令怜惜祁晴生下来就失了双亲,更因为是已逝战友的孙女,就把祁晴带回来,改了户籍成了陶家的女儿。因为不想祁家绝后就一直没有改祁晴的姓氏。陶庆文与段美誉当然满心的乐意,这下真是儿女双全了。谁知,老天爷厚待陶家,两年过后段美誉怀孕果真生了个女儿,陶然。
“那哥哥,为什么爸爸妈妈好像……不太喜欢我?”陶然犹犹豫豫还是问出了口。照理亲生女儿总比抱养的要宝贝,就算是在身边养了两年,可说到底还是别人家的孩子。
“还不是你个小家伙从小就爱闹,跟个男孩子似的就会跟在我屁股后头跑,而且脾气又冲又好骗,别人随便一激就开枪砰砰砰的乱射。”陶定轻轻敲了敲陶然的额头,话里话外透着不满意可语气却是带着股宠溺,“不怪你,要怪就怪那丫头太机灵,肚子里不知道打了多少道弯弯肠子。你呀……你这个一根筋的肯定不是她的对手。”
“那哥哥,如果我变乖了,爸爸妈妈会像你一样的喜欢我吗?”陶然很希望这一世的自己能够与双亲和和睦睦,再不是被家族利用或者遗弃的棋子。
“爸妈一直都喜欢你,就像我喜欢你一样。只是……”陶定看着这样子的陶然,就跟五岁那年她从幼儿园回来向他哭诉为什么妈妈没空陪她到学校却陪着祁晴去,那时候就跟现在一样,极度的想要得到母爱,想要得到大家的关注,想要大家都喜欢她。“只是他们被蒙住了双眼,觉得无父无母的祁晴可怜!”
“哥哥,”陶然起身伸手抱住陶定,“我有你。”她觉得现在的哥哥看起来比她还需要人安慰,她真心觉得有这样一位以她之痛为己痛的兄长是多么美好的一件事情。“哥哥,我还想问我……”
“你说秦魏,你那个名不副实的老公!”原来,这个地方相公喊作老公。
“哥哥,我老……”正当陶然想要问问有关她这位“来历不明”的相公时,关着的房门从外面推进来,是祁晴。“大哥,小然,开饭了,爸妈叫你们下去吃饭。阿姨做了很多小然爱吃的。大家都等着你们两个呢!”
陶然觉得以前宰相府里父亲众多的妻妾都不如眼前的这个姑娘看起来面目可憎,明明并非陶家女,却以如此这番自以为家主的面目行事为人实在是难以置信。“寄人篱下本应老实本分做人做事,不说事事谨小慎微,也应处处小心事事以主人意愿为先。祁小姐,我觉得你应该好好读读书学学礼。”陶然说完,拉着陶定往外走,下楼前还加了一句:“麻烦祁小姐跟着一起来,主人都不在的房间,客人还待着似乎有些不太妥当。”
几语就是必杀技啊,陶定深觉谁说漂亮的女的都没脑,看看他家现在的陶然,出口成章骂人不在脏字,汉语言文学这专业选的好选的妙啊。不用回头看也知道后面跟着的这位脸上会是什么表情,就是不知道待会在爸妈面前是不是还能兄友弟恭似的当什么事都没发生。显然,陶定小瞧人了。
祁晴不过就是失态了几秒,笑着答应一声就有说有笑的跟着两人下楼了。到饭厅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