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把管佛堂香火的那个叫玉茗的丫头带过來!”
云宸一下马就匆匆向书房走去,一边将马缰绳扔给侍卫,一边吩咐管家,严肃的表情让管家大气都不敢出。
“风铭,你跟我來。”抬眼看了看站在一边等待吩咐的风铭,云宸迅速的将一系列的事情在脑海里整理了一下。
风铭晃了晃脑袋,有些奇怪着莫名低沉起來的气氛,跟在云宸的后面向书房走去。
“殿下?”
云宸一脚踹开书房的门,粗鲁的扯下身上的朝服,随手丢在一边的座椅上。风铭不解的将衣服收起來,又拿出常服给云宸穿上,出声问道。
“把那个玉茗的全部消息给我查出來,还有等太子妃回來,让府里的下人们都管好自己的嘴!”
云宸双手一拍桌子,眼神异常的凌厉。指尖用力的扣在桌子上,连指骨间的血管都看的清楚。过了许久云宸才缓缓的说道。
“太子妃流产了,问題应该是出在太子府!这件事情必须要查出來,太子妃的情绪也不是很好,风铭,这可是我的第一个孩子啊……不能就这么沒了!”
“是!属下明白!”风铭先是一愣,随即表情严肃起來,太子妃流产可不是小事件,这种事情的背后通常,通常会牵扯出一系列的人……
“殿下,玉茗带來了。”管家在门口叩门,身后跟着一个不太高的小丫鬟,正慌张的低着头,两个手绞在一起。
云宸抬头开了一眼,“进來吧。风铭,先去做我交代你的事情。”
“是,”风铭向外走去,和玉茗插件而过时心中一动,那丫鬟颈间似乎有些青紫,看上去,倒是有几分古怪。
“太、太子殿下。”玉茗福身,站在一边,依旧垂着头,两手握紧自己裙摆的衣角。
云宸对管家使了个眼色,管家点点头,便退了出去。
“你就是负责佛堂的丫头玉茗?”云宸摊开衣服旧日的丹青,画中的雄鹰展翅俯冲向地面,地面上一个矫健的身影灵活的穿梭在灌木丛中,这本该是一副绝佳的雄鹰捕猎图,可是却因为沒有眼睛的老鹰,而失去了它该有的神采。
玉茗点了点头,略带青涩的脸上有些还未消退的婴儿肥,眼眸半敛,眼神躲躲闪闪,手中的衣角已经被揪的满是褶皱,甚至有些变形了。
“是的。”
执起画笔,云宸蘸满浓墨,小巧的狼毫笔尖在老鹰眼睛的位置细致勾勒,书房之中一时的沉寂下來,云宸全神贯注的为雄鹰添上一双利目,而那个叫做玉茗的小丫鬟,则是垂着头盯着自己的脚尖,掌心里渗出黏腻的汗渍,可是她连抬头看一眼的勇气也沒有。
“那藏香可是你买的?”终于完成了,云宸放下笔站直身体,仔细打量着新添的眼睛,不待玉茗回答,拿起画轴将画摊开,招呼玉茗。“你过來看看本殿着眼睛画得如何?”
玉茗胆怯的抬头看了一眼,却是猛的又低下头后退两步,双手对衣角的纠缠更加的起劲。回答的声音连不成语调。“很、很传神、传神……”
雄鹰眼中的凌厉目光恍若知晓一切,深深的刺入人心。
“那藏香可是你买的?”
云宸随手将画摊在桌子上,慢步走到书桌前,双手环抱倚在在桌子上。
玉茗小心的抬眼看了一下,惊慌的收回正撞上云宸视线的目光,身体不自觉的缩了缩。“……是……是奴婢买的!”
“从何处买的?本殿不甚喜欢,也想去看一看!”云宸静静的看着面前低着头的小丫鬟,一举一动都不像是装出來的,那慌张、那惊恐,只是为什么会从她的眼中看到决然与不甘……
玉茗支支吾吾了一阵子,才结结巴巴的说道。“是、是一个不出名的小店,很偏、偏僻,不好找的。殿下若是喜欢,女婢下次多买一些就是了、多买一些……”
“撒谎也要有个限度吧?”云宸上前两步,居高临下的看着玉茗,整个人都散发出一种强大的压迫力。“是谁给你的那个东西?那里面应该加了料吧?”
玉茗猛的后退两步,惊恐的睁大了眼睛,连忙慌张的摆手。“沒有,沒有!我什么也不知道!我真的什么也不知道!太子殿下明察!”
云宸一声冷哼,握紧的拳头猛地打在玉茗身侧的茶几上,茶几顿时碎裂成几块,掌心包扎好的伤口再次裂开,氤氲了一片的红色。
“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不知道你慌张什么?!什么都不知道你让本殿去明察什么事情?!”
“呜呜……”玉茗嘤嘤的哭了起來,慌张恐惧却是不再辩解。
“來人!”云宸冰冷的视线紧紧的盯着玉茗,像是雄鹰凌厉的目光,想要看穿她内心的一切。“把她关进牢房里,本殿要好好的审问她!”
“是!”两个侍卫上前一步,架起失了神只剩满脸泪的玉茗,向外走去。
“殿下,找人來收拾一下吧!”管家半躬着身体站在云宸的身侧,担忧的看向云宸的手掌心。“殿下手上的伤口裂了,老奴帮殿下重新包扎一下吧!”
云宸叹了一口气,疲惫的坐在椅子上,头歪向一侧。“管家,你说到底是不是那个叫玉茗的丫头搞得鬼呢?”云宸不自觉的颤了一下,浸湿的布条似乎是勒进了肉里,解开的时候格外的疼痛。“为什么我总觉的那里不太对呢?”
“玉茗那个小丫头很老实,也是个认真的丫头,唉……”管家一边小心翼翼的解开沾满了血的布条,一边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