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的天空。四周都是深深浅浅的灰。空气里布满了腐朽的气息。与死亡的寂静。
“哐啷。。”一声金属落地的声音。接着是噗的一声**扑摔在地上的声音。声音很小。但在这寂静的世界里却显得格外的响亮。
“嘶……怎么这么不小心。”一声非常柔软而清雅的声音在荒废的深灰色街道里传來。这声音带着一丝撒娇般的鼻音。这淡淡的鼻音似乎是天生的。并不是真的对谁撒娇。
顺着声音來源的方向看去。一个扑倒在深灰色地面的白色身影异常的亮眼。男人有着一张精美的容颜。乌黑的利落短发下。高挑的剑眉紧锁着。迷离的挑花眼里。黑珍珠般美丽的双眸正惋惜的看着前面被打翻的枪灰色铁盆与湿落了一地的清水。
这是他还不容易才找到的清水。竟然不小心绊了一跤就沒了。
左佑趴抬起双眸看着街道尽头的那件破废的房子。想到那个男人还躺在那里等自己回去。他的眉头更紧。擦擦额头上的汗水。吃力的爬起。白暂精美的脸上被沾满污垢的手擦过。也污秽了。洁白的衣衫紧贴过深灰色的地面后被添上了一抹灰色。而手肘与膝盖上也因刚刚不小心的绊倒而磨出了口子。鲜红的血液渗染了服饰被磨烂的衣料。
男人却一点都感觉不都疼。只是默默的拾起被打翻的铁盆。回头再去寻找水源。
在这个颓废的世界里的荒废街道上走着这么一个踽踽的背影。肮脏破烂的服饰。沾着污垢的容颜。这本该是给予人一种狼狈的感觉。却被男人那双黑珍珠般美丽的双眸充满着坚韧视线的毅力而破碎。
在这个陌生的荒废世界里。失去了一切可以依赖的依靠。除了自力更新才有存活的希望。否者只有等待死亡。
他不能就这么轻易的死掉。
因为他许诺过一定会带鬼点火回去帮他心爱的男人恢复神力。
然而他明明现在就可以前去寻找鬼点火。找到后。只要将青戈带过去拿到鬼点火后就可以直接回去了。
但是他却做不到对这个处于昏迷状态的男人置之不理。甚至一看到他受伤。整个心脏就像纸团一样被揉成了一团。
各种的难受。各种的担忧。
左佑回到刚刚找到水源的地方。翻开一块大木板。惊喜的发现有一口井。但井口却被一颗大石头堵住了。
他沒有多想。放下铁盆就使出全部力气把石头推开。不知道是人的潜力是无线的还是什么。上次按摩室崩塌时。门口一样堵住这么大的一块大理石。他就连吃奶的力气都使出了都不见石头挪开一丁点。而这次却离奇的被推开了。
他喜冲天降的俯视着井里泛着幽光倒映着自己摸样的井水。即使沾着污秽却依然挡不住的精美容颜上绽开一个欣喜的笑容。那感觉就像流浪儿突然有一天幸运的与自己的亲人相逢般。
他在四周找來一个小桶与麻绳。穿在一起做成吊桶。然后丢到井里。打起一桶清凉的井水。自己连喝都沒有喝。就将水倒在铁盆上。捧着赶回街道尽头的那间破废的房子。
回到房子这边。躺在平台上的银发男人此时的脸色一片苍白。呼吸缓慢。刀削般的下巴上的血迹已经干枯。而美丽的唇形因为毒液的效果而发着紫。看上去就像一个病危的病人。
“我回來了。”左佑将带回來的水搁到一边。找來一条毛巾跟几个杯子。简单的清洗了一下。倒出几杯水留着喝。剩下的帮处于昏迷状态的人清洗伤口。
青戈左臂上的伤口伤的很深。轻轻的掰开伤口。都可以看到那白色的骨骼。整只手臂发黑发紫。并在向他的全身蔓延。
如果不把毒素弄出來。那么死亡就离他更进一步了。
“青戈。对不起。一开始。就不该让你回來这里。都是因为我。你才会变成这样。请你一定要撑住。绝对不可以死。不然。不然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的……”左佑用毛巾帮青戈擦拭着嘴角上的血迹。迷离的挑花眼里。不知何时蒙上了一曾水雾。
又是这种情况。上次看到的是他遍体鳞伤。而这次是毒液发作。可不同于上次的是。他现在昏迷过去了。这意味着他离死亡的边境更进一步了。
心脏。有种莫名的窒息感的疼痛。
左佑放下手中的毛巾。蹲下身体。如柔荑的双手按着青戈的胳膊。然后性格的薄唇吻上那彻底发黑的伤口上。用力的允吸着他体内的毒液。
“呸……”感觉允吸出來的毒液差不多填满口腔。他才别过头将暗红的毒液吐出。然后又继续允吸。吐出。一遍又一遍。
他不知道这样能不能把毒液全部排出。但电视上是这么演的。而他现在就只能去试一试。
这允吸。吐出的动作不知重复了多少遍。直到银发男人原本因为毒液而发黑发紫的手臂慢慢恢复原有的肤色。做这动作男人的视线早已经模糊了。头脑也是一片昏沉。可他的动作还在继续着。犹如一个顽固的孩子。靠着顽强的意志在坚持着最后的信念。
“咳咳……”**再也受不了咳了两声。却瞬间触及了大脑神经。他连忙爬起。夺过之前装出來的清水漱口。一遍又一遍的。还带着疯狂性的。就像个洁癖狂吃错了东西。疯狂的清理口腔。但两者的意义却不一样。
直到最后一杯水杯左佑漱完口。他才让自己平静下來。呼吸急促。而视线因此刚刚的惊恐而恢复了清晰。目光有点僵直的看着流淌在地上暗红的血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