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上午睡到中午,再到太阳落山,白音依旧沉睡不起,巴图去菜市场买了只鸡和许多菜,白音瘦了,歹补补。
炖好鸡汤,炒好菜,巴图坐到了白音身边,屋里很昏暗,借着窗外的亮光,巴图凝视着白音的脸,手轻轻摩挲白音的头发。
白音脑袋动了动,巴图收回手,继续聚精会神盯着白音的脸,半夜白音醒了,睁开眼,迎上了巴图的目光。
“阿爸你瘦了。”
“你也瘦了。”巴图笑得开心,也心疼,“起来吃饭。”
“嗯!”白音捏捏头,觉着脑子清明不少,“阿爸我还以为自己傻了。”
“说什么傻话?”巴图拍了把白音脑袋,“好好的怎么会傻?”
白音想想,没和巴图说天少对他做的那些破事儿,说了只会徒增巴图的悲伤,何必呢。
三道菜,半锅鸡汤,俩人跟饿了几天似的,话都顾不上说,狼吞虎咽,片刻吃的一口不剩。
巴图边收拾碗筷边说,“我去洗碗,你到床上歇着。”
白音将剩余的碗筷端进厨房放到水槽,站在巴图身旁,看着巴图的手细细抹着碗,看着水流打在巴图粗粝的手背。
巴图冲白音笑笑,“不去歇着,看我干嘛?”
“我等你。”白音低头说,“水凉不凉?小心老了关节疼。”
巴图僵了僵,“已经老了,不疼。”
白音抬头,那总是静如水的眸子,波澜四起,说不上是心酸,还是隐隐的痛,总之他心里难受了,不,应该是难受的不能自己。
默默走出去,白音洗脸刷牙之后没回自己屋,来到巴图屋里,坐在了床边。
巴图洗过碗,进洗手间洗漱完,也没回自己屋,站在白音门口,踌躇几分钟,推开了门,看白音不在,他急了,“白音!白音!白音!”一声比一声大。
白音推开门,站出来,“阿爸我在这儿。”
随后俩人都静音了,巴图眼眶红了,白音眼眸里也闪出了水光,巴图低着头,往自己屋里走,白音很自然的跟了进去。
巴图站在床边,把被子往里推了推说,“拿你的被子去。”
巴图躺在里面,白音睡在外面,白音探出手抓住巴图的手,紧紧握着,巴图握回。
“多大了你?还跟小孩儿一样!”
“我也老了。”白音开玩笑,但说的很认真。
巴图没吱声。
“阿爸!”
“嗯!”
“你是怎么认识珏伏天的?又是怎么知道我在他家的?”
“我以前跟在他阿爸身边做事儿,是孔江告诉我,你被他绑走了,对了,你跟孔江,你们?”巴图不知如何开口。
“我和他没什么。”
巴图放下了心,“那就好,我还等着抱孙子呢。”
换做白音沉默。
“白音。”
“嗯!”
“我们走吧,走得远远的。”
“好,不过..再等等。”
“为啥?”
“我要卖房子。”
“啥?”巴图甩开白音的手,坐了起来,“哪来的房子?”
之前白音想等房子装修好,给巴图个惊喜,既然要离开,也没必要瞒了,听了房子的来路,巴图有些生气。
“以后有事儿不许瞒我。”
“嗯。”白音说,“你也是。”
第二天俩人商量了一下去什么地方生活,白音说去云南,他觉得云南风景好,生活节奏慢,适合养老,卖房子的钱,开家小旅馆应该没问题。巴图无所谓白音去哪他就在哪。
商量完去处,俩人去了趟中介,中介看白音急着出售,直接把房价压低了20万,房子价钱虽减了,却依旧没人买,白音不急,可看巴图每天询问,白音给中介打电话又减了10万,这回很快有了回应。
买家看了房子,砍价,巴图登时急眼了,白音拽了拽巴图的手,巴图不吱声了,站到白音身后,瞪着那人,白音让了5万,但有个要求,一次xin交款。
很顺利的达成协议,回家的路上巴图坐在出租车里还在心疼那5万块钱,絮叨白音,白音显然不在状态,嗯,啊,答应着,双眼聚精会神瞅着后视镜,“阿爸你先下车回家做饭,我去下中介。”
巴图下车,白音即刻跟着下车,向对面巷口走去,没走几步,他快速飞奔起来,因为有辆车已风驰电摩般向他驶来,回头一霎那,白音定住了。
“阿爸别过来。”
“白音!”
刺耳的刹车声响起,巴图飞了出去,白音脑子轰的一声响,眼前一片漆黑,跟着倒了下去。
“他还没醒?”
“是啊,昏睡两天了。”
“快看,他睁开眼睛了。”
俩护士你一句我一句,盯着两眼无神的白音。
“他不会吓傻了吧。”
“他爸被车撞了都没事儿,他被吓傻了?”
白音猛地站起来,抓住了护士手腕,“你刚才说什么?”
护士吓一跳,“我没说你傻。”
白音手上力道加重,“前一句。”
护士快疼哭了,“你爸确实没事儿啊。”
白音冲出去又冲回来,“他在哪个病房?”
护士讷讷道,“和..你..一样,隔..壁的贵宾病房。”
巴图伤的不重,但也不轻,颅内出血,做了手术,也是刚清醒,一下午他都坐着轮椅在白音病房,珏汶来了,他才回自己病房。
白音推开门根本看不到坐在沙发上的珏汶,扑到巴图怀里,抱着巴图一动不动,颈窝处热热的,巴图抚摸着白