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君房喘了两口气,然後道:“不好了!紫姑娘被抓走了!”
程宗扬脑子嗡的一声,揪着徐君房的领子道:“怎么回事?”
“咳咳……紫姑娘被守阵力士给抓住了。我本来要去救的,这老头儿拽着我就跑,结果碰上了镇上那群外姓人。”
程宗扬望着朱老头道:“你们遇见小紫了?”
“可不是嘛!”朱老头一脸的痛心疾首,“那丫头坑人啊!打着手势让我们往另一边跑,我还当她好心呢,谁知道外姓人就在那边等着,活活把我们往虎口里送啊。小程子,你可得为大爷报仇啊……”
一看朱老头的德性,程宗扬立刻定下心来。朱老头一大把年纪了,就指望小紫能传他的衣钵,死丫头真要有事,他跑得比自己都快。徐君房不知内情,看到死丫头旁边有个守阵力士就慌了神,其实太泉古阵里,死丫头最不怕的就是那些机械守卫了。
程宗扬道:“紫丫头是让你引开这些外姓人的吧?”
朱老头哼叽两声,嘟囔道:“八成可能好像也许吧……”
“那你还等什么呢?赶紧把他们引开,我好去接二爷出来。”
朱老头居然真去了,老东西拢着手溜过去,远远跳着脚道:“放开那个大个儿!有本事冲我来!”
双方正打得热火朝天,谁顾得上理他?朱老头一看,屁颠屁颠就回来了,嘴里还抱怨:“你瞧这事闹的,没人理啊。”
程宗扬一脸的没好气,“死老头,你还能再?
??琐点儿吗?”
人群中霹雳般一声暴喝,武二郎将一名汉子打得横飞出来。眼看那人要在山石上撞得头颅迸裂,一隻手蓦然伸手,在他颈後一托,卸去力道。
那人身材不高,衣衫虽然和周围的外姓人一样破烂,但洗得乾乾净净,眉眼间也少了一分阴戾。
宋三一怔,急忙迎过去道:“戴爷!怎么不在莫爷身边守着?”
那人道:“莫爷已经进去了,身边有人扈卫。”说着他扶剑而出,淡淡道:“在下戴松原。”
一番激斗,双方各有损伤,那些外姓人退开几步,略作喘息。武二盯着那名汉子,臂上肌肉隆起,蓄势待发。忽然背後传来一声低低惊呼,左彤芝道:“莫非是渊泉宗的剑公子戴松原?”
戴松原微微一怔,“居然还有人记得我。”
左彤芝客气地说道:“奴家甫入宗门,便听说剑公子才华横溢,年过而立便上窥入微之境,是渊泉宗不世出的英才。但二十年前游历天下,便不闻音讯,没想到会在此间。”
“一入太泉误此生。”戴松原淡淡道:“往日之事,不必再提。”
远处徐君房一阵大惊小怪,“戴傻子什么时候变这样了?”
程宗扬道:“你认识他?”
“怎么不认识?他在苍澜待了快二十年了,原来脸也不洗,头髮也不束,整天坐在雾障前闭目入定,运足气就往外闯,每次从雾障里出来都跟死狗一样。这些年没见他,我还以为他死在雾障里了。”
左彤芝揖手为礼,“奴家丹霞宗左彤芝,与贵宗比邻而居,累世交好……”
“丹霞宗啊……”戴松原大袖一翻,长剑跃然出鞘,森然的剑气使左彤芝激零零打了个冷战。
宋三笑道:“什么渊泉宗,丹霞宗?戴爷如今是我们莫爷的四卫之一+一,跟外面再无瓜葛。”
戴松原抚剑道:“此剑一出,再不容情。左姑娘若肯长留苍澜,尚可保你一命。”
“贼厮鸟!”武二郎铁轨突然一扫,将一名偷袭的汉子连人带刀砸了回去,然後挑起一块牛头大的火山石,朝戴松原击去。
戴松原长啸一声,长剑挽了个剑花,那块火山石半空中便爆成一团粉末。紧接着他的剑光破雾而出,挑向武二郎的手腕。
武二郎手腕一翻,用铁轨挡住剑锋,只觉剑气如割,手臂经脉一滞,已经吃了暗亏。
戴松原不负英才之名,一眼便看出武二郎虽然实力惊人,但显然没有用惯这种古怪的兵刃。高手过招,修为、招数缺一不可,武二郎只是倚仗铁轨惊人的重量,以力取胜,面对庸手自然占尽上风,但落在高手眼中,招术上的破绽就无所遁形。戴松原长剑施展开来,剑势连绵不绝,武二以长击短,反而被逼到下风。
左彤芝心头忐忑,剑公子戴松原的名号多年前便响彻凉州,今日一见虽然剑法精妙,但比起传说中的威势远远不及。要知道戴松原二十年前便已成名,以他的年纪,如今正是修为的巅峰期,可他表现出的实力只是刚跨过通幽境,只倚仗招术与武二周旋,难道这二十年中他的修为不进反退?
戴松原剑法越来越快,剑气犹如波浪,一层一层累积起来。左彤芝道:“这是渊泉宗的天泉九剑,以九重剑气相迭,威力极大,二爷小心!”
左彤芝话音刚落,戴松原刹那间使出三剑,久蓄的剑气犹如决堤的潮水奔涌而下,空中发出一串细碎的爆响,空气中的沙砾一颗颗爆开。
眼看剑气就要席卷而至,武二郎突然右手一收,将铁轨收到身後,一直空闲的左手重重拍出,竟然赤手空拳迎向戴松原的天泉九剑。
掌剑相交,武二郎掌心突然绽出一团耀目的光球,撕开苍茫的夜色,宛如一轮骄阳扑向剑光。戴松原脸色大变,狂放的剑气被耀眼的光线一扫而空,长剑一寸一寸弯折,最後碎裂开来。余波所及,周围十几名外姓人都被震得飞开。
戴松原踉跄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