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员登船完毕,船长登上雀室把舵一摇,大幅便扯开嗓子吆喝一声“扬帆出港”,水手们卖足了力气爬高上低,三十搜远航大帆拔锚。.
鸥鸟儿惊飞完了的时候,船队便已经离开了港口,向那一望无际的碧蓝深处游去,天上原本稍显阴沉的云儿好像也感受到了众人的心情,散去了萧索和低沉之后,露出一个金灿灿的艳阳儿,照出温暖舒适的光。
负责关望掌舵的雀室内,留着八字胡的船长殴布沉抱着他那肥嘟嘟的肚皮垫着脚尖儿观望,发现左右无事之后,抹了抹额头的汗珠,威严十足地道:“看紧了点,今儿天色忽阴忽晴,风速较高,咱是引导船,可别驶偏了道儿,夜了便用好浮针…”
一个机灵能干的青年汉子立马接过舵盘,殷勤地道:“好嘞好嘞,船长您就放心吧,我跟您跑船不下五个年头了,哪时出过岔子啊…这楼仓风头高着呢,您快下去休息吧,别着了凉气…再说不是还有小六子呢么,我俩搭手换班,哪儿能把船给跑偏了呀,呵呵…”
殴布沉点了点头,把肥手一背,听了他前半句话,已经迈着八字步向梯口走去的脚步忽地打了个绊子,侧首望向站在那汉子身旁的酗计,顿时嘴角一阵抽搐,再次叮嘱道:“这回可是陛下亲自安排的任务,船上那些爷你也知道来路,当心伺候着,有啥事儿应付不来赶紧来底仓找我…”
那青年汉子立马堆笑,应了一声,小六子也是个机灵蛋儿,眼见这回船长要给自己机会掌舵了,没准能给自己提个二副当当,到那时也可算光宗耀祖啦,于是便将船长奉承和他亲爹亲妈一样,又是搀扶又是遮风的,那双原本就狠狠挤在一起斗鸡眼由于激动更是给劲儿地向中间挤去。
送走了船长,小六子顿时高呼一声,向那正在掌舵的青年汉子殷勤地道:“咦嘻嘻,狗蛋儿哥,这回俺也能掌舵了,俺都学了三年了,殴老头就是不让俺上手,俺都说了多少回了,俺这双眼睛就是专为开大船生的呀,看的远,看的清呀,嘿嘿,狗蛋儿哥就是够义气…”
那叫狗蛋儿的汉子转过头来,立马端起了架子,威严十足地道:“嗳~可别乱说,欧老头也是你能叫的?那可是咱们船长大人,在这船上他老大,我老二,知道了么?”
小六子连连点头,乖的跟个小娘们似地,矫情地道:“嘿嘿,狗蛋儿哥这把式倒是有模有样了啊,再过两年,殴老头往下一退,哥哥你可就能晋升船长了哇,倒时可得拉兄弟一把,这大幅的位子可得给俺留着呀…”
狗蛋儿被那机灵鬼一记马屁拍的云里雾里,立马绷不住脸了,嘿嘿笑了起来:“那还用说?你可是俺妻弟,哥能不帮你么?只要你好好跟着哥学会了本事,到时候这大幅的位置还能给了别家人?不过殴老头刚才说的却是实话,这次远航送客是陛下亲自下达的任务,船上那些个可都是些妖魔鬼怪,得招呼好喽才行…”
小六子机灵的紧,要不是他天生斗鸡眼视野不清殴布沉早就提他做了二副,姐夫哥对他又是关爱地厉害,身上立马来了劲儿,抢过狗蛋儿的你歇着去,今儿天色好的很,让俺来开,你下去歇歇乏,俺应付不了了再来寻你…”
狗蛋儿满意的一笑,拍了拍小六子的肩膀,这雀室架在穿楼阁子上,只有幔帐挡着,哪儿能遮得住风,吹得人很不得劲儿,心里也就打着这注意呢,也可锻炼锻炼这幸伙,让他增加掌舵的经验,可谓一举两得的好事,便叮嘱了几句,下了阁楼。
小六子心气儿高着呢,除非撞了礁石子儿,其他事情他是有百分之百的把握拿下的,也可借着这个机会表现表现,让姐夫哥和欧老头见见自己的水平,舵盘到了手里,抡了两把,更是爱的厉害,没事又怎么可能叫他们上来,即便有事舵盘子一转也就化险为夷了……
唐飞一行人安顿好了伤员,便齐齐跃上船头甲板,欣赏关望着这美丽而神秘的大海,每个人心中的烦闷和不快随着海风一吹,也都云散烟消了,刚刚的时候,大伙儿也都稍微有些晕船和不适,可他们都是玄师,体质优于常人,很快也变适应了过来,此刻都在开心地嬉闹着。
哄着蓝若梦睡着之后,唐飞也是来到了船头,看到伙伴们心情大畅自己也放下心来,特别是这一向喜欢孤僻独处的汤灵儿,此刻也跟着宝儿凌然叽叽喳喳说笑起来,绯红的脸蛋儿上重新挂上了那久违的单纯笑容。
而林笑天和残菊两人却是改不了斗嘴的毛病,吵吵嚷嚷向水手借来了鱼竿,比起了钓鱼,朱子御负责生火盆,烤海鲜,一条条烤的焦黄流油的肥鱼大虾冒出滚滚香气,胖子两眼喷火,满嘴油光,一看便是没能忍住替大家尝了个先。
“咦嘻嘻…土鳖子,认输吧,某家也不愿让你在兄妹们面前丢了大脸,乖乖叫声哥哥,某家让你两条肥鱼吃…”残菊一手枝干,一手潇洒地摇着手中楔扇,翘着二郎腿,优哉游哉地享受着身后三个小美女的赞美之词。
可那一向吊儿郎当嘻嘻哈哈的林笑天此刻却是涨红着脸,两手端端肘着钓竿,不服气地道:“白脸妖,得意个蛋,老子马上就能钓到了,谁用你让,到时可别说做师兄的欺负了你,今儿大伙的晚餐老子包了…”
“咦嘻嘻,然妹你们听到了没?这死不要脸的楞货想用嘴皮子吹起大浪来啊,笑煞某家了,跟某家赌了局子,却一根草儿都钓不上来,又要耍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