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染几乎没怎么思考就断然回绝：“不用，我家不欢迎你。”
沈诺似乎没想到她会拒绝得这么干脆，一时有些下不来台，在电话那头沉默了好久才无奈道：“我以为你至少要犹豫一下。”
陶染冷哼道：“那你显然不够了解我，这个寒假我谁都不想见，只想窝在家里。”
“好吧，这个说法比较不那么伤人。”
两人又东拉西扯地说了几句话，但多是沈诺在费尽心思地找话题，陶染随着心情应几句，这样的对话显然很难让人感到轻松，没过多久陶染就挂了电话。
不过，通话掐掉没一分钟手机就再次响了起来。
“你还真是阴魂不散，又打来干什么？！”
“……我以为是你先打给我的。”
“啊，韩景琛对不起，我不知道是你……”
“没事，找我有什么事吗？”
“也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明天就是大年初一，我想提前跟你说声新年快乐的来着。”
“哦，你也是。我现在在洛杉矶，这里没什么华人，过年的气氛不如国内，今天是林姨陪你的吗？”
“嗯，林姨晚上还做了炒年糕。”
“我记得你挺喜欢吃那个。”
“上次林姨炒了一盘子，你一块都没吃，全被我吃掉了，今天也是，我一个人吃掉了一整盘。”
“韩景琛——”
“嗯？”
“为什么不打电话给我？”
“我们隔着半个地球，你那边估计已经天黑了，我这里才刚刚天亮，时间不同步，打电话不方便。你照顾好自己，等我回国我再联系你。”
“哦，你……裁了吗？”
“这次花了很多时间休养，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韩景琛……”
“改天再说，有人在叫我，我先挂了。”
嘟嘟嘟的忙音传来，陶染愣愣地看着手机上通话结束的字样，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她刚刚好像听到电话那头有人在喊“景琛”。
“喂，沈诺吗？有时间来我家玩儿吧。”
放下电话的时候，陶染才觉出自己的幼稚来，这是在干什么？报复吗？因为韩景楮不明身份的人拉拉扯扯，所以她也要这样做？
陶染双手抱住脑袋哀叹一声，有种打电话给韩景琛质问他的冲动，又有种重新拒绝沈诺的冲动。前所未有的，她觉得自己很糟糕，生活、学习、感情没有一样在她的掌控之中。
可是无论她如何不愿意，时间还是在悄悄流逝，没过几天，沈诺就带着礼物来到她家。
礼物价值不菲，林姨笑容满面地收了起来，热情地给沈诺端茶倒水，连连夸赞他是个有礼貌的好孩子，其实也不是林姨反应过度，这么些年来，除了肖竟，沈诺是第一个来家里玩儿的人。她总希望陶染能有个健康的人际圈子，有很多的朋友，能够分享她的喜乐悲伤，能够在她冲动的时候拉住她，给予她良好的建议，但事实上陶染朋友少得可怜，她任性嚣张，同龄人中除了肖竟没有人愿意忍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