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朦胧,沈冬阳把车窗调低,让凉凉的晚风吹进车子里。
对面的帝尊里不时传出热闹的响声。
沈冬阳抬起手腕看了下时间,二十点整。
从他投帖要见唐寂到现在,整整一个小时的时间过去了。他有些不耐烦的揉了揉眉心。
唐寂。
这个人,一次又一次的打乱他的计划。上次雨晴被劫,他派去救雨晴的人全军覆没,雨晴也离奇失踪。
他查了那么久,才知道原来雨晴已经被唐寂救回去了,他实在是猜不透唐寂的用意。
其实他和唐寂是有过一面之缘的。
那时还是在七年之前,他作为初枫慕最私密的保镖,陪同初枫慕去马场骑马。
那本是私人场所,平时没有初枫慕的允许,根本不会有人进来,可是当他们到了马场时,一个清瘦冷峻的少年却漫不经心站在栅栏边。
他永远不会忘记那一幕,碧水蓝天之下,那个清冷华贵的少年一袭黑色的风衣,如同高高在上的王者一般,俊美的脸庞不容直视,他缓步走到初枫慕面前,清冷的声音如同丝丝凉风:“初伯父,你好,我是唐寂。”
站在初枫慕身后的他,听到唐寂自我介绍自己,明显感觉到初枫慕的身子一僵,神色变的怪异,然后轻声问唐寂:
“你……是他的养子?”
年少的唐寂嘴角轻弯,淡淡的笑着,可是那笑意却没有几分真诚:“我是他的养子,养父出事,以后可能要借住在初伯父家一段时间了。”
后来,他果真坐了初枫慕的家,一年之久。
随着初家的落魄,他也像是从人间蒸发一般,初枫慕在做最后的准备的时候,只留给了他大笔的钱财,让他暗中保护初雨晴母女,让她们能够活下去,而对于唐寂,却只字未提。
仅仅七年前的一面之缘,他就知道唐寂绝非是简单的人物,小小年纪,那样的气场,就连久经官场的初枫慕,也逊色几分。
果然,七年之后的唐寂没有出乎他的料想,cpn亚洲风险投资首席执行长。如此年轻,就坐在这样的位置上,掌握着经济命脉,这个人,但愿是友非敌。
可是,唐寂有意无意的隔绝了他和雨晴之间的联系,让他有些不安心。
想到雨晴,沈冬阳的心里泛起淡淡的疼惜。
“沈先生,寂少请您进去。”
一个西装男子轻轻敲打着门窗,拉回了沉思的沈冬阳。
沈冬阳打开车门,从车子里走了出来,向西装男子微微颔首。
西装男子也不多言,一路带着沈冬阳走进帝尊。
穿过喧嚣的人群,沈冬阳被西装男子带到了五楼。
五楼极为安静,长长的走廊两侧,每隔一米就站着一位穿黑色西装神情冷冽肃杀的男子。
沈冬阳心里还是有些震惊的,唐寂的成就,应该不仅限于外界人所知道的那些吧。但愿是友非敌,因为他实在没有几分胜算。
一路走到走廊尽头,领路的西装男子轻轻敲门:
“寂少,沈先生已经带到。”
门被敞开,沈冬阳迈着步子走进。
空旷的房间里,唐寂闲散的坐在那里,清冷华贵的气质,透着几丝漫不经心。
此时此刻,他真的怀疑时光并没有在这个人身上带走什么,一如七年之前。
邱泽站在唐寂身后,看到来人,笑着开口:
“沈先生请坐。”
沈冬阳向邱泽礼貌一笑,坐在了唐寂对面。
邱泽看着沈冬阳不急不躁的样子,心里小小的感叹:能被寂少看得上眼的,还真是不一般,寂少这样的气势,他还能如此悠然自得,也是少见了。
他曾经调查过沈冬阳,一直在国外做it行业,**上他的身边也有很多支持者,和官场上一些举足轻重的人物明里暗里也有很大的交情。
当年初枫慕虽然给他留下了不少财产,可是被他做的这么大,做事手腕,可见不一般。
等来人坐下,唐寂才漫不经心的开口问:“沈总今天找我是为了初雨晴的事?”
沈冬阳没想到唐寂一见面就挑明了说,微微一怔,便缓过神来,笑着开口:“确实是为了雨晴秀的事情。不知道寂少还记不记得我?”
唐寂淡淡点头,算作回应。
这气场……。还真不是每个人都能受得了的。沈冬阳在心里腹诽着,面色依旧温和,继续说:“寂少这么爽快,那我也就明人不说暗话了,七年前,初枫慕临去前,曾经嘱托我保护温夫人和雨晴秀的安全,自从上次雨晴秀被劫持失踪,我就一直在找雨晴秀,最近才得知在您家里。”
这话说的,也够委婉了。意到三分,沈冬阳在要人,在这层意思虽未明说,但在场的都是明白人,又怎会不知道。
唐寂唇角轻弯,俊美的脸上挂着一抹的笑意,淡淡的说:“我曾经答应过温伯母照顾她一段时间。”
沈冬阳点头,话语里满是诚意:“温夫人的病我刚准备好治疗团队,却不想寂少早了一步,这个人情,冬阳一定记在心里。”
当初得知温婉患了胃癌,他立即着手准备,本想既不被初雨晴怀疑,又让她接受的出现在她面前,他守护了她七年,为了能够光明正大的站在她的面前,他做足了准备,可是半路出现的唐寂,让他再一次和她错过……,但是,是雨晴主动找的唐寂帮忙,她根本不知道他的存在,他又能去怪谁?
唐寂的眉宇微微皱起,初雨晴欠的人情,他记在心里。七年前初枫慕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