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看书>军事历史>六朝云龙吟前传>第六十四章:空房间

一行人默不作声地穿过村子,来到村尾一幢大屋。那幢屋子与蛇彝人的村落远远隔开,与雲苍峰说的一样,屋子没有装门窗,屋里放着一隻盛满清水的大缸和一堆劈好的木柴。下午雨下得虽然大,屋内倒还乾爽。房屋正中有一隻火塘,里面还有几根烧了一半的木柴。

雲氏商会那些退役的军汉们很快生起火。火苗蹿起的一刻,众人沉甸甸的心事终于放了下来,每个人都如释重负地吐了口气。

凝羽又一次不见踪影,商队的汉子们少了顾忌,一个个脱下湿衣,一边低声说笑,一边光着膀子抹去身上的水迹,将湿衣搭在火塘边烘乾。

最得意的还是武二郎,他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两隻拧断脖颈的野兔,一边哼着小曲剥了兔皮,一边拿盐巴抹了,架在火上烧炙。众人折腾了一整天,早已饥肠辘辘,闻到肉香都不禁食指大动。但想从武二郎这名副其实的老虎口里夺食,危险系数不是一般的高,谁也兴不起这个念头。

石刚在前面开路时,被砍断的树枝在脸上划了一道,留下一条血痕。他走到水缸边,拿起瓢准备舀水,却被武二郎劈手夺走。

“你!”石刚险些气歪鼻子。

“怎么!”武二郎眼一瞪,横蛮地挺起胸,一副信不信我扁你的表情。

石刚顿时泄了气,讪讪道:“我就是看看……”

武二郎大咧咧舀起一瓢嗅了嗅,“我呸!什么臭水!搁了两天都没换!”说着仰起头,把一瓢水咕咕咚咚喝了个乾净,打着水呃把瓢扔回缸里,摇摇晃晃去看二爷烤的兔肉好了没有。

祁远悄悄向程宗扬竖起大拇指。这家伙看似鲁莽,其实jing细着呢。

水和柴都没有异样,即使没看出来武二郎的谨慎,大家也都放心了许多。双方各自吩咐了人手照看马匹货物,剩下的累了一天,这会儿躺在乾爽的地上比什么都舒服,不多时便有人响起了鼾声。

程宗扬移到祁远身旁坐下,“怎么样?”

祁远尴尬地摇了摇头。

程宗扬有些讶异地说道:“你们不是谈得挺热闹吗?”

“聊得是不错。但回头想想,姓谢的说的不少,一点底细都没露。”祁远呲了呲牙,讪讪道:“倒让他套了不少话去。”

祁远一路上旁敲侧击,想打听谢艺的来历。谢艺脾气和顺得很,无论祁远问什么,都应答如流,当时聊得挺开心。聊完祁远一回味,发现谢艺非但没有露出半点口风,反而套了自己不少底细。

“我祁老四走的路也算多的了,可他走的路似乎比我还多。除了南荒他是第一次走,别的地方都能说得仈jiu不离十。东边的晴州港,北边的朔漠城,连咱们的五原城他也到过,还知道城里赵家老饼的哪种饼好吃。”

第一眼看到谢艺,程宗扬就有种古怪的感觉。这个男子衣着行李都很普通,像一个平常的旅人,可他身上似乎笼罩着一层迷雾,让人捉摸不透。毕竟独走南荒的勇气,不是谁都有的。

“他肯定从过军!”祁远忽然道。

“下水那会儿,他打的绳结是这样的。”祁远拿出两根绳头,各弯成一个半环,然後交叉从彼此环中穿过,两端一扯,两根绳子就牢牢连在一起。

程宗扬试了试,这个绳结虽然简单,却结实异常,即使把绳子拽断也无法扯开。

“要解开也容易。”

祁远拉住环扣一分,绳头便即鬆开。如果雲苍峰当时打的是这种绳扣,也不必割断绳索这么麻烦。

“这是拴马结。打法只有北边的军中才有。”祁远压低声音,“雲氏那些退役的北府兵也不是这么打的。”

“北边军中?”

祁远压低声音,“虎贲第一军和羽林第一军。”

程宗扬摸了摸下巴,“你不也会吗?”

祁远道:“你没见他打这拴马结有多熟,两根绳一拧就打好了结。老祁打的绳结也不算差,可跟他比就差远了。”

程宗扬琢磨了一会儿,还是弄不明白一个从过军的士兵,为什么要打扮成书生,一个人走南荒。

大屋另一侧,谢艺混杂在那群jing壮的汉子中,身体安稳地平躺着,双手放在腹上安然入睡,面容一片沉静。

程宗扬站起来,“我去看看马匹。”

祁远张开嘴,然後又闭上,最後笑着摇摇头,没有作声。年轻人嘛,fēng_liú些也算不上什么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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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珍珠跋涉一路之後,却看不出多少疲态。程宗扬抓了把草料喂给它,黑珍珠又软又大的鼻孔抽动着嗅了嗅,然後伸出宽大的舌头把草料卷到口中,一边悠闲地甩着尾巴。程宗扬满意地拍了拍它油光水滑的脖颈,然後趁人不注意,闪身溜到屋後。

南荒的夜空远比群星璀璨的草原夜晚幽暗,此时天际的yin雲散开了一些,透出些许微光。浓黑中带着一抹诡异的宝蓝se。

四周一片静谧,不远处,那座族长的大屋在夜se中巍峨挺立,楼阁上一点灯火若有若无,宛如微弱的星光在遥远的天宇闪烁。石板铺成的街道在脚下蜿蜒伸向远方,打磨光滑的石板一片片交错拼接,带着未乾的雨水痕迹,呈显出蛇鳞般的纹路。

以程宗扬有限的地理知识,很难分辨出这里的纬度——嗯,事实上自己连这个世界是否是类似于地球的球体都无法确定。也许自己该通过一次月食来验证。

南荒的植被类似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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