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金莲踢开莫如霖,长剑微微一沉,然後蓦然挑起,身形仙鹤般朝程宗扬掠去。萧遥逸手中折扇“刷”的张开,脚下像踩在冰上般一滑,截住她这一剑,叫道:“光明观堂的臭丫头!小侯爷想揍你不是一天两天了!”
“滚开!”潘金莲长剑被折扇挡住,她腰肢微拧,接着一招鹤舞星空,剑光闪动间,仿佛绽放出无数星光。
萧遥逸手中折扇犹如斧轮横挥过去,将星光一荡而空,重重斩在剑上。一边嘲笑道:“腰扭得真不错,这一招是燕姣然在床上跟我们岳帅学的吧?”
潘金莲微微一怔,眼中随即露出怒火,她长剑波浪般攻出,接着皓腕微旋,一点寒光从层层剑波间飞起,仿佛一隻卓然不群的野鹤,孤傲地张开羽翼,剑光所及,将萧遥逸半个身体都笼罩住。
这招鹤鸣九皋是蓄力而为,萧遥逸虽然不惧,手中的折扇却敌不过那柄来自光明观堂的名剑鹤侣,扇面“篷”的一声破开。
萧遥逸屈指一弹,一枚扇骨疾射而出。潘金莲左手玉指扬起,像拂开一朵鲜花般将袭来的扇骨弹开,右手长剑去势不变,刺向萧遥逸颈下。
萧遥逸折扇一合,精钢制成的扇骨挡住剑锋,然後握住扇柄,像握着一根点穴橛般点向潘金莲的手腕。
两人交手极快,潘金莲急于救下师妹,却没想到这个看似纨绔的公子哥竟然如此棘手,虽然自己倚仗鹤侣剑占据上风,却一连数招也没能冲开他的拦截。
就在这时,黑暗的大厅中猛然亮起两道光柱,接着一隻庞然大物仿佛盘踞多时的怪兽,悄无声息地蹿出。
程宗扬放下车窗玻璃,对萧遥逸叫道:“上来!”
潘金莲和萧遥逸同时掠起,半空中又交手数招,潘金莲倚仗鹤侣剑的锋芒,终究快了一步,比萧遥逸抢先一线掠到车旁。
程宗扬赶紧升起玻璃,叫道:“快走!”
宽大的驾驶席上,小紫的身影显得娇小而又可爱,然而那头巨大的钢铁怪兽在她手下却驯服?驯服无比,程宗扬话音未落,车身便猛然加速,把堪堪逼近的潘金莲甩开。
“这边!”程宗扬从另一侧露出脑袋,朝萧遥逸叫道。
萧遥逸心下会意,叫道:“臭丫头!看小爷的穿心掌!”说着抬掌与潘金莲力拼一记,借势飞开,掠到另外一侧。程宗扬抖开绳子,从窗中甩了出去。萧遥逸一把接住绳索,接着提气轻身,仿佛一片树叶附在绳上,没有半分重量。
汽车在黑暗中飞奔,片刻後,前方有人叫道:“九天玄兽!快闪开!”
周族已经在这怪兽口中吃过几次苦头,看到怪兽扑来,顿时一片鸡飞狗跳。几名僧人也为之愕然,接着一名和尚喝道:“何方妖孽!还不伏我佛法!”
灯光过处,映出周飞、黎锦香、普济等人惊骇的眼睛。接着高大的车身微微一震,乾脆利落地将那个拦路的和尚辗到车下。
周围惊呼声响成一片,眼看後面潘金莲还紧追不舍,程宗扬索性叫道:“岳鹏举在此!谁来杀我!”
正在四处搜寻岳鹏举的众人顿时一片哄然,随即一窝蜂般追来。
车速不断攀升,不多时便冲出空旷的地下停车场。外面暴雨已经停止,**的路面仿佛一条黑色的丝带,伸向浓雲满布的夜空。
徐君房趴在车窗边,一边望着外面一边惊叹道:“这简直是在天上飞啊!”
“什么叫简直?”程宗扬道:“後面那才是真飞呢。想不想来一个?”
“算了算了。”
程宗扬把头伸到车窗外,叫道:“小侯爷,你还玩呢?”
车外狂风吹得人眼睛都睁不开,萧遥逸却是如鱼得水,他一手握着绳索,一手张开,仿佛一隻矫健的苍鹰在风中飞翔。他身体猛然侧翻,从桥上直飞下去,像钟摆一样荡了半圈,然後猛地一跃,一飞冲天。
萧遥逸放声大笑,玩得不亦乐乎。他的髮冠早已掉落,披散的头髮在呼啸的狂风中飞舞,几乎触到路灯的刹那,他灵巧地一旋,长绳横着扇形荡开,惊险无比地紧贴着灯柱掠过。
萧遥逸一边恣意地上下飞舞,一边高声道:“两岸连山,略无阙处;重岩叠嶂,隐天蔽日,自非亭午夜分,不见曦月!至于夏水襄陵,沿溯阻绝。或王命急宣,有时朝发白帝,暮到江陵!其间千二百里,虽乘奔御风,不以疾也!”
程宗扬肩上有伤,手臂无力,本来想让小狐狸自己爬过来,谁知道那小子把自己当风筝玩得上瘾,居然在空中玩起了冲浪。玩就玩吧,还整这么风骚。程宗扬实在是不能忍了,一手拽住绳索,盘在前方的座椅靠背上,咬牙切齿地把那小子扯进来。
回到车内,萧遥逸还一脸的意犹未尽,眉飞色舞地说道:“下次再玩,绳子再长一些,速度再快一些就好了。”
“还下次呢!下次我把绳子一砍,让你飞个痛快。”
萧遥逸大笑道:“唯愿肋下生双翼,一跃飞上白雲巅!”
徐君房往後面看了看,咂舌道:“还追着呢,真厉害!”
程宗扬道:“死丫头,你故意的吧?”
小紫笑道:“程头儿,你说过不能超速的。”
程宗扬看看时速,都一百一了,此时汽车早已驶出城市的范围,後面追来的大队人马大都甩得不见踪影,车後只有寥寥几个身影。
相比之下,潘金莲修为明显要高上一筹,她掠上围栏,身形宛如一隻白鹤翩然飞舞,丝毫不显疲态。原本在前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