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雨晴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唐寂会带她来出席晚宴。而且这晚宴还是她的外公温宪礼做东。
初雨晴一直小心翼翼的观察着坐在唐寂身侧的温宪礼,头发虽然已经花白,却精气神十足,那盛满岁月痕迹的面孔上隐隐可以看出年轻时一定是个帅气迷人的男人。
她小的时候就很少见到这位外公,自从家变之后,母亲更是被外公逐出温家。
她本以为再也不会见到这些有着四分之一血液关系的温家人了,却不想在这个环境下见到,真让她有些措手不及。
外公已经年过花甲了吧?初雨晴在心里轻轻的估算着温宪礼的年龄。看着与唐寂谈笑的老人,心里有些发涩。
温宪礼举起酒杯向唐寂敬道:“寂少,这次的合作很成功,希望能够有机会下次合作。”
唐寂淡淡一笑,也举起了手中的酒杯,自然而然的说:“能和温老合作是晚辈的荣幸。”
温宪礼很受用唐寂这句话,虽然财力没有cpn丰厚,公司做的没有唐寂大,但在商场上拼打了一生,受到这份尊重是理所应该的。
只不过后生可畏。唐寂这个人实在是太深不可测了,做事凌厉果断,进退有度,如果能够争取到下次和他合作的机会,对温家目前的状况来说实在是百利而无一害。
拿定了主意,温宪礼继续笑着说道:“我听说寂少最近对电子行业也很感兴趣,正好我们公司……”
“温老忘了,今晚您叫晚辈来时只说这是庆功宴,不谈公事。”唐寂嘴角轻挑,一抹笑荡漾在唇边,那冷艳迷人的面孔有了这抹笑意,更显得妖娆而迷离。
温宪礼尴尬一笑,也不继续说下去。
温宪礼看着眼前的后辈,在心里也不禁感叹唐寂这样的面孔与气场,实在是举世无双,世间少有,即使是他阅人无数,也是第一次见到唐寂这样的人。他甚至不敢想再过几年后,这商翅不会都被这个人控制在手中。
初雨晴坐在唐寂的身边,静静的看着这一幕,一时之间百感交集。她虽不知道温宪礼的生意做的有多大,但是七年前就听父亲说过温家这个名字在商场上就是个风向标。
可是此时此刻,温宪礼却也要小心翼翼,温声温气的同唐寂讲着条件。
那年她和妈妈在温家大门外跪了那么久,他都没有出来看她们一眼,为了在商场上立足,为了温家的脸面,在她父亲执行枪刑的那天,他就已经和她们划清了界限。。
再次重逢,物是人非,她一眼就认出了这白发苍苍的温宪礼,不过很显然:温宪礼没有认出她是谁来,甚至连看她一眼都不曾,想必他早已把她和母亲都忘得一干二净了吧。
其实认不出,也是件好事,免得尴尬。
“寂少,温老哥,来,咱们碰一杯。”
一道格外爽朗的声音唤醒了一直沉思的初雨晴,这声音……好熟悉,初雨晴循声望去。原来是上次舞会上的李老端着酒杯从另一桌酒席上走了过来。
唐寂和温宪礼已经站起身来举杯迎着李老。几人已经一饮而尽。
温宪礼看到李老似乎心情也不错,放下酒杯对着李老说:“就知道你不消停,酒席刚开始就坐不住了。”
李老也不介意,哈哈一笑说:“这不是温老哥在这吗?更何况想找寂少叙叙旧,哎,又是你啊忻娘。”
李老话到一半看到初雨晴便把话题转向了初雨晴。
初雨晴一直在一旁看着酒席上的人打太极,万万没想到李老会注意到她,颇有些尴尬的笑着说:“李老,是我。”
酒桌上的人的注意力全部移到了初雨晴身上,这回大家才意识到:这个入席后一直被忽略的忻娘,是寂少带来的女伴,便都上下打量起来。
初雨晴有些紧张,她的容貌虽然是大半继承了初枫慕,但是气质却和温婉如出一辙。
果然,她看到温宪礼有些僵硬的看着她,脸色也变得难看起来。
李老显然不明白现在微妙的状况,坐在对面兴致正浓的问唐寂:“寂少,这忻娘叫什么名字?”
温宪礼听李老这样问,也急着去看唐寂。
初雨晴的手指下意识的紧紧攥住。
唐寂看了看身边眉头轻皱的初雨晴,漫不经心的开口:“初雨晴。”
李老听了,笑着赞道:“初雨晴?雨晴!忻娘生的俊俏,名字也不错。”
温宪礼脸都绿了,僵在那里。
初雨晴已经完全弄不懂唐寂是什么意思了,不禁低声叫他:“唐寂……”
唐寂淡淡一笑,微凉的语调不似往常那般冰冷,声音小的近似呢喃,:“你不想见他吗?”
唐寂这话倒是有些让初雨晴意外,不想见到他吗?他?他又是谁?当初母亲患了胃癌,她也不曾想过去求他。只因为她知道他不会帮她们。
初雨晴轻轻摇头,她不想,因为没有必要。
不知为何,气氛突然冷了下来。李老与唐寂说了些往年在英国时的事情,便有事先走了。
一顿饭下来,唐寂依旧漫不经心闲散的样子,初雨晴也很平静,温宪礼更是谈笑风生。
到了晚宴告别之际,温宪礼送唐寂至饭店门口,看了看一直跟在唐寂身后的初雨晴,神情复杂的说:“寂少,明天有时间让她去我那里坐坐?”
唐寂没有言语,也没什么表情,看向身后的初雨晴。
初雨晴压着心里即将迸发而出的怒气,笑的柔和,却也没有言语。
一时之间,温宪礼脸色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