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依依听了这话,身子一抖,随即软了下来。
“姐姐!”
她轻柔又疑惑的喊了一声。
靳楚楚淡淡一笑:“我说过了,为了你,我可以做任何事。就像你说的,不过是一夜,三十万,很划算!”
她耸耸肩,故意让自己无所谓的神态看起来更逼真。
靳依依盯着靳楚楚的脸,姐姐的话不错,她这张脸足以让天下的男人为之痴狂。
可是,这毕竟是自己的姐姐。靳依依有些犹豫。
瞧见靳依依的犹豫,靳楚楚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
“没关系。只要你能开心,我就开心了。”
她知道,依依个性倔强,自己若不圆了她的梦,她迟早有一天还是要做这样不堪的事情。与其让她不堪,不如自己如此。反正自己……自己已不是完璧了。
靳楚楚心中倏地掠过方云鹤的影子。云鹤,云鹤,你会怪我吗?你能体谅我的苦衷吗?巨大的痛苦瞬间像暴风雨一样的席卷了她。
靳依依犹豫半响,终于还是怯怯的说了一句:“我不知道那人是谁,只是……”
她稍作停顿,眸光复杂的看着靳楚楚。
“没事,你说。”
靳楚楚敛起悲伤,清然一笑。
“美晨说,三天后,晚上八点,那人会在百乐门包间等我。”
靳依依话既已出口,靳楚楚就知道,这件事情再没有回旋的余地了。她不期然的落下了泪,冰凉的泪落在靳依依的手上,却好像洛铁一样,烫的她身子一震。
“姐姐……”
靳依依唤了一声,后悔的话到了嘴边,却怎么也张不开口。
靳楚楚松开一直握着妹妹的手,抬手拭了一下脸上的泪。随即依旧笑道:“好了,不说这些了。你晚上就在家里睡,明天一早上学去。其他的事情交给我,不许再想了。知道吗?”
靳依依轻轻点头,没再说什么,低着头退出了房间,带上了房门。
她走后,靳楚楚凝视着房中的一片狼藉,轻轻的叹了一声,蹲下来慢慢收拾着。
三天,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的时间。可当你想时间变的慢一点的时候,它偏偏眨眼就过。
当靳楚楚站在百乐门的门口,仰望着巨大的灯箱的时候,她的心再一次不可控制的伤感起来。
这世界上若还有人主动替别人卖身赚钱的,她靳楚楚恐怕就是第一人了。
可是,她能有什么办法?父母死后,依依就是她的命根子,要是让她看着依依去堕落,那真比让她死还可怕。
所以,她只有自己堕落了。好在,她可以圆了依依出国的梦。这就够了。
靳楚楚心里对自己说着。深吸一口气,抬步上了光洁的台阶。
依照依依的描述,她很快找到了那间包厢。推开门,里面开着橘黄色的夜灯,窗子似乎开着,微风浮起粉紫色的帘幔,让这个房间显得格外的暧昧。
靳楚楚伸头看了看,里面并没有人,她的心松了一口气。
站在门口,有些犹豫,但她还是抬步进了去。此时已无退路,她只有往前!
她刚走到床边,门口就有了响动。她的心猛的提到了嗓子眼。侧眸警惕的看向门口。
进来的却是一个女人,看她的穿着似乎是这个酒吧的服务员。
她噙着微笑走进来,靳楚楚顺着她的脸看去,只见她手上端着一只托盘,上面放了一杯果汁。
“秀,客人说了,他还有一会才过来,您先等他一会,喝杯水!”
说完,她放下果汁酒走了,没有多说一句。
直到她的身影出门,靳楚楚才松了一口气。绕到沙发边坐下,端起果汁轻轻抿了一口,清清凉凉的液体下肚,总算才压了压心中的紧张。
她坐了一会,又起身四处在房间四处走走。不是她想这样,只是她实在是坐不下来。一安静下来,心里那些愁绪就会像藤蔓一样的缠着她,死死的,简直让她不能呼吸。
在房中足足转了四圈,那个男人还是神龙见首不见尾。不知道是不是过于紧张,还是房中的暖气温度过高,靳楚楚觉得有些人,随手便脱了大衣。
又是一个十分钟过去了,男人还没有来,她又似乎更热了一些。她开始烦躁的扯着自己的衣领。厚厚的大衣已经脱去,里面就只剩一件薄款低领的羊毛衫了,不能再脱了。
可是,心中的燥热却愈来愈胜,最后她走到茶几边,端起刚才的冷饮,一仰头咕咕的喝了好几口。
微微的凉意顺着她的喉咙下滑,还没到腹中,就听见门被轻轻的推开了。
靳楚楚慌忙放下杯子,来不及再穿衣,只得受惊的小兽一样双眸警惕的瞪着来人。
男人进门,抬头,四目相当对下,靳楚楚忍不住惊呼了一声。
“是你?”
她万万没有想到,进来的男人竟然是容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